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买……_嫁给残疾将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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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买……

  ,这才得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位兄长,突逢大雨,大哥还借了一身衣裳给我。”

  萧建白沉默了。

  那时他还住在宫女院里,他原是父皇醉酒宠幸丫环的产物,母亲抑郁而终,父皇向来遗忘他这么一个儿子,只留在宫女院里养着。

  他以为这一辈子便只能这样过去了,却在那一晚彻底发生了转折。

  那天晚上,他实在是饿极了,便从厨房偷走了一盘银丝酥,刚跑到月心湖,才吃了一口就被人发现了。

  “好啊,原来是养了个贼,给我打,连御膳房的东西都敢偷,这点心是要送到长春宫去的。”

  年仅九岁的萧建白此刻饿得胃疼,他死死抱着那盘点心往嘴里塞,拳打脚踢如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上,他只顾狼吞虎咽。

  那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只是他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月光洒在地上落下一地霜雪,带着刺骨的寒意。

  陛下不认他这个儿子,他的地位便连受宠的宫女太监都比不过。

  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感受不到疼痛时。

  便听到一道清澈的少年声。

  “住手!宫内斗殴,藐视宫规,你们好大的胆子!”

  “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是有贼人偷了殿下的点心。”

  太子殿下?

  萧建白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模糊中一道红色的身影。

  “还能站起来吗?”

  那人蹲下身子朝他递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养的比白玉还要漂亮三分。

  萧建白一个错愕,下意识地将手伸了过去,温润有力,他一下子便被带的站起来了,这才透着月光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年岁与自己相差无二,只是姿态非凡,墨玉似的长发半散在肩头。

  发簪下的被风吹起的红色流苏、秋水潋滟的双凤眼、衣袖翩翩间的牡丹花……

  他见到了比之日月还要耀眼的人。

  这时太子身侧的宫女突然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破洞的衣裳脸颊发烫。

  却见那人突然莞颜一笑,声音如朗月,“原来你就是孤那位不曾蒙面的皇兄?”

  “见过皇兄。”

  萧则绪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

  从来没受过礼的萧建白脸色一下子憋得涨红,浑身透露着尴尬与紧张。

  第63章

  “太子殿下……”

  萧建白揪着衣角,额头还残留着被那太监宫女打出来的青紫之色。

  “皇兄唤我阿绪就好。”

  萧则绪微微一笑。

  “我……我偷吃了你的糕点,你要把我送到内务府吗?”

  若是进了内务府恐怕他要被打个半死。

  萧则绪却噗嗤一笑,柔声道:“这糕点不是我送你的吗?”

  萧建白转了个一个弯才想明白。

  当即喜笑颜开。

  萧则绪视线扫过那些跪倒的宫人,眼底多了一抹寒色,少年人的声音依旧清澈,却平白添了一丝上位者的压迫。

  “孤的皇兄用些糕点,你们也敢动手?即便是真的贼人,抓住了送到内务府自有宫规处置。私下动手,你们眼中可还有规矩?听澜,全部拖到内务府各打三十大板!”

  “殿下饶命。”

  “殿下……”

  萧则绪上前亲切地挽了萧建白的胳膊,“皇兄住在哪里?我送皇兄回去。”

  萧则绪只有一个与他处处作对的兄长,其余的也多是拍马屁的存在,他难得又遇见一位手足兄弟,自然亲切。

  萧则绪沿着石子小路,绕过了波光粼粼的月心湖,旁的宫人碰见急切行礼拜倒,萧建白从未这样正大光明地走过这些地方。

  “不要怕,下次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到长春宫来寻我,你也是父皇的儿子,岂是他们能欺压的?”

  走了良久,才站在一处破败偏僻的院子里,萧则绪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院落,有些好奇。

  他令人叫了太医,敷了伤药,又从御膳房拿了许多点心来。

  “皇兄,我明日去寻母后给你换一个住处。”

  他坐了一会儿便要告辞回去,然而走后没半刻钟的时间天色就下起了雨来,雨势越下越大,萧建白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这里距离长春宫很远,恐怕他们在路上要淋雨。

  没多久他就看到雨中匆匆的一个红色人影跑回来,发丝都被雨水黏在脸上,“皇兄,下雨了,我只能回来了。”

  萧则绪笑得一脸尴尬。

  满脸写着“求收留”。

  “皇兄,你这里可有多余的衣裳?”

