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他姐姐病逝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皇帝要开始动手了_嫁给残疾将军后
笔趣阁 > 嫁给残疾将军后 > 第32章 从他姐姐病逝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皇帝要开始动手了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32章 从他姐姐病逝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皇帝要开始动手了

  言子攸嗤笑一声,“难为你专门到诏狱来看我狼狈之态。”

  “子攸,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言子攸挣扎着起身反问道:“那罪臣该给大人请安磕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成王败寇,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人道:“我是来带你走的,只要你点头,就像三年前那样,我一样可以瞒天过海将你换出来。”

  “滚!”

  “言子攸!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终于急了。

  言子攸笑得癫狂,宛若一个疯子。

  “言家覆灭,下一个就是你,我便是死了也在天上等着看你的下场。”

  他现在可不就是疯子?从言家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

  偌大的京城埋了多少忠臣傲骨的尸骨,金銮殿的台阶是千人万人血海堆积出来的,言家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言子攸!你我年少相知,就非得要你死我活、针锋相对的地步吗?”

  那人气得揪住他的衣领子恨不得骂醒他,哪怕是苟活于世,好歹留得一条命在。

  言子攸还在笑着。

  “从你带兵踏进言家起,你我便只有不死、不休!”

  视线终于上移落在来人身上,相貌儒雅冷傲,此刻却是眉带忧愁。

  “袁、宜、之!”

  第42章

  二十年前

  京城校场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的少年一袭紫衫,身跨白马,五官深邃,张扬凌厉,暖风吹乱鬓角。

  他背上背着箭筒,手握雕花长弓,肆意不羁,抬手取出一支箭,扬了扬唇。

  “宜之,今日我以腰间的环佩为彩头,定不输你。”

  咻地一声,长弓满月,破空而去,稳稳当当落在靶心正中央。

  他回过神来,朝身后的青衫男子勾唇一笑。

  不等他说完,身后青衫男子驾马紧跟,直接搭上了三支箭,擦过言子攸鬓边发丝,连中三支靶心。

  “我赢了,环佩归我。”

  袁宜之青衫微扬,熟练地弯腰一捞手便取下了言子攸腰间翠绿的环佩,顺手系在自己腰间。

  “哎,你……”

  “兵不厌诈。”

  袁宜之笑道。

  言子攸输了环佩,却不服输,他从头上取下一枚玉簪。

  “你等着,今年学考我定超你,便以此簪为彩头。”

  袁宜之伸手要捞,却被言子攸反手又别回头上去,“尚未比试。”

  袁宜之扬唇道:“定是我囊中之物。”

  “那可不一定。”

  言子攸说罢扬鞭纵马而去,掀起一阵尘土,徒留下风中一阵呼声,“追上我,请你喝梨花院最烈的酒。”

  轻裘快马,绣鞍金络。

  梨花院内三五同好正结欢,讨论着花船上哪位花娘最美。

  言子攸自顾自地闷了一壶酒。

  袁宜之抛过去一坛新的,在他身侧台阶上落座,“怎么了?”

  “不爽!”

  袁宜之笑道:“输了环佩?”

  “小爷我岂是这么小气的人?昨个儿母亲与长姐进宫赴赏花宴,我长姐瞧上了那个六皇子,估摸着这会儿赐婚的圣旨已经到家了。”

  “六皇子?”

  袁宜之微惊。

  难道言家已经挑中了六皇子?

  “是不是都没听说过这个人?我长姐偏铁了心要嫁他,我瞧着四皇子都比他强。早知如此还不如你娶了我长姐。”

  言子攸一把搂过袁宜之的肩膀,“要不你娶了我长姐?我管你叫姐夫。”

  袁宜之面色一僵,推开他,“赐婚圣旨既然已下,我如何娶你长姐。”

  言子攸气得又灌了两口酒。

  “我长姐素来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偏瞧上了六皇子,她是不是疯了?”

  酒过三巡,言子攸便开始说胡话,抱着酒坛子开始骂那个老六,骂完老六骂皇帝,骂完皇帝开始骂袁宜之。

  袁宜之听着听着便听不下去了,捂着他的嘴便将他拖了出去,他背着言子攸将他丢到言家门口。

  言家上下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正在庆贺言家大小姐嫁于六皇子为妃,难道言子宁真的要嫁给萧启?

