第73章 两不相知_我家竹马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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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两不相知

  听得出来,她这一番话是深深藏在心底,藏了许久。

  但不知是“幸好”还是“可惜”,对夙沙菁的劝言,司城瀚果真没有其他的理解。

  像她这样生活在阳光背面的人,对生活,本就不该有其他奢望,对感情,更不应有任何非分之想。恐怕像这样道出自己的心声,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错过就错过罢,夙沙菁心想,虽有不甘,却只能妥协,或许这就是命。

  为了不引起怀疑,司城瀚最终听了夙沙菁的劝言,正常启程,继续往鼓州行进。

  到了鼓州,之前找到淄郢王与淄郢王妃的地方自然是没人了,依照夙沙菁提供的大致方向,往南边一路搜寻下去,虽是让他们找到了寒浕一众人曾作停留的山中小屋,但那时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如此一来失了线索,盲目地寻人如同大海捞针,司城瀚决定一边等探子回报消息的同时,一边让自己带的人分头行动,四面八方地便将人分手散出去了。可关键棘手的麻烦却还是没甩掉,那左右使,说什么都非得跟着司城瀚行动,理由倒是很有说服力,说什么——“奉主上之命,定要护少主周全!”

  “是拿父亲来压我还差不多……”司城瀚每每见着那两人的脸晃来晃去,就憋了一肚子气,私底下时常向夙沙菁抱怨两句。

  “少主,忍耐。”夙沙菁也只会说这一句话。

  ……

  雪迎风一行人走了有八九日,途中尽量避开显眼的大路,在偏僻小路上绕行,虽然路程行进缓慢,但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时值入秋,太阳依旧很暖,但蝉蜕不啾,黄叶接地,烟兰泣露。雪迎风从前倒不会觉得哪个季节悲凉,哪个季节舒心。四季之景,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韵色。可如今,秋景还未全至,雪迎风却开始学着文人骚客伤感起来。

  “柳宅后院的荷花不知道谢没谢……”雪迎风依着窗口,偶尔看见几片落叶飘过,不知不觉嘴里就开始嘟囔起来。

  “风儿,你在说什么呢?风儿……风儿?”

  “啊?娘,怎么了?”

  “叫你老半天都不答应,你是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哦,没……没什么。”

  “来把衣服披上,小心着凉了。”

  “娘,我都二十三了,却还要你们为我操心……”

  “傻孩子,这说的什么话,娘啊,就是为你操心一辈子也值得。”

  ……

  不知又行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派了人去查探前面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在那里过夜,大家先等一会儿吧。”寒浕向一行人说道。

  “浕儿,我们这是到哪了?”雪父问道。

  “刚过了江南地界,这里当是湖广,行程快过半了。”

  “湖广一带多为山路,若是再继续选择这样的偏僻小径,怕是会浪费不少时间。”

  “伯父放心,出了江南,申荆监的眼线便不多了,日后我会派人时刻打探前路的状况,尽量不走崎岖的山路。”

  “浕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一直在外面,你父亲他……”

  “家父在锦城安好无恙,劳烦伯父挂心了。”

  “自从当年你们父子俩将我们救出来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一晃,就是三年。”

  “总有一天,雪家的冤屈会洗清的,只要活着,便就会有再相遇的时候。”寒浕说罢,不自觉的看向雪迎风,他正背对着众人,不知在看向哪里,也许只是在发呆罢了。天色越渐灰暗,雪迎风瘦削的背影有些模糊不清。

  雪父寻着寒浕的视线望去,无奈轻叹道:“要是迎风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就能安心了。”

  “迎风他现在这样就够了。”寒浕怅然道。

  ……

  “公子,县城内并无异样。”一人在寒浕面前回禀道。

  “那便走吧。”

  ……

  行至城内,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城中依稀点了几处灯火。寒浕择了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客栈。一行人又如往常一般,各自歇下。

  入夜,几声雷鸣之后,便开始泻下大雨,屋里屋外,都是漆黑一片。风声张扬,毫无顾忌。扰得一切无法安宁,像是在用尽力气送别夏天的最后一丝气息。

  直至半夜,寒浕依旧无法入眠。这几日因为赶路的关系,寒浕并未有过和雪迎风独处的时间,也未曾说上几句话。可这并不是寒浕忧虑的根源,这两天,寒浕坐在车外,雪迎风在他身后窗口旁的自说自话,偶尔几句,被寒浕有心的听了去,而这些只言片语里,却大多和柳凡有关。