  萧建白虽与他大两岁,但长期收到苛待,身形瘦弱,反倒没比萧则绪高多少,他取出一套过年时才会穿的水蓝色衣袍和当初皇帝随手赏给他母亲的那根劣质玉簪。

  “多谢皇兄。”

  萧则绪扬眉浅笑。

  直到皇后派宫人撑着伞来寻,萧则绪才离开。

  萧则绪说话算数,他真的寻了皇后娘娘,给他换了一处好一些的宫殿,还送了很多衣裳点心来。

  只是那束光却再未照到他身上。

  直到丽妃入宫后,他使了些手段,无子嗣的丽妃和无母妃的萧建白达成结盟,他站在朝堂上,再一次看到了站在高处的光。

  萧建白猛地一震。

  回过神来——

  “大哥,说起来我们是最先认识的,那日后我一直想去寻大哥玩,可惜被老师拘着读书,也去不得。”

  萧则绪说得似乎很遗憾。

  “那些年我在朝上被二哥针对,也多亏大哥帮我,这一次,大哥还会帮我的,对吗?”

  他亮晶晶地看着萧建白。

  眼眸一如那时的明亮。

  呵!萧建白那时岂是帮他,分明是故意和稀泥,搅动他和萧承允之间的战火。

  “对!”

  萧建白下意识回应他的问题。

  他是想帮他来着。

  可是那月亮站的太高,他便够不到,就只能将月亮拉入泥潭,成为他一个人的月亮。

  “那我就放心了。”

  萧则绪故意莞颜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大哥好好养伤,我一定帮大哥抓住真凶。”

  萧则绪起身便要告辞。

  一直出了肃王府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散了下来。

  一则时间紧迫,他想要修改科举,这个节骨眼谁也不许闹事,萧建白也不可以,只能先来稳住他。

  二则先挑拨一下,示弱才能等猛虎露出爪牙,萧建白对他有不轨之心,一旦得势后患无穷,他绝对不会允许萧建白继续活着。

  “殿下。”

  夏寒青摘下面具,将头垫在萧则绪肩膀上,“臣也想吃银丝酥。”

  萧则绪身后摸了摸他的头,像是摸一只委屈撒娇的大修狗,“去给你买。”

  “臣还想吃芝麻饼。”

  “也买。”

  “那橘子糖呢?”

  夏寒青继续不依不饶。

  萧则绪回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还是头一次见夏寒青这幅骄纵的模样,难道是醋了?

  夏寒青心里突然一咯噔。

  他怎么能跟殿下提这么多要求?

  真是被萧建白气糊涂了。

  “那不要了。”

  夏寒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萧则绪却噗嗤一笑,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亲了一下额头,“为什么不要?现在就去买。”

  “殿下,臣是否恃宠生娇?”

  夏寒青抿着唇。

  萧则绪抬手在夏寒青脑门弹了一下,笑道:“这才买些零嘴算什么恃宠生娇?再者说,孤允你恃宠生娇,你可以仗着孤的宠爱在整个京城横着走,下次嚣张一点。”

  虽然夏寒青仗着他自己那一杆枪也能在满京城横着走。

  夏寒青这才抿唇多了一些笑意。

  “还想要什么?”

  “臣想吃糯米丸子。”

  “还有桂花凉米糕、糖葫芦。”

  “买……”

  二人在京内长街转了许久,夏寒青难得提了许多要求,萧则绪一一应允。

  街头依旧热闹,朝堂上的那些乱子不会影响百姓生活。

  百姓才不管坐在上头的人是谁,只要能让他们过的好,他们就认谁是皇帝。

  就好似朝中大臣,名臣择良主,谁能让他们继续领着俸禄活下去他们就认谁。

  为名、为利、为心中信仰;

  谋金银、谋仕途、谋天下大合。

  萧则绪转了一圈给夏寒青买了一大堆东西,最后抬脚又进了鸳鸯楼,鸳鸯楼在融雪的改造下,那些俗脂艳粉的味道少了许多,多了些清雅。

  夏寒青虽然知道这是殿下自己的地盘,但还是几番开口想要劝谏。

  他一进去就看到老鸨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迎上来,“殿下,见过殿下。”

  “人还在?”