  袁宜之皱了皱眉头,他没看出来萧启有任何能称帝的资本,可言子宁这么嫁过去,言家就算是站在六皇子一队了。

  过了没两天,言子宁带着一长串的嫁妆进了六皇子府,成为六皇子正妃,据说夫妻恩爱。

  而六皇子渐渐开始在朝堂上展露头角,从前默默无闻的人竟让好几个老臣赞不绝口,他提出了许多点子都被采纳,很快就和其他几位有权有势的兄长势均力敌。

  一年后

  平昌候袁家长女袁秋芳嫁入六皇子府为侧妃。

  言子攸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一拳就打到了袁宜之身上。

  “袁宜之,你是不是有病?你妹妹嫁给我姐夫。”

  袁宜之捂着眼角的青黑,“我怎么知道?六皇子如今不同往日,我父亲看好他,偏偏我妹妹又一眼瞧上了他,我能做什么主?”

  “袁宜之,你等着,咱俩完了。”

  言子攸放下这句话便扬鞭而去。

  六皇子羽翼渐满,又有袁家和言家作为后盾,很快便以势如破竹之势登上了至尊之位。

  同年,长乐宫内传来喜讯,皇后有孕。

  秋末,满宫悲痛,长乐宫的孩子没了。

  秋末初冬,淑妃传来有孕。

  年末,淑妃从石子路跌倒,险些掉了孩子,好在最后还是保住了。

  第二年开春,也是景顺帝二年。

  长乐宫再次传来喜讯。

  夏中旬,淑妃被妃嫔陷害,孩子早产,但还是生下了景顺帝“长子”。

  她自以为的“长子”,直到孩子大了,她才在冷宫偏僻院落看到那个真正的长子。

  她眼睁睁看着她拼命生下的孩子从“长子”成了次子。

  鹅毛大雪的冬日

  长乐宫终于诞下嫡子。

  当日皇城便宣旨,立为太子,上宗祠文牒,祭泰山,起名“萧则绪”。

  然而昭和皇后却因此伤了身子,身体日益孱弱。

  从那一天开始,言家和袁家的争斗便再也没有了停歇。

  言家人丁稀少,言子攸只能提早进入仕途,在朝堂上护长姐安。

  景顺五年

  言子攸中探花,策马巡街。

  景顺六年

  袁宜之中二甲第一传胪,同样步入仕途。

  袁家和言家的争斗从两家转化为袁宜之和言子攸的争斗。

  从少年人的针锋相对转化为成年人的明争暗斗。

  景顺九年

  太子萧则绪步入朝堂;

  同年,萧承允被封为端王,步入朝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两家要斗得你死我活时,又一匹黑马横空出世,景顺帝南下巡视,带回来一位女子,封为“丽妃”,宠冠六宫。

  景顺十年,丽妃收养景顺帝长子萧建白,同年,萧建白被封为肃王,加入争斗的旋涡。

  但萧建白无母家扶持,单靠着丽妃的宠爱,却也一路冲也上去。

  直到景顺十六年,年初百越侯病逝,将近冬至时,昭和皇后于风雪中病逝,举国哀悼。

  第二日便有折子呈上来弹劾言家私养兵力,袁宜之被任命彻查此事。

  言家门外此起披伏的马蹄声响起,火把亮光冲天,有人一脚踹开了朱红大门,黑色旗甲整整齐齐手持长枪闯入了言家的府邸。

  寂静无声的深夜响起了东西碰撞破碎的声音,哭喊声与吼叫声乱做一团,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声音,吵得人耳膜疼。

  言子攸此时已是而立之年,身披了件绛紫色衣袍,静静地站在两个士兵前,被人戴上了镣铐。

  “袁宜之,我怎么都没想到今日来的人会是你。”

  他抬头看了对面熟悉的人影苦笑不已。

  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袁宜之整张脸笼罩在深夜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负手而立,像是胜利者在欣赏他的战利品,他的腰间还挂着那件翠绿环佩。

  “报!搜到书信数十封。”

  袁宜之接过那些信筏。

  言子攸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他府中从未有过那些东西。

  “子攸,你我终归还是有了一个了断。”

  “袁宜之,我输了,但你没有赢了,我之今日你之明日。”

  言子攸嗤笑一声。

  从他姐姐病逝的那天开始他就猜到皇帝要开始动手了。

  可惜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萧启被言、袁两家制衡的太久,他想独立了。

  只不过昭和皇后死的早,言家就成了第一个被下手的。

  淡淡的声音消失在风夜之间,袁宜之忽然想起曾经某个夜里,有个紫衫少年趴在他背上喝的醉醺醺说:“宜之,我们以后不会斗起来吧?”

