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轻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_嫁给残疾将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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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年轻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

  萧则绪掀开被子,屋里烧着地龙,四下窗子都关的严实,不会透冷风。

  看在夏寒青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的份上,他坐在床边,神色认真,找准穴道,手上的力道都是拿融雪实验过的,舒服到夏寒青都想哼出声来。

  夏寒青的右臂挡着眼睛,每按一下,都在他的心间上起舞,这不是在帮他按摩,这是在拖他下地狱。

  “殿下……”

  “别按了,臣受不了。”

  “求你了。”

  “啊?”

  萧则绪吓得收了手,他并没有用很重的力气,融雪不是说会很舒服吗?

  夏寒青起身将自己挪下来,“殿下早些休息吧,臣去书房睡。”

  夏寒青有病吧?

  但还是提醒了一句:“那里冷。”

  今儿红月来的突然,他没料到夏寒青会因为红月的时候旧疾发作,只将这间主屋烧了炭火。

  “臣不怕冷。”

  “相公……我自己睡觉害怕。”

  “那臣唤听澜……”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里,夏寒青本想着叫听澜来,但又想到了那句通房侍妾。

  “臣不走便是了。”

  萧则绪眼中的清明忽然散去,又化作一片朦胧混沌,他上前抱住了夏寒青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

  “相公陪我睡。”

  “好……”

  夏寒青哑着嗓子,喉咙发干。

  他已经不记得这一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只记得发间的清香时不时绕在耳边,萧则绪打了个滚突然抱住他,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相贴。

  夏寒青觉得自己要疯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又是一次朝会。

  这一次朝会景顺帝着重点了昨日红月一事,上次争吵着赊刀人是假冒的一派人今儿一个都没敢出声。

  眼看着便要到六月飞雪的时候,街上又闹起了存粮风波。

  景顺帝手里正拿着昨个儿大理寺衙门外学子们写的血字长书,一字一句骂当政者有眼无珠。

  “诸卿,怎么看?”

  “陛下,臣以为昨日红月便是预警,齐昇齐大人乃是当世大儒,岂会做此等贪污一事。”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夏寒青冷着眼看着这些墙头草,当初齐昇进京时可没一个站出来说话,唯一说话的几个全被压了下去。

  如今见着事态有转机便跳出来做好人。

  “朕前些日子派人往天寿县走了一遭,诸卿猜猜发现了什么?”

  场下一片寂静,景顺帝笑成这样,必定有妖。

  他命康德禄呈上来两个铁盒子,上面一层茶叶,下面满满的金条银票。

  “袁卿,手笔不小啊,少说有几万两了。”

  他面上笑着,眼底却是寒波一片。

  袁宜之一愣,忙站出来请罪,“陛下,微臣惶恐,请陛下示意。”

  “示意?”

  景顺帝冷哼一声,手里的两个铁盒子啪地摔到了下面,其中一个正好砸到了袁宜之的头上。

  袁宜之被砸的头眼昏花,没敢动。当下那一块便红了,还有些破皮,一丝血迹顺着额头流下来,看来陛下果真气得不轻。

  “袁玮可是你家中庶子?”

  “是……”

  袁宜之隐隐猜到了什么,脑门冷汗四起。

  “康德禄,带袁玮。”

  随着康德禄尖嗓高声,一个瘦小的男人被禁卫军五花大绑地拎了上来。

  袁玮一见袁宜之眼底一亮,“爹,爹救我啊,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孽障!”

  袁宜之一脚将袁玮踹翻在地,见此情景,他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袁玮奉命监察帝王陵修建,如今又是皇帝亲自将人带上来,这贪污一事定与这逆子逃不开干系。

  “陛下!微臣管教不严,臣自知无颜面见陛下,请陛下降罪,逆子犯下大罪按律当流放边疆,子不教父之过,请陛下削去臣尚书一职,臣愿将功折罪。”

  “爹……”

  袁玮还要说什么,突然被袁宜之一蹬,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巴。

  景顺帝冷哼一声。

  这袁宜之倒是聪明,将律法搬出去,让他只能按着袁宜之给的台阶下,以小化大。

  “传朕旨意,彻查贪污一事,所涉及人员,流放边疆,补上所有赃款,袁玮……赐死,袁宜之御下不严,就好好待在家里,好好教导子孙后辈。”

  “再出现回味楼、陵寝一事,小心你九族的脑袋。”

  景顺帝没有一次性将袁家全部处置,一来循序渐进,二来他还有用得到袁家的地方。

  “臣,谢主隆恩。”

  “既然兵部尚书位置空缺,李毓书何在?”

