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十一
幸福的最后（末章）
一家人谁也没有想到,父母都是如此温柔的姜姜，性格竟然是这样的奇奇怪怪，哦不对,是可可爱爱。
这吹一下牛逼，可把父母的老底儿都兜出去了,尤其是原本在萌萌父母眼里知性优雅又漂亮的林鲸，这下属性属性暴露无遗,还有炫富嫌疑。
他妈妈可会花钱了……
谁可会花钱了？花钱还不是因为林鲸管钱？孩子爸爸手上没几毛钱的账怎么花？
林鲸站在蒋燃身边,尴尬的满地找牙，于是闷了闷头，决定让孩子爸爸去丢这个脸，她躲到后面去了。
结果蒋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和对方父母说：“有的时候孩子的脑回路，大人真是没法跟上。”
萌萌爸爸说：“你们家姜姜很会观察生活啊,将来肯定是个出色的男孩子。”
林鲸：“……”
萌萌爸爸：“和我们家萌萌的槽点一样,都是只看到妈妈会花钱。”
蒋燃：“孩子嘛，都这样。”
林鲸萌萌妈妈：“……”
啊呸。
结果到最后,几个孩子的爸爸们凑在一起打游戏,喝茶聊育儿和工作,顺便吐槽吐槽这操蛋的生活；而后孩子的妈妈们也凑在一堆,也是聊育儿,但吐槽的是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真是够操蛋的。
显然形成了两个敌方阵营。
林鲸早已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性了,更不知道蒋燃小时候的样子，姜姜这个社交牛掰症和女性之友是哪里遗传得来的简直是她这几年来的未解之谜。
成年以后的林鲸变得有些社恐了,但正是因为儿子的性格，她不得不从工作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疲于应付看似无用的人际关系,她能和不少孩子妈妈们相处的很好，互相传达育儿经验。
不知不觉，她都成了别人口中的“耐心妈妈”。
当天姜姜的生日会结束，小朋友们都累瘫了，各自倒在爸爸妈妈的怀里睡着，萌萌小朋友被她妈妈抱走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两个人本来挨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大人也就没管，谁知道姜姜能喜欢萌萌喜欢到去亲人家一口。
萌萌的手，也牵着姜姜。
小朋友之间的爱意表达是很纯粹的，亲亲脸蛋子就是表达喜欢，就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会亲他的脸蛋子一样；但是人家可是女孩子，这个年龄段已经要开始性启蒙教育了。
林鲸赶紧把自己的调皮儿子给抱了回来，当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随便讲了一句：“姜姜你口水不要亲到萌萌的脸上去了，别亲了。”
好在萌萌的妈妈并未计较这些，反而很理解姜姜小朋友的热情，说没有关系。
之后，林鲸和阿姨一起收拾客厅的时候，蒋燃抱着快要睡过去的孩子去洗澡。
浴室里，蒋燃卷了下裤腿儿站在浴缸边上，拿着莲蓬头对着姜姜的小屁股淋了淋，又冲了冲他的大脑袋。
姜姜小朋友现在还没有办法独立完成洗澡的，指的是洗不干净。但是他三岁的时候，妈妈和奶奶就不给他洗了，平时这任务是爸爸的，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是爷爷帮忙；他自己没有发现为什么妈妈不给洗了。
蒋燃命令他：“转过来，把前面冲一冲。”
于是蒋燚小朋友乖乖的扭头身体来，去抢爸爸手上的莲蓬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小牛牛，他好奇的低头检查了一眼，没有碰坏，于是接着和老爸抢花洒玩，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牛牛被老爸看到了。
蒋燃看了他一样，姜姜对着爸爸的膝盖挺了挺圆滚滚的小肚皮，“爸爸，我要玩。”
“在里面玩，不可以对着爸爸洒水。”蒋燃爽快给了他，在这方面并不限制孩子的乐趣。
姜姜把浴缸放满了水，小身体在里面欢快的扑腾着，白嫩嫩圆溜溜，活像林鲸技术不成熟时包的馄饨。
等姜姜玩够了，蒋燃用浴巾裹着把他抱出来才告诉他：“如果喜欢哪个小朋友你可以明确的告诉她，但是不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亲人家。”
姜姜被说的莫名，只能问：“为什么啊？”
其实林鲸早给姜姜买了一些关于性教育的绘本了，平日在客厅的地毯上也会读给他听但一般这事儿是林鲸做的，蒋燃并未参与其中；现在就搞得他没有办法用孩子能明白的“科学严谨”的态度告诉他为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话题开了不能半途而废，不然被姜姜识破爸爸有只是盲区，他的人设就倒的太早了。
于是蒋燃告诉姜姜，“你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亲亲，但不是别的小朋友也喜欢亲亲啊，萌萌可能不喜欢。”
姜姜瞬间有点emo了，他太聪明了，立马就想到妈妈说过的话，“是不是我亲亲别人的时候有口水？”
蒋燃：“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没有经过别人同意的亲亲有可能不礼貌。”
姜姜心智浅，又问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亲吗？”
蒋燃反问：“你没发现，妈妈也很少亲你了吗？”
是的，姜姜发现了，姜姜好伤心！
他说：“可是你老是亲妈妈啊，她为什么还喜欢你？”
蒋燃猝不及防：“……爸爸和你不一样，爸爸是妈妈的丈夫，可以亲。”
姜姜的小肉胳膊还湿着呢，就无辜地搂着爸爸的脖子嘤嘤起来：“错，是因为我有口水但是没有！爸爸我好伤心啊。”
孩子emo了好一会儿，蒋燃给他擦身体，没多久就振作起来，高高兴兴的看绘本了。
蒋燃跟林鲸汇报了下洗澡时候的情况，林鲸说她改天跟姜姜好好说下这个问题，就没有再当一会儿是。
晚间，林鲸回房间洗澡了，蒋燃亲自哄孩子睡觉，睡前姜姜还高高兴兴地再次用小肚皮顶爸爸呢，这个时候蒋燃的手机响了，是旅行回来的林海生和施季玲。