  明明已经如此告诫过他,他却为何还要如此将那人挂在心上,又或许是我之前的话,他从未信过罢了。

  寒浕突然开始有了危机感,之前在柳宅的时候,虽看着柳凡一直围在雪迎风身边很是不顺眼,但从未认为柳凡会是威胁他的存在,可如今回想起来,雪迎风三番五次的拒绝他,莫不是真的为了柳凡,或者更甚,他们两个早已经……

  想到此处,寒浕越发的不安起来,甚至有种从内心深处袭来的恐惧感。睡意已然全无,寒浕便索性起身,径直走到了雪迎风房门外。

  虽有片刻的犹豫,但寒浕这几日的想念,以及那份迫切的不安,还是驱使着寒浕走了进去。

  “谁?”

  寒浕走近不过两步,便听见雪迎风的声音传来,不知是自己惊扰了他,还是他和自己一样,彻夜难眠。

  “是我。”寒浕走到雪迎风床前坐下。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雪迎风的声音略带些虚弱,说着,他便下意识的掖紧了被褥,往床里头缩了缩。

  “我有些想你。”寒浕直言不讳。

  “不是……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可你一直在躲着我。”

  “是你想多了。”说着,雪迎风将整个人都藏在了被褥之下。

  ……

  “迎风,我有件事想问你,”寒浕没等雪迎风接话,便直接问道:“你之前和柳凡,到底……到底是什么关系……”寒浕虽然怕这样可能会刺激到雪迎风,但多日下来的不安与疑惑,到此刻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但许久,不见雪迎风的回答,只是一直缩在被子里。

  寒浕看着他这个样子,心又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好了,别再焐着自己了。”说着,寒浕伸手打算掀开雪迎风的被子,在碰及的那一刹那,感觉到雪迎风有轻微的颤抖,不由得加大了力道。

  由于下雨的原因,天外乌云闭月,房内也没有点上任何的灯火,寒浕只能依稀看见雪迎风的轮廓,只是掀开被褥之后,雪迎风的颤抖,更加明晰的向寒浕传来了。

  寒浕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惊醒,立即点上了油灯,又匆忙的走回到雪迎风身边。

  “让我看看你的腿。”

  寒浕一把扯开雪迎风的衣裤,不出所料,伤口的四周又是一片乌青色。

  “发作了怎么不告诉我?!”寒浕看着雪迎风的伤口,心疼不已,却又无法不去责怪他的倔强。

  “药在哪?”

  “桌……桌子上……”

  取药之后,寒浕将雪迎风揽在怀里,禁锢着他的身体,却发现雪迎风脸色透着苍白。入秋时节,正值大雨,前些日子以为有所好转,便没有在给他上药,没想打复发起来却是这么严重,想必他整晚都在这折磨中才难以入睡。

  “稍微忍着点。”寒浕对雪迎风轻声说道。

  雪迎风似乎也没了力气挣扎,将脸埋在寒浕的胸膛上,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呻吟。

  “马上就好了。”寒浕一直都在安抚着雪迎风。

  直到最后上完药,寒浕才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伤口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好点了吗?要不要把伯庸叫来?”

  “不……不用了。”

  寒浕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雪迎风,这般模样,确实惹人怜惜。轻慢的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熄了油灯,又转身回来。

  “你……你做什么…”看见寒浕将自己的鞋袜褪去,雪迎风又立刻警觉了起来。

  “今晚我在这看着你,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万一等会你的腿伤又发作怎么办?”说完,寒浕已经上榻,半躺在雪迎风的身边。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你回去吧。”雪迎风又变回了起先瑟缩的样子。

  “你就这么怕我吗?”寒浕非但没有离开的样子,却还又将雪迎风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边说道。

  “这个……总之……总之你可以走了。”雪迎风向外推搡着寒浕。

  “放心,我不会做多余的事。”

  “可你现在做的就是多余的事。”

  寒浕知道雪迎风指的是什么,虽然很是不舍,但听着他微弱的气音,最终还是放开了环住他的双手。

  “你到底走不走?”

  “为什么?”寒浕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去,“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就算知道,我又为什么非要回应你?”雪迎风似乎铁了心。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三番五次把我推开的理由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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