  “臣在。”

  李毓书上前匍匐跪倒。

  “即日起,兵部尚书一职暂由李卿代为掌管,什么时候袁卿把家里的孩子们教好了,再做定夺。”

  “微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李毓书头重重磕倒在地。

  说是再做定夺,袁宜之这一走恐怕兵部便是李毓书的天下了。

  “另外,齐昇此番因袁玮一事栽赃陷害……”

  景顺帝一句话直接将齐昇的事全推到了袁玮头上,齐昇无罪释放。

  此时的广平大街上,杂乱的巷口处人来人往,乞丐乱蓬蓬的头发,拄着拐棍,掂着破碗。

  最边起的位置坐着一瞎眼乞丐,手里拎着一把破二胡,正自我陶醉地拉着二泉映月,面前破碗堆了不少铜板。

  突然叮地一声,又落了一块碎银子。

  “谢客人。”

  声音沙哑,似是历经沧桑。

  “融雪说你在这儿乞讨,孤还不信,生意不错啊。”

  清朗的男声传入乞丐耳中,突然那双混沌不开的眼眸唰地一下睁开,迸发出精光。

  “殿……殿下。”

  他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眼前人穿着件白色内袍,外罩金线牡丹绯色长衫,青丝散落肩头,仅用一根红绳束起,手里正把玩着一串白玉菩提佛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瞧着有些玩世不恭。

  “风荷,帮孤送一个人。”

  “殿下请说,风荷誓死效命。”

  萧则绪哈哈大笑,将把玩的佛珠塞进风荷手里,“不要你的小命。”

  “帮孤送齐昇回乡。”

  依照齐昇的性格,他受此大辱,定然不愿意在留在京内这等腐朽之地,但估计路上有人会想要他的命,比如袁宜之,比如皇帝……

  “属下遵旨,劳殿下帮属下看管这把二胡。”

  萧则绪接过那把有些破旧藏灰的二胡,手痒地拉了两下,声音刺啦一声,险些刺穿风荷的耳膜。

  “殿下,您不善音律,还是放过它吧。”

  萧则绪佯作生气地敲了一下风荷的头,“孤回去就好生学习,定叫你刮目相看。”

  风荷满脸写着不信。

  广平街头少了一个拉二胡的乞丐,并没有人注意,毕竟只是一个乞丐。

  皇宫内景顺帝亲自接见了齐昇,齐昇此刻已经苍老得像是花甲之人。

  “家中鲈鱼正美,请陛下恩准臣反乡。”

  “齐爱卿,此事朕已经给你一个交代,朕将你调回京内如何?你颇有大才,当年状元之名可是朕钦点的,朕又怎会不信你呢?”

  “陛下,老臣担不起,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齐爱卿还是在怪朕?”

  “臣不敢,只是近年身体欠佳,腿脚不便,实难为陛下效命,陛下知遇之恩,臣来世结草衔环亦不能报之。”

  君臣二人象征性地来回推拉几次,景顺帝才真正松口,赐了许多东西,恩准他辞官返乡。

  齐昇也松了一口气,脚步踉跄离开了这个奋斗大半生的皇宫,宫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地听着。

  一个男人带着斗笠,胡子拉碴,身上的衣物缝缝补补打了许多补丁,他看见齐昇出宫,从车上跳下来将人拦住。

  手中的佛珠一递,齐昇瞬间就明白了。

  “主人让我送您回乡。”

  齐昇看着佛珠鼻尖酸涩,连说三个“好”字。

  “你的主人现在何处啊?”

  “您到了就知道了。”

  码头处一艘小船静静停靠着,齐昇下了马车,颤颤巍巍地上了船,迎面便见一年轻人站在船头背对着他,负手而立,身姿挺直,颇有遗世脱尘之风。

  齐昇不敢认。

  年轻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过身来,摘下脸上的鬼面獠牙面具,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样挂着淡淡的笑意,风采不减当年。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太子、殿下!”