两人太想孙子了，眼看才八点远远没到他睡觉的时间，就赶紧弹了个视频过来看小孙子。本来昏昏欲睡的姜姜小朋友瞬间精神起来，红红的脸蛋子怼着屏幕喊奶奶。
这下把施季玲的心都给喊化了，花好月好的一顿哄，各种承诺：“奶奶给你买了乐高哇”“爷爷买了一只小柴犬养在家里等你过来看啊，不给你妈妈看。”……
于是，姜姜对爷爷奶奶的爱弄到了极致，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到奶奶真人了，白天开心的时候倒也不怎么想，夜晚夜深人静了尤其四年，他再次emo起来，“奶奶我好想你。”
蒋燃在屏幕背后，看着孩子白皙的下眼皮有点儿红，于是提醒：“不许哭。”
姜姜是个要面子的，因为太想奶奶而哭着实丢脸，但是又想哭怎么办？
他对着屏幕掉了两颗金豆豆，“呜呜奶奶，我有口水！”
施季玲：“……”
爸爸：“……”
姜姜小戏精：“爸爸说我的口水脏，不能亲人，奶奶，我脏了……”
……
蒋燃自然是被施季玲明里暗里给cei了一顿，“哎哟喂，指望你们带个孩子怎么就带成这样？还不如我们老两口来呢。”
姜姜越哭越起劲，蒋燃耐心沟通无果，最后还是摆出老爸的威严才把这个小戏精给制止了，哄睡着。
他回到卧室，人还是点挫败感。
这些年来在事业和老婆的事情顺了不少，倒是栽在这个五岁小孩儿身上的次数不少，怪不得说孩子难带。
林鲸吹干了头发，正趴在床上和朋友打电话聊天，蒋燃闷闷地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结果林鲸没发现他的“丧气”，他只好去洗澡。
洗完回来，林鲸终于打完了电话，靠坐在床头但是美没有睡觉的意思，应该是在等他夜间话聊。
蒋燃掀开被子和她挨着坐在一处，林鲸刚刚就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怎么了呀，看着蒋老师有话要说呢。”
她挑起一根手指，挑了下他的下巴，
“怎么还这么调皮？”蒋燃把她的手指抓下来，藏进薄被里，就这么握着。话是这样说，可一点儿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他跟林鲸说了小蒋这魔性的个性。
林鲸忽然感觉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小蒋这感情也太饱满了吧，情绪说来就来，也不嫌累。”
蒋燃那阵子过了之后，倒是宽心：“孩子的成长嘛，就像花园里的话，各有不用，很正常；倒是和讨巧地知道跟奶奶撒娇，心思很活络。”
总之，他看自己的孩子是怎么都好，就连头发丝儿都觉得长得棒。
林鲸还在担心姜姜过于跳脱的性格随谁呢，着太丰富了也不好吧？虽然她很想姜姜有很多朋友，很多人爱，但太热情也不怎么好；做妈妈的总是考虑很多。
林鲸想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打电话给施季玲求证：“妈，我是从小一直文静到大吗？”
这话给施季玲整不会了，“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觉得你文静过来？”
林鲸：“最近是不太文静了哈，可你不也说了这是做妈妈的修行，我都有儿子了。”
施季玲听闻这话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被哪里感触到了，林鲸的童年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况且上小学前都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她不太记得了，只有一些片段，她努力在脑里思索了会儿：“好像是挺调皮的，和姜姜没两样。”
听到这里，林鲸嘴角带笑的挂上电话。
蒋燃说她：“怎么那么在乎这方面啊？怎么着，怕儿子长歪啊，还是担心在医院里抱错？”
林鲸说：“你看他那张脸，就是你的缩小版，像是报错的吗？”
蒋燃：“……”
林鲸躺进被子里略微安心地闭了闭眼，“我并不在乎他以后有多厉害，开心健康就好，只是很想趁现在找一我们存在关联的蛛丝马迹，这很微妙，我有点高兴。”
蒋燃进被子里揽住她，两人像往常那样依偎在一起，孩子的话题很快跳过去。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叫缠着，蒋燃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两人偶尔嘴唇碰一下，一会儿说说家里的琐事，一会儿又说说工作上的烦心事。
最终还是林鲸给姜姜解释了为什么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原因，妈妈解释的细致又温柔，姜姜小朋友很快接受了。
林鲸和萌萌妈妈虽然接触比较多，还开玩笑说要定下娃娃亲，是实际并未引导姜姜的交友情况。这个小暖男的身边倒是围绕了不少的小伙伴，连同那些孩子的妈妈们和林鲸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外人对姜姜的评价是赞不绝口，林鲸虽然开着玩笑说姜姜像她很开心，但是透过这个天真的孩子的某些善良举动，林鲸仿佛看到了一段陈旧的时光。
是关于孩子爸爸的少年，应该也是这般温柔、和煦的吧。
温柔真好啊。
姜姜三四岁的时候不亲爸爸，还有点怕爸爸；到适当他有了交友意识的时候，不自觉就很亲近蒋燃了。
爸爸陪他游泳，打球，骑自行车，读书。
爸爸是孩子发自内心的崇拜对象，亲近是自然而然的，并不需要林鲸刻意的安排和操心。
也是姜姜上幼儿园大班的这段时间，蒋燃在湖边买的别墅也安置好了
别墅是毛坯，装修的工程量巨大，五年可一点儿都不过分。
一切都是按照林鲸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哪怕是简约风也实在耗钱，作为一个度假用的别墅，林鲸是有点心疼的，这几年的经济形式一般，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虽说蒋燃并不缺这点钱，可现金流太珍贵了啊，不如投资到别的房产项目上去，或者留给姜姜，“不是打定了主意让他做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了吗？”
