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莫谈_抗日之无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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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莫谈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投,这句话是有依据的。

  大到官场,小到职场,哪怕是在家庭里,不听最有权力的人的话,总是会吃亏的。

  能在华夏如今这么庞大的军队里混上高位的人,脑子里自然是没进过水的,所以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即便是每个人接受到了信息后的理解不一样,但是很多人还是抓住了苏阳话中的一个关键词:茶馆。

  于是,很多人都开始进入了这个自己以前或者从不涉足的地方,特别是重市,都成市的茶馆,以寻求获得一些关键的信息。

  华夏的茶馆,在川省特别兴盛,即便是国内战事正酣,这方水土的人们,也还在保持着自己独有的生活方式人这一生,无非活着,或苟且,或激昂,只是取舍

  张灵朴就是这么一个人,自从昨天接到上峰的命令,让他去考察川省的茶馆,以期获取一些信息,令委员长苏阳不悦的信息。

  能令集大领导生气,且必须要三军高层出面才能解决的问题,怎么会有信息出现在一个川省茶馆里?而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么一个军事主官去调查这些东西?

  攻城陷阵这样的事情才是自己最擅长的啊!!!此时,张灵朴已是身负一万多人生死的师长,而且在面对倭军也好,联合国军也罢,他从来不怂,也从未有过败迹。

  接到这样的任务,张灵朴自然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习惯性地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就不合理的说法,反正去几趟茶馆也不是什么违纪的事,何况还有上峰的指令在。

  用了习惯性这个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甚至可能是个迷,他甚至很想有一天弄个究竟,毕竟,很多事情实在太不合理了。

  从张灵朴自己看来,自己的前半生虽然说坎坷,但是却还是合乎情理的,可是,自从以前大领导苏阳出现后,自己的人生就像拐了一个大弯,莫名奇妙的转变。

  自从掏枪射杀自己的第二任妻子,遭受妇女界的一致讨伐,自解到南都接受审判,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牢房里席地面墙十年,若华夏有一战,或能以戴罪之身持枪上阵,已经谈不上什么扬名立万,光宗耀祖,至少也能图个为国捐躯,到地下也能面对列祖列宗了。

  然而,入狱没几年,便莫名奇妙地得到了特赦,还在猜测着谁在帮助自己的时候,毕竟当初,胡宗南将军大力解救也未能把刑期减少哪怕一年,而蒋光头更是没有过放过自己的意思。

  基于这样的信息,张灵朴甚至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鬼子挑起了全面战争?是到了自己需要站出来,为祖国献身的时候了?

  刚刚从监狱里被送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张灵朴几口干下一大海碗白酒,正想提笔写个什么决死书,发个什么誓然后再看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位置,什么时候上战场大干一场这个时候,他便接到了委任状和新的指示任职为323团团长,驻地训练部队,随时准备开赴棒子国。

  这一下,张灵朴彻底愣了。

  什么情况???

  这才关了两三年,一出来怎么世道都变了?

  不是鬼子占了东三省,时刻紧逼着华北华东,而且海上也在封锁着华夏吗?华夏岌岌可危啊!什么时候东北收复了,而且还要打到朝癣去了?

  更令张灵朴崩溃的是,任命人那里的签名已经不再是他们以前的大领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写得有点歪歪扭扭,名叫苏阳的人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找人了解了个大概,张灵朴心里的结总算解了一些,说白了就是华夏出了个抗联军,不但把鬼子给打惨了,也把军阀割据的华夏给统一了,甚至还有明显的线索指出把自己放出来,任命为团长的人,正是这个新的委员长:苏阳。

  正所谓即来之则安之,对张灵朴这种死都死过一回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到达部队的时候,他却再次惊呆了:那个他受命前来训练并且将要带上朝癣战场的部队,是一个全机械化的团,那上百辆整齐摆放的绿色迷彩涂装的坦克及装甲车有着惊人的视觉冲击感这完全就是钢铁洪流

  当初的天子门生也未必有这样的待遇啊,整个华夏才多少辆坦克啊!从未谋面,却为自己这个背着个杀妻证道的恶名的人准备了这么一支部队,那该是对自己何等的信任,又该是何等的自信?

  张灵朴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不解那位爷到底看上自己哪一点,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士为知已者死,知已,未必真要懂自己,信,便已足够!