  齐昇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下。

  第21章

  “老师。”

  萧则绪连忙拦下,“老师受苦了。”

  “老臣不算什么,只是殿下……”

  齐昇泪水划过脸颊,“臣现在才知为君者不止要贤,若无手段,又如何在这吃人的京内活下去,是臣误了殿下。”

  萧则绪轻笑一声,“老师严重了,我们明白的都不晚,老师,孤才十八岁。”

  孤有的是时间将他们斗下去。

  “是啊,殿下还年轻,臣已经老了。”

  “老师,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尚不晚已,老师未及花甲,谈何年迈。”

  萧则绪说着忽然郑重向齐昇一拜,“老师!休养生息,等孤继位,定以至高之礼再请老师出山。朝堂需要老师,天下万民需要老师。”

  “臣、翘首以盼。”

  “孤在船上备了老师爱喝的桂花酒,老师此行一路顺风。”

  “殿下……”

  萧则绪转身下了船只,重新戴上那只鬼面獠牙丑面具。

  这些人父皇不要,他萧则绪要!

  将星转世、国士无双,都是大燕的希望。

  船渐渐远行,齐昇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脚下桂花酒的香气钻进鼻尖,他突然想起来那一年初次来京,也是带了这样两坛桂花酒。

  桂花酒,桂花酒,蟾宫折桂,如愿高中!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有道是:空空而来,空空而去。

  萧则绪走在街头,脚步匆匆,他这一次冒险出来见齐昇是瞒着夏寒青的,可要快些回去。

  不过是在高墙内闷久了,萧则绪年岁又不大,瞧见外面的风景总归会多贪恋一些。

  东市买串串,西市买糕点,南市看杂耍,北市听小曲儿,他戴着面具,玩的不亦乐乎,还喝了点儿小酒。

  直到酒色微醺他拎着一大堆东西一只脚刚踏进将军府的大门,正对上夏寒青那张阴沉的脸,他才讪讪一笑,回过神来好像玩的有些久。

  而夏寒青的背后,整个将军府的丫环下人聚集,各个面色铁青,有些渗人。

  “相公……”

  萧则绪默默地将那只脚退了出去,有些心虚,莫名有一种丈夫久出未归被妻子抓住的感觉。

  “殿下去哪儿了?”

  临近傍晚,外头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将屋子院落都染成漂亮的烟色,夏寒青就这么静静坐在阴影中,抬眸看着他,声音不咸不淡。

  “孤……估摸着是上街了。”

  萧则绪有些做贼心虚地将手里带回来的东西藏到背后。

  “殿下是自己出去的?可跟什么人说了?自己一个人跑上了街,玩到现在才回来?”

  夏寒青扶着轮椅步步紧逼,言辞凿凿,鼻头微动,一股桂花酒的香气飘到鼻尖处,他脸色愈发阴沉,“殿下喝酒了?”

  “没有……是路过。”

  萧则绪很是心虚。

  “殿下,先进来。”

  萧则绪抬脚迈进门槛,人刚进来,便见夏寒青身边数十个小厮守卫排成一列朝萧则绪冲来。

  “相……相公……”

  夏寒青不会要发疯打人吧?

  他不自觉得退了一步,而身后大门紧闭,上了锁,守卫小厮挡在他身后,凶神恶煞,围堵得严严实实,目测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看好殿下,他若是再擅自出府便绑回来。”

  萧则绪:!!!

  夏寒青又发疯了?不过是出个府而已,怎么还能吓唬傻子呢。

  “先回屋吧。”

  夏寒青伸出一只手,萧则绪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将手递过去,很快就被反握得死死的,捏的他手骨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寒青如此反常。

  屋内早已经摆好了膳食,正中央放着一只蓝纹白瓷砂锅,江陵掀开盖子,雾气氤氲,热气腾腾,他拿着大勺子盛了两碗汤,又默默盖上了盖子。

  “将军,殿下,这是老夫人特意嘱托小人熬的汤,滋补养胃。”

  萧则绪刚在外面吃了个一溜儿饱,看着这满桌子的菜,也没了食欲。

  “相公喝汤。”

  他笑嘻嘻地将汤端过去,有些尴尬。

  “殿下今日出去做什么了?”