“不是要先完成老婆的愿望吗？”蒋燃调侃地笑了笑，“孩子先一边呆着去。”
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林鲸就站在别墅中央，看着自己的房子，心中感慨：这可太漂亮了！
蒋燃也喜欢这里的房子，谁不愿意住在世外桃源呢，他补充了一句：“到底是花了钱的。值得。”
花钱肉疼的，说让老公拼命赚钱都是心怀坦荡的玩笑，正是因为不在乎，才可以坦荡地说出来。
“我后悔对你说的那句类似于长期饭票的话了，人的欲望毫无止境，但是一辈子的追求只在只喝拉撒基本的需求上面又有些虚无缥缈。”
这房子刚装修完，还有点味道，蒋燃拆了一个口罩递给她。
两人一起去楼上。
蒋燃接话问她：“你不喜欢钱吗？”
“你以为我只喜欢钱，一份现世安稳的生活吗？”林鲸反问他，“你还真记住了那句话。”
蒋燃说：“重要场合的话我都记得；如果只是想要一份现世安稳的生活，不必找我，也不必找另一半了。这些年你在工作上的付出和汇报完全足够自己过上远超于安慰的生活。”
林鲸点头，又抿唇笑笑：“是啊，当初在溪平院的物业院子里，那天晚上，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就是觉得那道坎儿过不去了，我的人生就一直跌在谷底，再也起不来了。”
“你对我说，熬着熬着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生活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难。”
“你不过一年就走出了那段困境，是真的不难。”蒋燃好笑地看着她。
“现在看当然觉得很简单，可当时好无望啊。”
林鲸见这边阳台没人，趁机攀住了蒋燃的脖子，两人在无人的角落里腻味得宛如一个人，“你当时用过期鸡汤，拉了我一把。”
湖边风大，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中有序的翻飞着，绕在蒋燃的手腕上，像是故意的撩拨，而始作俑者却在肆无忌惮地笑，他忍无可忍，把她手腕从自己脖子上撤下来，道：“谢我。”
“怎么谢？”
“你说怎么谢？”他眼中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林鲸乖巧地在他嘴边嘬了一小口，“你还认为我和你结婚，只是因为物质条件和钱吗？”
蒋燃很受用的回吻过去，吻到她喘息略略困难，这是显而易见的，“从来都不这样认为，我说了你在重要场合说的话我都会记得，那天你对我就没有提过钱字。你说你需要的是陪伴，有个人把你从一滩死水里拉出来。”
很多年过去了，林鲸其实不太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具体的话，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她总觉自己当初跟蒋燃表达的是找一个依托。
她的眼睛微微泛热，潮湿着。
蒋燃也终于对林鲸坦诚，“鲸鲸，也是你把我从一滩死水里拉出来了。给我另一段生活。”
林鲸故意搞破坏地说：“然后我们俩一个遮遮掩掩，一个犹犹豫豫。哈哈哈哈。”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记得这些事儿？”蒋燃对她挺没有办法的。
“哎，我记仇啊。”林鲸故意调皮地晃他一下，才解释：“就是觉得以前的我们很搞笑啊，又很可爱。”
但是和你结婚的每一秒都没有后悔过，尽管有失落，迷茫，疲惫的时候，但不可否认都是好时光。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房子验收完成，晾一段时间就可以住人进去了，林鲸绞着手指数钱。
蒋燃让她只要考虑喜欢不喜欢，不要考虑后续的。
林鲸感慨：“要不是考虑姜姜要在溪平院那边上学近，真的挺想现在就搬进来的。”
“刚还有人嫌我太花钱？”蒋燃懒得吐槽她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呛死人。
林鲸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直接上去掐人，蒋燃瞬间无语躲开了，“口是心非不行啊？未雨绸缪不行啊？”
蒋燃说：“偶尔口是心非可以的，未雨绸缪就没有必要了，有老公在呢。”
林鲸不想让蒋燃太累了，甚至都想让他早点退休了，四十几岁就实现人生目标和财富自由多爽啊，要这么拼命赚钱做什么呢？
于是她已经暗搓搓的计划好了两个人退休以后的生活。
就在这栋别墅里，春条钓鱼，秋天蔡果子…………不对不对，还有小蒋呢，暂时不能退休。
林鲸知道蒋燃一向宠溺儿子，又看得极重，任何事情都忘不了小蒋同学。
哪怕是度假的时候，也忘不了他。
小蒋幼儿园大班寒假，房子彻底装修完毕，林鲸就计划着在这边过年了，顺便让他和爷爷奶奶在这边过一个快乐的寒假。
平日里总生活在市中心，他几乎没有见过大自然，见到鸭子和大白鹅实物的时候都不一定分得清。
在小朋友来之前，给他移植了花花，养了小兔子，小鸭子。
因为她本人对毛茸茸的东西过敏，蒋燃就不允许家里养宠物，要不是姜姜有眼力见儿及时长大恐怕就要被他爸归为“毛茸茸”和妈妈过敏的一类了。
林鲸的本意是让姜姜见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倒是这小子一来就被超级大的house给吸引了，小兔子和小鸭子也不喂了，不看山不看水，没一会儿就心奔着大房子的玩具。
林鲸奇怪，“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吗？不是很喜欢操场上踢球打闹吗？一点都不接触大自然，以后会没常识的！”
还是林海生出来主持公道了：“你看不起谁呢，这些小兔子小鸭子咱们早就在市区的家里看过了，还有这儿那是孩子喜欢玩的？这不都是你们夫妻俩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度假村装修的吗？这边连个小伙伴都没有，别装赖在我们身上了。”
林鲸：“……”
蒋燃在一旁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对岳父的话认可还是不认可。
看出来了是吗？