  于是,部队用最严的标准来训练,没有标准?自己制订标准,没有战斗?自己学习各种海外书籍资料,自己模拟,推演,演习。

  所以,当这股钢铁洪流踏上那个半岛时,几乎是摧枯拉朽般辗压着当年在张灵朴眼中比我军俱备极大优势的鬼子,那时候,散发出来的欣慰与自豪感与荣耀感令他久久难忘,升职加薪相对来讲,其实已经是附加的,有如锦上添花。

  有时候,张灵朴也有自己的思考及感叹,感叹自己出生在一个极坏的时代,但是,对于军人,这却又是一个极好的时代谁在孩儿时代没有做过救世英雄的梦?而这些,在自己的手里变成现实,都是那位未曾谋面的委员长所给的。

  也正因为这么多的原因,所以,刚刚得胜回朝,依旧风尘卜卜的张灵朴欣然地接受了他的任务,虽然是个非常奇怪的任务,还是比以往更积极了些,只是因为,有事情让苏阳不开心了。

  有时候,张灵朴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觉得,是一种敬佩,甚至是敬畏,他期待着有朝一日能面见那位改变他人生的人,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也许得不到答案,但是,自己确实感恩了。

  若是苏阳知道这样的话,估计也是随便几句话打发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后世的特种兵,起用张灵朴,只是因为后世听过他很牛叉,若不是被上司搞事情,兔子想弄死他还真不容易,不过,这个信息想起来的时间还是有点晚

  军令如山,即便是到茶馆里调查这样的任务,张灵朴也不敢松懈。

  穿着便衣,带着两名警卫员,踏过山城那青石板铺成的路,步入一间人声鼎沸的茶馆,找了一个略微中心的无人桌子坐下,慢慢地观察着隔壁桌的情况没吃过猪肉,至少也是见过猪走路的,打听消息都是这么干的。

  点上一壶几文钱的茶,叫上几盘小点心,坐在位子上,听着说书人讲的评书,还有带着各地口音,南来北往的客人们讲述的各种新奇故事,几个小时下来,张灵朴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惬意过,哪怕是他的川话确实很差,很多东西听得不清楚,而且,这可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不是来消磨时间。

  评书,笑话,什么街头巷尾的故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不是高层的人想要了解的,更不会是苏阳想要的结果。

  于是,张灵朴有些着急,着急就得想办法。

  对于一个军人,面对这种情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统计资料。

  张灵朴大手一挥,两个警卫便成了大忙人,正常人的语速是比打字要快的,要收集这些茶馆里交谈的每一字句,然后分析有效的数据,远不是笔和纸记下那么简单。于是,人员在增加,每个茶馆派两个人,都是侦察兵,打探消息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放出去练练也好。

  很快就有了反馈,还是不行,张灵朴不是死脑筋,于是办法又在转变什么咯老子,早啊,吃过了没有,没吃,正准备在这吃之类的废话是不用去记了,随后,一些礼节性的邀约之类的话也被选择性去除,实在是不行的话,他觉得,只要剩下的就是记录下对时政的讨论,对局势的讨论

  张灵朴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重点,作为一个非情报人员,他觉得,有这点想法,就差不多了。

  然而到最后,张灵朴却发现,了解到最多的信息,其实与政局无关,哪怕是他这样一个打心眼偏向苏阳苏委员长的人,听到的也都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滤除了众多的杂音之后,茶馆里流传的无非都是相关于民生之间的讨论,还有山城的民俗文化

  哪怕有人偶尔漏嘴说出一两句时事或者关乎于政局,立即会有好心的茶友提醒:

  “你个锤子哦,喝茶喝到脑壳子抽抽了?啷个讲到这个事情撒说不得,说不得嘀啰”

  哪怕是一些带着外地口音的人,说到了一些苗头不对的东西,店小二也会走过去,大声说道:“茶馆是公共场合,莫谈国事”

  除了这个,让张灵甫感觉有点不对,其它的,似乎就已经没有了别的什么了啊可是,为什么苏委员长会不悦?

  分田到户这个事情从东三省一直开始推行,抗联军打到哪里,这个政策就执行到哪里。

  地主或许会有些怨言,但是,也就仅止是怨言而已,又不是白抢他的地,都是国家以真金白银收回来的,这些钱投到工业上去,得到的钱还更多,何况,他们还可以保留法律许可的土地面积,不至于说下辈没得吃了。

  而国家收回去的土地,分到百姓手里的,也不是白送,土地的所有权都是属于国家的,农民只是承包了国家的地,跟以前租地主的地一样的性质,但是地租,肯定是比交给地主的要少得太多了。

  对这个事情,老百姓可是鼓着掌欢迎的,至于政策里面说,苏委员长说了,等以后国家富强起来了,大家种地都不用交公粮,甚至国家会给补贴。

  也有人对这个事情表过态度,苏委员长这种话,想想就行了,大家都知道苏委员长心里是掂记得咱们平民百姓的,可是咱们平头百姓不能接受这个事情,这样会坏了国家的根本,有那么多个兵才能打鬼子,才能守着咱们的国家,才能有着咱们这平头百姓一天好日子过。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事世人皆知,要是这国家都不收公粮了,那些兵仔们吃啥?总不能让那些兵仔们挨饿,然后近百年来的屈辱再来一次吧?