  怎么不会呢?

  他们出生在这种家庭,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不斗就是死。

  袁宜之神色恍惚,大概也是想到了从前之事。

  “我妹妹嫁给萧启,是因为我希望袁家和言家能站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最后我们两个还是……”

  言子攸终于扶着墙面重新坐起来,他比三年前老了不知多少,袁宜之比他年长,现在他们站在一起,倒显得他像是袁宜之的长辈似的。

  “袁宜之,回去吧,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有关系,你我年少的情谊早就断了。”

  “子攸……”

  袁宜之还想说什么。

  言子攸合上眼不再理会,边疆的这三年他想通了很多事,从一开始他就不适合官场,最适合接管言家的人是他的长姐言子宁。

  而长姐嫁给萧启也只有一个目的,她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

  言家有一个言子攸在,长姐便寻了一个最为势弱的皇子,一步一步助他登上皇位,可惜她没看到那势弱的背后是白眼狼。

  言子攸重重地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早就垮了,便是能逃过这一劫也没多少年了。

  “子攸……”

  “你受伤了?”

  袁宜之突然余光瞥见那灰色囚服下的鲜红血渍,连忙蹲下身试图查看,却被人一把拍开。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袁宜之没说什么,只是从身上扯了布条抓着他的胳膊硬是绑住了止血,言子攸没有力气拧不过他,只能被他按着重新包扎。

  “我不会让你死的。”

  “对我来说,袁家……远不及你珍贵。”

  独留下淡弱的声音随着牢门打开的声音一起散在风里。

  牢房内只剩下言子攸。

  “袁宜之去看舅舅了?”

  萧则绪刚回将军府就收到了陆一的来信,说是舅舅在牢房被人暗杀,却是被袁宜之救下。

  这倒是稀奇。

  袁宜之和言子攸向来不对盘,水火不容,袁宜之竟有这么好心?

  “派人盯着袁宜之。”

  “舅舅那边也要再多加提防,这才第一天就有人等不及了。”

  言家的案子被景顺帝压着,特意暗示要晚些解决。

  他坐在书案前,捧着一盏热茶,轻置茶盖,抿了一口,不喜不怒,神色淡然,却自带一股压迫感。

  “殿下,少喝些茶,晚上容易睡不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萧则绪抬头瞧去,果然见夏寒青扶着轮椅进来,他撂下茶盏,将手里的信纸装好交给听澜。

  “回来了,宫里怎么样?”

  夏寒青道:“陛下只说择日再审,便让臣先回来了。”

  “意料之中。”

  夏寒青欲言又止。

  “怎么了?”

  “没事,殿下,该吃饭了。”

  萧则绪头也未抬,“你先吃吧,孤还有些事要处理。”

  桌前摆着高高一摞蓝色书本,他摊开一页纸,又取出一把算盘,书页翻动,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时不时响起。

  然而料想中离开的声音没有响起,萧则绪抬眼,夏寒青还倔强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起身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桌前只摆了几样简单的菜色,萧则绪夹了一口,眉头一皱,余光瞥去,夏寒青手指搭在腿上抓着衣袍正紧张地望着自己,筷子都没动。

  “味道好像不太一样,换厨子了?”

  夏寒青点了点头。

  一旁的江陵正好过来送最后一道菜,急忙道:“那可不,将军从宫里回来,给老夫人报了平安,直奔厨房,跟着百刃大厨做了几样殿下爱吃的菜,这些可都是将军亲手做的。”

  萧则绪忽然想起那日从蒲家庄子里出来后,夏寒青说他也会烧菜那件事。

  “殿下,味道如何?”