好的，他知道了。
年初一过完，林鲸头天晚上有点累，早上就起的迟了一些。结果一出房间，就发现孩子和爷爷奶奶不见了，蒋燃拎着车钥匙走进来，一副刚办完事情的样子。
林鲸问：“他们人呢？”
蒋燃说：“爸妈和儿子都不喜欢呆在着，我给送出去玩了了。”
他做事还真的是……林鲸赶紧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出去玩吗？”
蒋燃笑笑：“应该不是，昨晚给定了机票，飞出去要两个小时的那种出去玩。”
林鲸一个没站稳，差点儿从楼梯上滑下去：“你怕不是觉得孩子打扰你，才给送走了吧，姜姜好可怜！”
蒋燃走过来把她的拖鞋拿回来，“没有，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这孩子喜欢和爷爷奶奶呆在一处，不喜欢爸爸妈妈，那就让他待个够。正好爸妈也希望这样。”
林鲸：“……”
蒋燃说：“喜欢的人，应该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你说呢？”
自从老爸的那话之后，林鲸才真正发觉姜姜是长大了，有了她不知道的精力；想当初，她为了控制孩子不看电视还和家里人吵架，自己掌控他的一切呢。
果然是孩子大了不由娘。
林鲸有点儿emo，又挺开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只有她和蒋燃住在这里，没有孩子的吵闹声，没有长辈；饭都是蒋燃做的，卫生是找的钟点工，林鲸只需要享受和时时监测旅行青蛙即刻。
她最喜欢的主卧的阳台，风景极好，空气清新，可以眺山望水；
但是这般悠闲的日子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晚上经常累。
有的时候白天氛围到了，也会累。
姜姜长大了，没有孩子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他们也已经习惯，那段为了养孩子而兵荒马乱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可是两个人就是怎么怎么腻在一起都不够。
新年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朋友来家里。
陆京延带着他的大胖儿子来找姜姜玩，结果这孩子还不在，他又羡慕起来：“你们俩是真爱，孩子是充话费送的吧？我怎么每回见到你俩，还在都总被爷爷奶奶带走呢？”
也就趁过年这段时间放松，几人打着麻将。
林鲸煮了壶咖啡，眼瞟到陆京延老婆的肚子上，微微凸起，看来是怀上二胎了，两人结婚的时候林鲸听说是他们是奉子成婚，感情没多少。
但是六七年过去了，不仅一家美满，还有了第二个孩子。
蒋燃专注看牌，对陆京延的玩笑没搭理，林鲸笑着搭话：“比不上你们真爱，奋斗二胎，小陆总不嫌累啊。”
陆京延嬉皮笑脸地说：“再生儿子我都没地儿哭了，我想要个女儿，生女儿好啊，可以嫁给你们家小姜姜，不枉蒋总辛苦挣钱，让我歇歇。”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
蒋燃看他一眼，心情不错地说：“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运气生个闺女来了。”
陆京延：“那是必须的。”
蒋燃牌胡了，等着收钱，洗牌的时候闲来无事，又有人问：“姜姜现在大了，你们俩干嘛不再生一个孩子啊。”
林鲸一怔，看向蒋燃。
蒋燃问：“再生一个干什么？”
“陪姜姜，陪你们俩啊。”朋友说：“相应国家政策嘛。”
夫妻俩互看一眼，笑了，蒋燃没有说话冲她抬了抬下巴。
于是林鲸很有默契地充当了这个家庭的发言人，“那倒是不用啦，我们俩互相陪着对方就行了，姜姜从我们家随便抽出一个人都能陪他，保证不会孤单。”
那个朋友没懂这口子的脑回路，倒是羡慕这俩人的潇洒。
结婚这么多年，感情还这样好。
是的，关于孩子这事儿有人催生一胎就有人催生二胎，人生处处都是猝不及防和压力；这要是过去，林鲸肯定嫌烦；现在回答起来却轻轻松松。
这个问题蒋燃和林鲸并没有商量过，甚至想都想不起来提，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拥有的已经住够了。
得偿所愿是人生最美满的事。
知足常乐，水满则溢。
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聚餐结束以后，陆京延的胖儿子赖在家里不肯走，他原本是来找弟弟的，但是没找到，又看上了弟弟一柜子的恐龙玩具。
这孩子肉嘟嘟的十分可爱，林鲸就给人留了下来。而陆京延和他老婆巴不得别人帮他带孩子呢。
小胖娃娃一开始有新鲜感，小嘴甜的不得了，叔叔婶婶叫得比亲妈还亲。
可是一到晚上，小孩子难免想加想妈妈，林鲸使出浑身解数都哄不好，蒋燃摆出高冷姿态竟然也没被吓住。
哭唧唧的掉着金豆豆。
迫不得已，蒋燃打电话把那对夫妻叫回来，把孩子带走。
陆京延回来抱儿子，早已笃定地道：“看吧看吧，还是老爸最好把？看你以后还要不要爸爸了。”
孩子哭得眼睛都没缝儿了：“我要爸爸，要爸爸。”
原来把孩子留下来是搞饥饿营销？
真是鬼才。
忽然，林鲸想到蒋燃把姜姜送走，怕不是出自一个路子？两人是朋友，歪门邪道肯定都一脉相承。
多数还是蒋燃想出来的馊主意，毕竟他有前车之鉴。
孩子跟父母不亲近源于审美疲劳，有点让人伤心。
林鲸当即就没忍住给施季玲弹去了视频，此时是晚上八点，姜姜小同学还没有睡觉；施季玲正在哄孩子。
林鲸这些天都收到老妈发来的旅行青蛙的动态，并未觉得不妥。
但是没想到这个点儿打视频过去竟然是这样的盛况，姜姜本来都快睡着了，乖乖巧巧的，但是在手机里一看到妈妈，现实亲切又笑眯眯地喊了声妈妈，紧接着越来越emo起来，然后红着大眼睛表白：“妈妈，我好想你啊，什么时候你才来接回家？”
林鲸有点懵，有点儿受用，便回了句：“妈妈也想你。”
然后小孩子的眼泪犹如洪水泛滥着，哭起来，林鲸看着小哭脸无法感同身受，她可太知道这个孩子，于是问：“那你什么时候最想妈妈？”
姜姜：“……”
林鲸：“是不是开心的时候不想，晚上的时候才想？”
姜姜：“你怎么知道的？”
林鲸一边扶额，一边笑得神秘莫测，小屁孩儿，终于想明白你爱哭随谁了，因为你妈妈就是emo达人！