  所以,为了这个通知,民众很是反对,甚至有不少学者或发通电,或发文于各种报刊,更有甚者甚至上书到了国家总务部。

  直到最后,国务院发出公文,证实这个是苏阳苏委员长提出的宏伟愿望,甚至苏委员长自己也写了对百姓书,发表在人民日报上,里面的话语,张灵朴至今犹记于心:

  “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自打小时候开始,我家没有半亩地,所有的开支,必须靠我爸爸在地主家租的地上种植收获得到的粮食来维持,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日子,就是秋收之后,因为那是地主收租的日子,而村长带着县里来的官员出现在村口时,更是我厌恶的时刻,我永远不知道,伴随着那些人的到来,我将会失去的是家里养了一年的老母鸡还是相伴了数年的狗”

  “于是,我有一个梦想,我期望有一天,我的子孙站在他的土地间,不必担心租金,赋税,那是祖祖辈辈通过勤劳而留下的,养育了多少代人民的职业,我期望有一天,我的子孙望着他地里的庄稼,不会因为旱灾,涝难,蝗虫等原因而担忧,他的背后依靠着的是一个强大的,负责任的政府,他的利益理应受到政府的保护,呵护,发生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们抗联军的子弟兵理应冲在第一线,挽救他们,帮助他们,我们的政府人员理应站到他们的背后,教他们做正确的事情,给予他们帮助,替他们挽回损失”

  “我又有一个梦想,让我们的祖国屹立在世界强国之林,在海外的时候,别人会因为我们的国籍,从而给我们尊重,给我们公平,因为作为华夏的子女,你们平应如此,你们当被人重视,被人尊重,因为你身后有着数千年的文化”

  作为一个身居高位,却能在一怒之下,连老婆都敢开枪干掉的人,要说情感有多细腻,谁也不会相信。

  但是,从来不屑文人那些遗恨,哀伤的张灵朴自己知道,看着苏委员长写的那篇文章,他落泪了,然后把那篇文章读了一遍又一遍

  那本来是苏委员长发出来,对他在分田到户的文件里承诺的不现实的东西作一个道歉的东西,而在他眼里,却变成了一种信仰,他自己本来出身就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更是因为付不起学费而不得不退过学。

  难到那个程度,他也没曾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从未想到那些点的任何一部分,他自己觉得,自己的确不及苏委员长的万分之一。

  处理问题的方向都不一样,即便是说了那样荒唐的大话,他也不是出来道歉,不是去向民众解释他承诺的东西根本永远都做不到,而是跟大家说他计划这个事情的初衷,还有他将来的规划他根本不是出来道歉,而是事态有些严重,他要站出来把事情缓解一下。

  在很多人眼中,这就已经足够了,文人也不敢再上书了,百姓也不再叫喊了,偶尔会有些人讲些怪话,但是,要么别人当玩笑,要么有人找喝茶一国之君的尊严都已经肯丢下来了,还要深究的话,就太过了!正如古代的罪已诏,皇帝都出来认错了,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然而,张灵朴总是觉得,他看到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他觉得,苏委员长并不是下罪已诏,他只是想缓和一些人的激动,安抚一下民众,但是,他的心里还在狂热的相信着那个事情会成为现实。

  农民不用交地租,政府还要保障他们的生产生活!

  这是什么样一个美好的世界?真的可能实现吗?

  张灵朴心里也在不断地挣扎着,挣扎着

  在他看来,这些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的人,能有田种,租金不调整,辛苦一点可以保证自己一家温饱,那便已经是盛世了,那不用交租,还有着政府保驾护航的种田日子,那还简直就是天堂!

  张灵朴忍不住转念一想,难道委员长不开心的就是因为这个事?

  可是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啊,心里怀着老百姓生活的委员长总不会有这么不大度吧?而且明明说了这件事完全不会追究任何人的

  再一想,如果真的是想追究的话,何必对这群武官发劳骚呢?直接下令处理就好了,抓人还是怎么样的动作,无非就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可那还能为了什么?平民百胜确实就只是这些屁事了啊,自从有了苏委员长,抗联军所到之处,老百姓的日子都过上天了。

  工厂的工人,每天工作不许超过十个小时,周末不能加班,多出时间必须按平时工作工资的一点五倍来算加班费,那些工厂主虽然叫苦连天,却也只能执行,而底层的工人们一个个都高兴得不得了

  东奔西走的商贾们,无非就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在奔走,同时也为了商品的流通而作出了贡献,往日里,面对着各种苛捐杂税头痛不已,不但面对各种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都得点头哈腰,就连那些混混地痞也得伺候着,哪处都得扔钱打点,送了钱还得赔小心,不然自己的生意做不成,而今,光明正大的出来做生意,虽然还不时会有点小杂音,但是至少报个警,门前就会清静很多,导致的结果就是四处的商品价格都降了,而商人们还是能乐呵呵地生活着

  一些鸡鸣狗盗,还有杂七杂八的商官勾结或者说疑似官商勾结的事,在茶馆里也是偶有听到,只是这些信息,根本就是一线的官员就应该处理得好的事情,即便处理不好,上一层也能把火灭了,应该不可能传到那位爷的耳中吗?

  “难道是这个?”张灵朴在把所有的资料翻了一遍之后,看到自己没有下达那个去除杂音的动作时,侦察兵写下的一张纸条,那里面其实很简单,商贾一在谈及今日的人民日报,茶馆小二上前说的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四个字:莫谈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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