  夏寒青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出汗,静静地等着他的评价。

  “好吃。”

  萧则绪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实话!味道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百刃,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相公真厉害。”

  他突然低头在夏寒青脸颊上亲了一口,微微一笑。

  夏寒青被他亲的脸红,埋头努力给萧则绪夹菜,“那殿下多吃一些。”

  他夹了一块肉准备放进萧则绪碗中,然而筷子还没落下就被人咬住了筷子,夏寒青扯了半天没扯动,又怕伤了他喉咙。

  “殿下,筷子不能吃。”

  他习惯性地当作是他的小娘子在玩闹。

  萧则绪这才勾了勾唇角松开他。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萧则绪坐在书桌前继续敲打他的算盘,夏寒青识趣地帮他研墨。

  “殿下,臣……臣……”

  “想说什么就说。”

  萧则绪撂下笔。

  他就没见过夏寒青这么纠结的人,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殿下还喜欢吃橘子糖吗?”

  萧则绪手一顿,幼年时舅舅从宫外来,最喜欢给他捎上一盒橘子糖,又酸又甜,只是后来牙疼,全部被母后没收了。

  夏寒青从怀中取出一只红色雕花漆盒,推开上面的盖子,四四方方被隔成六个小空间,每个空间都满满当当装着不同颜色的糖。

  “言大人说殿下幼年时最喜欢吃橘子糖,臣从宫里回来,寻了那家糖果店,所有口味的都在这里了。”

  萧则绪捏了一粒橘色糖,很软,又酸又甜,一如记忆中的那样。

  剩下的还有一些其他口味的,但他尤爱橘子糖。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夏寒青如实道:“言大人说他年长臣几岁,要和臣以兄弟相称。”

  萧则绪:“……”

  辈分突然就乱了。

  “你答应了?”

  夏寒青摇了摇头,“没有。”

  “臣是殿下的夫婿,言大人是长辈,怎能兄弟相称。”

  “怎么不答应呢?你若是做了孤舅舅的兄弟,孤还要唤你……叔父?”

  “还是……也叫舅舅呢?”

  萧则绪语气放慢,故意咬重了那两个称呼,笑意盈盈地看着夏寒青。

  夏寒青被他这一声‘叔父’喊得脸色一红,舌尖突然打结。

  良久才反驳道:“殿下不要乱叫,臣没有答应。”

  萧则绪抿着唇轻笑不已。

  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在敲击算盘,时不时看一眼手边的账目。

  “殿下,在看什么?”

  “账册。”

  “哦,什么账册?”

  夏寒青努力寻找话题,伸着脖子想去看一眼,但离得太远没看到,只闻到了来自萧则绪身上一点淡淡的墨香。

  “庄子上的账册。”

  “哦。”

  “也有一部分你府上的账册,孤现在是你的夫人,顺手帮你管理一下内宅,你府上的账目乱七八糟的,孤从未见过这么乱的账册,哪天叫手底下的人卷银钱跑了,你都不知道。”

  夏寒青有些尴尬。

  他不懂账目,常年在外,家里的事情也从未管过,一直是母亲打理,但是夏老夫人虽为内宅正妻,却也不懂账目,将军府的账册便乱的比乱麻还乱。

  萧则绪用朱笔将账目有误的地方全部圈起来,通通放在一起,等着明日再去库房核对清点。

  夏寒青自知理亏,他府上的烂账,竟然劳烦殿下来处理。

  “辛苦殿下了。”

  “不辛苦,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是不是啊?相~公~”

  萧则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批阅公务时,有夏寒青在旁边杵着,时不时调戏一二,还真有趣。

  一句‘妾身’又把夏寒青砸的个头晕眼花,迷迷糊糊有些转向。

  “殿下,臣不敢。”

  萧则绪调戏完后继续埋头看他的账目,厚厚的一摞很快就下去一大半,油灯即将燃尽,萧则绪还没有要睡的打算。

  这才多少东西,想当初东宫里的折子比这多的太多了。

  “殿下明日想吃什么?臣提前准备。”

  “让百刃做吧。”

  “那……好吧。”

  夏寒青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可能他烧的菜还是不好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0.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0.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