她笑得前仰后合：“妈妈来了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1-1023:35:46~2021-11-1023:5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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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谁也没有想到,父母都是如此温柔的姜姜，性格竟然是这样的奇奇怪怪，哦不对,是可可爱爱。
这吹一下牛逼，可把父母的老底儿都兜出去了,尤其是原本在萌萌父母眼里知性优雅又漂亮的林鲸，这下属性属性暴露无遗,还有炫富嫌疑。
他妈妈可会花钱了……
谁可会花钱了？花钱还不是因为林鲸管钱？孩子爸爸手上没几毛钱的账怎么花？
林鲸站在蒋燃身边,尴尬的满地找牙，于是闷了闷头，决定让孩子爸爸去丢这个脸，她躲到后面去了。
结果蒋燃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和对方父母说：“有的时候孩子的脑回路，大人真是没法跟上。”
萌萌爸爸说：“你们家姜姜很会观察生活啊,将来肯定是个出色的男孩子。”
林鲸：“……”
萌萌爸爸：“和我们家萌萌的槽点一样,都是只看到妈妈会花钱。”
蒋燃：“孩子嘛，都这样。”
林鲸萌萌妈妈：“……”
啊呸。
结果到最后,几个孩子的爸爸们凑在一起打游戏,喝茶聊育儿和工作,顺便吐槽吐槽这操蛋的生活；而后孩子的妈妈们也凑在一堆,也是聊育儿,但吐槽的是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真是够操蛋的。
显然形成了两个敌方阵营。
林鲸早已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性了,更不知道蒋燃小时候的样子，姜姜这个社交牛掰症和女性之友是哪里遗传得来的简直是她这几年来的未解之谜。
成年以后的林鲸变得有些社恐了,但正是因为儿子的性格，她不得不从工作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疲于应付看似无用的人际关系,她能和不少孩子妈妈们相处的很好，互相传达育儿经验。
不知不觉，她都成了别人口中的“耐心妈妈”。
当天姜姜的生日会结束，小朋友们都累瘫了，各自倒在爸爸妈妈的怀里睡着，萌萌小朋友被她妈妈抱走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两个人本来挨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大人也就没管，谁知道姜姜能喜欢萌萌喜欢到去亲人家一口。
萌萌的手，也牵着姜姜。
小朋友之间的爱意表达是很纯粹的，亲亲脸蛋子就是表达喜欢，就像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会亲他的脸蛋子一样；但是人家可是女孩子，这个年龄段已经要开始性启蒙教育了。
林鲸赶紧把自己的调皮儿子给抱了回来，当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随便讲了一句：“姜姜你口水不要亲到萌萌的脸上去了，别亲了。”
好在萌萌的妈妈并未计较这些，反而很理解姜姜小朋友的热情，说没有关系。
之后，林鲸和阿姨一起收拾客厅的时候，蒋燃抱着快要睡过去的孩子去洗澡。
浴室里，蒋燃卷了下裤腿儿站在浴缸边上，拿着莲蓬头对着姜姜的小屁股淋了淋，又冲了冲他的大脑袋。
姜姜小朋友现在还没有办法独立完成洗澡的，指的是洗不干净。但是他三岁的时候，妈妈和奶奶就不给他洗了，平时这任务是爸爸的，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是爷爷帮忙；他自己没有发现为什么妈妈不给洗了。
蒋燃命令他：“转过来，把前面冲一冲。”
于是蒋燚小朋友乖乖的扭头身体来，去抢爸爸手上的莲蓬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小牛牛，他好奇的低头检查了一眼，没有碰坏，于是接着和老爸抢花洒玩，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小牛牛被老爸看到了。
蒋燃看了他一样，姜姜对着爸爸的膝盖挺了挺圆滚滚的小肚皮，“爸爸，我要玩。”
“在里面玩，不可以对着爸爸洒水。”蒋燃爽快给了他，在这方面并不限制孩子的乐趣。
姜姜把浴缸放满了水，小身体在里面欢快的扑腾着，白嫩嫩圆溜溜，活像林鲸技术不成熟时包的馄饨。
等姜姜玩够了，蒋燃用浴巾裹着把他抱出来才告诉他：“如果喜欢哪个小朋友你可以明确的告诉她，但是不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亲人家。”
姜姜被说的莫名，只能问：“为什么啊？”
其实林鲸早给姜姜买了一些关于性教育的绘本了，平日在客厅的地毯上也会读给他听但一般这事儿是林鲸做的，蒋燃并未参与其中；现在就搞得他没有办法用孩子能明白的“科学严谨”的态度告诉他为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话题开了不能半途而废，不然被姜姜识破爸爸有只是盲区，他的人设就倒的太早了。
于是蒋燃告诉姜姜，“你表达喜欢的方式是亲亲，但不是别的小朋友也喜欢亲亲啊，萌萌可能不喜欢。”
姜姜瞬间有点emo了，他太聪明了，立马就想到妈妈说过的话，“是不是我亲亲别人的时候有口水？”
蒋燃：“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没有经过别人同意的亲亲有可能不礼貌。”
姜姜心智浅，又问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亲吗？”
蒋燃反问：“你没发现，妈妈也很少亲你了吗？”
是的，姜姜发现了，姜姜好伤心！
他说：“可是你老是亲妈妈啊，她为什么还喜欢你？”
蒋燃猝不及防：“……爸爸和你不一样，爸爸是妈妈的丈夫，可以亲。”
姜姜的小肉胳膊还湿着呢，就无辜地搂着爸爸的脖子嘤嘤起来：“错，是因为我有口水但是没有！爸爸我好伤心啊。”