  夏寒青轻轻吹着汤,声音轻飘飘传来,带着一点点压迫感。

  萧则绪咽了咽口水,“随意转转。”

  “殿下在哪儿喝的酒?同谁喝的?又是几时出的门?”

  夏寒青撂下汤碗,漆黑的眸子抬眸凝视着他。

  [听澜,救孤!

  听澜移开眼神,只当没看见。

  罢了,孤不要这张脸了。

  “相公~”

  他猛掐自己一把,眸子里蒙上一层雾气,手指揪着夏寒青的衣角,弯曲而长的睫毛沾着一点泪珠,亮晶晶地看着夏寒青。

  “我知道错了。”

  [下次还敢!

  声音轻如鸿毛,软的一塌糊涂,直接扑到夏寒青怀里,小猫儿似的蹭了蹭。

  [没想到孤有朝一日要用上美人计!

  温热入怀,夏寒青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仰面看着天花板,原本的一点点怒气散的无影无踪,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殿下,是臣的错,臣没有看好殿下,若是殿下走丢,臣万死难辞其咎。”

  萧则绪在他怀里拱了拱,还没来得及做其他的动作便被人按着肩膀被迫坐好。

  “殿下,臣没有生你的气,臣是怕殿下独自出门,被别有心思的人抓走,以后不要自己出门了,非要出门的话,臣陪殿下一起可好?殿下若是不喜欢臣陪着,叫上听澜姑娘也是好的。”

  萧则绪重重地点点头。

  那只带着薄茧的指节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走眼角处的一点泪珠。

  “殿下,吃饭吧,臣不生气。娘特意叫人做了滋补身体的汤,殿下多喝些。”

  萧则绪自然是喝不下的,硬着头皮喝了两口,便推脱着跑了。

  “将军,老夫人嘱托的十全大补汤,特意叫小人看着您喝完。”

  夏寒青被盯着又喝了几碗,实在撑得他喝不下才罢休。

  这汤的味道有些奇怪,里面的食材也都被人提前捞出来,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熬的。

  萧则绪如释重负。

  “听澜,夏寒青在发什么疯?”

  听澜瞥了他一眼,难得颇有怨言道:“殿下自己跑出去,连奴婢也没有说,奴婢找了一圈没见人,夏将军得知后调了整个将军府的人要去寻人,结果就看到您悠哉悠哉地回来,还喝了点小酒。”

  萧则绪尴尬地笑笑。

  实在是事出有因,他急着去找风荷,没来得及同他们讲。

  “奴婢见着夏将军急得眼圈都红了,殿下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孤保证!孤再也不敢了。”

  他凭借一举之力得罪了整个将军府,连听澜都颇有微词,哪里还敢有下次。

  夜色清凉,萧则绪躺在床边双手垫着脑袋无聊地翻着那本《海棠欢》,只是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殿下,臣派人寻了些别的图画本子,殿下换一本看吧。”

  夏寒青红着脸硬是将那本书夺了去,塞给他一本普通的民间话本子,萧则绪看也没看,兴致缺缺地将它丢到一边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夏寒青。

  “殿下……”

  夏寒青哭笑不得。

  怎么还生气了?

  身后传来夏寒青的轻唤,萧则绪闭着眼睛没理他。

  只是很快身上的被子被人往上拉了拉,挡了些凉风。

  萧则绪突然一个翻身跃起,趁夏寒青没反应过来,又将那本《海棠欢》夺了回来,扬着唇角。

  “殿下,不能看!”

  两个人争执不下,几乎在床上扭打在一起,奋力争夺,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起来。

  萧则绪勾着笑,一手抓着书,一手按着夏寒青的胸膛将他压在身下,挑衅般地宣告胜利。

  夏寒青深呼一口气,浑身的血液都在急促流动,朝着他的脑门冲去,滚烫不止,那只压在胸膛上的手挑动出所有不安分的因子。

  “殿下……”

  喉咙里有些发干,夏寒青咽了咽口水,有些燥热难耐,那只手却冰冰凉凉地按着他十分舒服。

  “臣、臣有些不舒服。”

  浑身的力气都像是抽干一样软软地躺在床上,但又觉得有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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