孩子emo了好一会儿，蒋燃给他擦身体，没多久就振作起来，高高兴兴的看绘本了。
蒋燃跟林鲸汇报了下洗澡时候的情况，林鲸说她改天跟姜姜好好说下这个问题，就没有再当一会儿是。
晚间，林鲸回房间洗澡了，蒋燃亲自哄孩子睡觉，睡前姜姜还高高兴兴地再次用小肚皮顶爸爸呢，这个时候蒋燃的手机响了，是旅行回来的林海生和施季玲。
两人太想孙子了，眼看才八点远远没到他睡觉的时间，就赶紧弹了个视频过来看小孙子。本来昏昏欲睡的姜姜小朋友瞬间精神起来，红红的脸蛋子怼着屏幕喊奶奶。
这下把施季玲的心都给喊化了，花好月好的一顿哄，各种承诺：“奶奶给你买了乐高哇”“爷爷买了一只小柴犬养在家里等你过来看啊，不给你妈妈看。”……
于是，姜姜对爷爷奶奶的爱弄到了极致，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到奶奶真人了，白天开心的时候倒也不怎么想，夜晚夜深人静了尤其四年，他再次emo起来，“奶奶我好想你。”
蒋燃在屏幕背后，看着孩子白皙的下眼皮有点儿红，于是提醒：“不许哭。”
姜姜是个要面子的，因为太想奶奶而哭着实丢脸，但是又想哭怎么办？
他对着屏幕掉了两颗金豆豆，“呜呜奶奶，我有口水！”
施季玲：“……”
爸爸：“……”
姜姜小戏精：“爸爸说我的口水脏，不能亲人，奶奶，我脏了……”
……
蒋燃自然是被施季玲明里暗里给cei了一顿，“哎哟喂，指望你们带个孩子怎么就带成这样？还不如我们老两口来呢。”
姜姜越哭越起劲，蒋燃耐心沟通无果，最后还是摆出老爸的威严才把这个小戏精给制止了，哄睡着。
他回到卧室，人还是点挫败感。
这些年来在事业和老婆的事情顺了不少，倒是栽在这个五岁小孩儿身上的次数不少，怪不得说孩子难带。
林鲸吹干了头发，正趴在床上和朋友打电话聊天，蒋燃闷闷地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结果林鲸没发现他的“丧气”，他只好去洗澡。
洗完回来，林鲸终于打完了电话，靠坐在床头但是美没有睡觉的意思，应该是在等他夜间话聊。
蒋燃掀开被子和她挨着坐在一处，林鲸刚刚就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怎么了呀，看着蒋老师有话要说呢。”
她挑起一根手指，挑了下他的下巴，
“怎么还这么调皮？”蒋燃把她的手指抓下来，藏进薄被里，就这么握着。话是这样说，可一点儿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他跟林鲸说了小蒋这魔性的个性。
林鲸忽然感觉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小蒋这感情也太饱满了吧，情绪说来就来，也不嫌累。”
蒋燃那阵子过了之后，倒是宽心：“孩子的成长嘛，就像花园里的话，各有不用，很正常；倒是和讨巧地知道跟奶奶撒娇，心思很活络。”
总之，他看自己的孩子是怎么都好，就连头发丝儿都觉得长得棒。
林鲸还在担心姜姜过于跳脱的性格随谁呢，着太丰富了也不好吧？虽然她很想姜姜有很多朋友，很多人爱，但太热情也不怎么好；做妈妈的总是考虑很多。
林鲸想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打电话给施季玲求证：“妈，我是从小一直文静到大吗？”
这话给施季玲整不会了，“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觉得你文静过来？”
林鲸：“最近是不太文静了哈，可你不也说了这是做妈妈的修行，我都有儿子了。”
施季玲听闻这话沉默了会儿，不知道是被哪里感触到了，林鲸的童年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况且上小学前都是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她不太记得了，只有一些片段，她努力在脑里思索了会儿：“好像是挺调皮的，和姜姜没两样。”
听到这里，林鲸嘴角带笑的挂上电话。
蒋燃说她：“怎么那么在乎这方面啊？怎么着，怕儿子长歪啊，还是担心在医院里抱错？”
林鲸说：“你看他那张脸，就是你的缩小版，像是报错的吗？”
蒋燃：“……”
林鲸躺进被子里略微安心地闭了闭眼，“我并不在乎他以后有多厉害，开心健康就好，只是很想趁现在找一我们存在关联的蛛丝马迹，这很微妙，我有点高兴。”
蒋燃进被子里揽住她，两人像往常那样依偎在一起，孩子的话题很快跳过去。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叫缠着，蒋燃用鼻尖蹭蹭她的脸颊，两人偶尔嘴唇碰一下，一会儿说说家里的琐事，一会儿又说说工作上的烦心事。
最终还是林鲸给姜姜解释了为什么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原因，妈妈解释的细致又温柔，姜姜小朋友很快接受了。
林鲸和萌萌妈妈虽然接触比较多，还开玩笑说要定下娃娃亲，是实际并未引导姜姜的交友情况。这个小暖男的身边倒是围绕了不少的小伙伴，连同那些孩子的妈妈们和林鲸的关系也好了起来。
外人对姜姜的评价是赞不绝口，林鲸虽然开着玩笑说姜姜像她很开心，但是透过这个天真的孩子的某些善良举动，林鲸仿佛看到了一段陈旧的时光。
是关于孩子爸爸的少年，应该也是这般温柔、和煦的吧。
温柔真好啊。
姜姜三四岁的时候不亲爸爸，还有点怕爸爸；到适当他有了交友意识的时候，不自觉就很亲近蒋燃了。
爸爸陪他游泳，打球，骑自行车，读书。
爸爸是孩子发自内心的崇拜对象，亲近是自然而然的，并不需要林鲸刻意的安排和操心。
也是姜姜上幼儿园大班的这段时间，蒋燃在湖边买的别墅也安置好了
别墅是毛坯，装修的工程量巨大，五年可一点儿都不过分。
一切都是按照林鲸喜欢的风格装修的，哪怕是简约风也实在耗钱，作为一个度假用的别墅，林鲸是有点心疼的，这几年的经济形式一般，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虽说蒋燃并不缺这点钱，可现金流太珍贵了啊，不如投资到别的房产项目上去，或者留给姜姜，“不是打定了主意让他做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了吗？”
“不是要先完成老婆的愿望吗？”蒋燃调侃地笑了笑，“孩子先一边呆着去。”
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林鲸就站在别墅中央，看着自己的房子，心中感慨：这可太漂亮了！
蒋燃也喜欢这里的房子，谁不愿意住在世外桃源呢，他补充了一句：“到底是花了钱的。值得。”
花钱肉疼的，说让老公拼命赚钱都是心怀坦荡的玩笑，正是因为不在乎，才可以坦荡地说出来。
“我后悔对你说的那句类似于长期饭票的话了，人的欲望毫无止境，但是一辈子的追求只在只喝拉撒基本的需求上面又有些虚无缥缈。”
这房子刚装修完，还有点味道，蒋燃拆了一个口罩递给她。
两人一起去楼上。
蒋燃接话问她：“你不喜欢钱吗？”
“你以为我只喜欢钱，一份现世安稳的生活吗？”林鲸反问他，“你还真记住了那句话。”
蒋燃说：“重要场合的话我都记得；如果只是想要一份现世安稳的生活，不必找我，也不必找另一半了。这些年你在工作上的付出和汇报完全足够自己过上远超于安慰的生活。”
林鲸点头，又抿唇笑笑：“是啊，当初在溪平院的物业院子里，那天晚上，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可就是觉得那道坎儿过不去了，我的人生就一直跌在谷底，再也起不来了。”
“你对我说，熬着熬着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生活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难。”
“你不过一年就走出了那段困境，是真的不难。”蒋燃好笑地看着她。
“现在看当然觉得很简单，可当时好无望啊。”
林鲸见这边阳台没人，趁机攀住了蒋燃的脖子，两人在无人的角落里腻味得宛如一个人，“你当时用过期鸡汤，拉了我一把。”
湖边风大，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中有序的翻飞着，绕在蒋燃的手腕上，像是故意的撩拨，而始作俑者却在肆无忌惮地笑，他忍无可忍，把她手腕从自己脖子上撤下来，道：“谢我。”
“怎么谢？”
“你说怎么谢？”他眼中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林鲸乖巧地在他嘴边嘬了一小口，“你还认为我和你结婚，只是因为物质条件和钱吗？”
蒋燃很受用的回吻过去，吻到她喘息略略困难，这是显而易见的，“从来都不这样认为，我说了你在重要场合说的话我都会记得，那天你对我就没有提过钱字。你说你需要的是陪伴，有个人把你从一滩死水里拉出来。”
很多年过去了，林鲸其实不太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具体的话，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她总觉自己当初跟蒋燃表达的是找一个依托。
她的眼睛微微泛热，潮湿着。
蒋燃也终于对林鲸坦诚，“鲸鲸，也是你把我从一滩死水里拉出来了。给我另一段生活。”
林鲸故意搞破坏地说：“然后我们俩一个遮遮掩掩，一个犹犹豫豫。哈哈哈哈。”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记得这些事儿？”蒋燃对她挺没有办法的。
“哎，我记仇啊。”林鲸故意调皮地晃他一下，才解释：“就是觉得以前的我们很搞笑啊，又很可爱。”
但是和你结婚的每一秒都没有后悔过，尽管有失落，迷茫，疲惫的时候，但不可否认都是好时光。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房子验收完成，晾一段时间就可以住人进去了，林鲸绞着手指数钱。
蒋燃让她只要考虑喜欢不喜欢，不要考虑后续的。
林鲸感慨：“要不是考虑姜姜要在溪平院那边上学近，真的挺想现在就搬进来的。”
“刚还有人嫌我太花钱？”蒋燃懒得吐槽她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呛死人。
林鲸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直接上去掐人，蒋燃瞬间无语躲开了，“口是心非不行啊？未雨绸缪不行啊？”
蒋燃说：“偶尔口是心非可以的，未雨绸缪就没有必要了，有老公在呢。”
林鲸不想让蒋燃太累了，甚至都想让他早点退休了，四十几岁就实现人生目标和财富自由多爽啊，要这么拼命赚钱做什么呢？
于是她已经暗搓搓的计划好了两个人退休以后的生活。
就在这栋别墅里，春条钓鱼，秋天蔡果子…………不对不对，还有小蒋呢，暂时不能退休。
林鲸知道蒋燃一向宠溺儿子，又看得极重，任何事情都忘不了小蒋同学。
哪怕是度假的时候，也忘不了他。
小蒋幼儿园大班寒假，房子彻底装修完毕，林鲸就计划着在这边过年了，顺便让他和爷爷奶奶在这边过一个快乐的寒假。
平日里总生活在市中心，他几乎没有见过大自然，见到鸭子和大白鹅实物的时候都不一定分得清。
在小朋友来之前，给他移植了花花，养了小兔子，小鸭子。
因为她本人对毛茸茸的东西过敏，蒋燃就不允许家里养宠物，要不是姜姜有眼力见儿及时长大恐怕就要被他爸归为“毛茸茸”和妈妈过敏的一类了。
林鲸的本意是让姜姜见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倒是这小子一来就被超级大的house给吸引了，小兔子和小鸭子也不喂了，不看山不看水，没一会儿就心奔着大房子的玩具。
林鲸奇怪，“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吗？不是很喜欢操场上踢球打闹吗？一点都不接触大自然，以后会没常识的！”
还是林海生出来主持公道了：“你看不起谁呢，这些小兔子小鸭子咱们早就在市区的家里看过了，还有这儿那是孩子喜欢玩的？这不都是你们夫妻俩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度假村装修的吗？这边连个小伙伴都没有，别装赖在我们身上了。”
林鲸：“……”
蒋燃在一旁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不知道是对岳父的话认可还是不认可。
看出来了是吗？
好的，他知道了。
年初一过完，林鲸头天晚上有点累，早上就起的迟了一些。结果一出房间，就发现孩子和爷爷奶奶不见了，蒋燃拎着车钥匙走进来，一副刚办完事情的样子。
林鲸问：“他们人呢？”
蒋燃说：“爸妈和儿子都不喜欢呆在着，我给送出去玩了了。”
他做事还真的是……林鲸赶紧问：“是我理解的那个出去玩吗？”
蒋燃笑笑：“应该不是，昨晚给定了机票，飞出去要两个小时的那种出去玩。”
林鲸一个没站稳，差点儿从楼梯上滑下去：“你怕不是觉得孩子打扰你，才给送走了吧，姜姜好可怜！”
蒋燃走过来把她的拖鞋拿回来，“没有，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这孩子喜欢和爷爷奶奶呆在一处，不喜欢爸爸妈妈，那就让他待个够。正好爸妈也希望这样。”
林鲸：“……”
蒋燃说：“喜欢的人，应该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你说呢？”
自从老爸的那话之后，林鲸才真正发觉姜姜是长大了，有了她不知道的精力；想当初，她为了控制孩子不看电视还和家里人吵架，自己掌控他的一切呢。
果然是孩子大了不由娘。
林鲸有点儿emo，又挺开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只有她和蒋燃住在这里，没有孩子的吵闹声，没有长辈；饭都是蒋燃做的，卫生是找的钟点工，林鲸只需要享受和时时监测旅行青蛙即刻。
她最喜欢的主卧的阳台，风景极好，空气清新，可以眺山望水；
但是这般悠闲的日子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晚上经常累。
有的时候白天氛围到了，也会累。
姜姜长大了，没有孩子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他们也已经习惯，那段为了养孩子而兵荒马乱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可是两个人就是怎么怎么腻在一起都不够。
新年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朋友来家里。
陆京延带着他的大胖儿子来找姜姜玩，结果这孩子还不在，他又羡慕起来：“你们俩是真爱，孩子是充话费送的吧？我怎么每回见到你俩，还在都总被爷爷奶奶带走呢？”
也就趁过年这段时间放松，几人打着麻将。
林鲸煮了壶咖啡，眼瞟到陆京延老婆的肚子上，微微凸起，看来是怀上二胎了，两人结婚的时候林鲸听说是他们是奉子成婚，感情没多少。
但是六七年过去了，不仅一家美满，还有了第二个孩子。
蒋燃专注看牌，对陆京延的玩笑没搭理，林鲸笑着搭话：“比不上你们真爱，奋斗二胎，小陆总不嫌累啊。”
陆京延嬉皮笑脸地说：“再生儿子我都没地儿哭了，我想要个女儿，生女儿好啊，可以嫁给你们家小姜姜，不枉蒋总辛苦挣钱，让我歇歇。”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
蒋燃看他一眼，心情不错地说：“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运气生个闺女来了。”
陆京延：“那是必须的。”
蒋燃牌胡了，等着收钱，洗牌的时候闲来无事，又有人问：“姜姜现在大了，你们俩干嘛不再生一个孩子啊。”
林鲸一怔，看向蒋燃。
蒋燃问：“再生一个干什么？”
“陪姜姜，陪你们俩啊。”朋友说：“相应国家政策嘛。”
夫妻俩互看一眼，笑了，蒋燃没有说话冲她抬了抬下巴。
于是林鲸很有默契地充当了这个家庭的发言人，“那倒是不用啦，我们俩互相陪着对方就行了，姜姜从我们家随便抽出一个人都能陪他，保证不会孤单。”
那个朋友没懂这口子的脑回路，倒是羡慕这俩人的潇洒。
结婚这么多年，感情还这样好。
是的，关于孩子这事儿有人催生一胎就有人催生二胎，人生处处都是猝不及防和压力；这要是过去，林鲸肯定嫌烦；现在回答起来却轻轻松松。
这个问题蒋燃和林鲸并没有商量过，甚至想都想不起来提，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拥有的已经住够了。
得偿所愿是人生最美满的事。
知足常乐，水满则溢。
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多。
聚餐结束以后，陆京延的胖儿子赖在家里不肯走，他原本是来找弟弟的，但是没找到，又看上了弟弟一柜子的恐龙玩具。
这孩子肉嘟嘟的十分可爱，林鲸就给人留了下来。而陆京延和他老婆巴不得别人帮他带孩子呢。
小胖娃娃一开始有新鲜感，小嘴甜的不得了，叔叔婶婶叫得比亲妈还亲。
可是一到晚上，小孩子难免想加想妈妈，林鲸使出浑身解数都哄不好，蒋燃摆出高冷姿态竟然也没被吓住。
哭唧唧的掉着金豆豆。
迫不得已，蒋燃打电话把那对夫妻叫回来，把孩子带走。
陆京延回来抱儿子，早已笃定地道：“看吧看吧，还是老爸最好把？看你以后还要不要爸爸了。”
孩子哭得眼睛都没缝儿了：“我要爸爸，要爸爸。”
原来把孩子留下来是搞饥饿营销？
真是鬼才。
忽然，林鲸想到蒋燃把姜姜送走，怕不是出自一个路子？两人是朋友，歪门邪道肯定都一脉相承。
多数还是蒋燃想出来的馊主意，毕竟他有前车之鉴。
孩子跟父母不亲近源于审美疲劳，有点让人伤心。
林鲸当即就没忍住给施季玲弹去了视频，此时是晚上八点，姜姜小同学还没有睡觉；施季玲正在哄孩子。
林鲸这些天都收到老妈发来的旅行青蛙的动态，并未觉得不妥。
但是没想到这个点儿打视频过去竟然是这样的盛况，姜姜本来都快睡着了，乖乖巧巧的，但是在手机里一看到妈妈，现实亲切又笑眯眯地喊了声妈妈，紧接着越来越emo起来，然后红着大眼睛表白：“妈妈，我好想你啊，什么时候你才来接回家？”
林鲸有点懵，有点儿受用，便回了句：“妈妈也想你。”
然后小孩子的眼泪犹如洪水泛滥着，哭起来，林鲸看着小哭脸无法感同身受，她可太知道这个孩子，于是问：“那你什么时候最想妈妈？”
姜姜：“……”
林鲸：“是不是开心的时候不想，晚上的时候才想？”
姜姜：“你怎么知道的？”
林鲸一边扶额，一边笑得神秘莫测，小屁孩儿，终于想明白你爱哭随谁了，因为你妈妈就是emo达人！
她笑得前仰后合：“妈妈来了就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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