  萧则绪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在在在,在小轩儿房间呢。”

  “带路。”

  萧则绪抬脚上了二楼。

  老鸨指着一间房,压低声音,“就在里面。”

  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子喘息声、男子娇笑声,你来我往,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夏寒青伸手捂住了萧则绪的耳朵。

  “殿下,别听了,有辱斯文,不堪入耳。”

  萧则绪寻思着他和夏寒青胡闹时,声音可比这些更是不堪入耳。

  他摆了摆手,老鸨立刻退下了。

  随即一脚踹开了门。

  咣当一声,里面的男人险些吓痿了,光溜溜的两个身子交缠,确实不堪入目。

  听到动静小倌儿急忙藏进了被子里,那半圈胡子的男人还跪坐在床上。

  “三王子大驾光临,怎么不派人通知孤一声?反倒自己在这儿寻欢作乐。”

  “你是什么人?”

  那人声音粗矿,急忙捡了地上的衣裳走下来。

  萧则绪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慢悠悠地开口,“燕云萧氏三郎。”

  “萧氏?”

  赫连咎穿好衣裳走近眼前一亮,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哟,原来是个漂亮的美人,我喜欢,你今日来是自荐枕席的?”

  他话刚出口,正准备调戏一二,一道身影如疾风般移至他身侧,脖颈间冰凉的东西架在上面,稍微一动,便感觉到一阵刺痛,滚热的东西从上面流了出来。

  赫连咎脸色一变,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个红衣男子,收起了方才的调戏之色。

  “萧氏?你是皇室的人?你自称孤,你是太子萧则绪?”

  “你找过来到底为什么事?”

  萧则绪轻笑一声,虎口的菩提玉串轻轻转动,“赫连王子一声招呼都不打便入皇城,如今竟来问孤所为何事?”

  赫连咎看着脖子上这把剑咽了咽口水,“本王子不过是来游玩。”

  平珠人长得粗矿些,矮而粗壮,头大脸阔,胡须浓密,五官深邃耳垂打着耳洞,坠着大金环圈,和中原人完全不同,他一进城,萧则绪的人便注意到了。

  只是这赫连咎竟如此猖狂,真的以为夏寒青腿断了中原便无能治他们的人?

  “游玩?跟姑娘们打听夏将军,难怪你看上夏将军了?”萧则绪笑眯眯的看着他。

  同时又朝床上的小倌儿摆了摆手,小倌儿立马裹着被子冲出门去,里面只剩下三人。

  这个赫连咎一进京城便进了各种赌坊、青楼之地,专往人多的地方凑,最喜欢听夏寒青的消息,有时还打听皇帝的三个儿子。

  鬼面之下看不透夏寒青的表情,但他手背筋骨凸起,明显看得出握剑的力道加重了许多。

  赫连咎却哈哈笑道:“本王子和夏将军棋逢对手,也算故交,见几次面怎么了。”

  若坐在这里的是景顺帝,恐怕真的要相信夏寒青和赫连咎是故交,以此疑心夏寒青有叛国之嫌。

  “那真是巧了,孤与你的兄长也算是故交,他知晓你来内地特地嘱托孤定要照顾好你,孤自然不能拂了他的意思。”

  平珠二王子死在夏寒青的枪下。

  大王子赫连池身为元褚该是下一任继承人,但平珠王宠爱幼子,弃绝长子,因而平珠的王储之争也极为闹腾。

  果然萧则绪话音一落,那赫连咎便是脸色一变,萧则绪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情由张狂变得愤怒。

  “你到底要说什么?”

  赫连咎一拍桌子,很快便明白了萧则绪是要挑拨他和大哥的关系。

  “与你谈一笔生意。”

  萧则绪淡然一笑。

  “有你这么谈生意的吗?”

  赫连咎抬手弹了一下那柄剑,铮鸣一声,脖间的血液已经凝固干涸。

  萧则绪微微抬了下手。

  夏寒青便将剑放了下来。

  赫连咎嗤笑一声,起身,“你想谈什么?”

  萧则绪从怀中取出一道折子,推了过去。

  赫连咎拿了折子,狐疑地看了萧则绪一眼,随后脚步突然后退,转身便要逃去。

  “二郎!”

  话音刚落,夏寒青眸光一寒,眼疾手快揪住了后衣领,赫连咎身为三王子自是英勇力大,反手掐住夏寒青的手腕便与他斗起来,夏寒青膝盖向上一顶打在赫连咎小腹之上,赫连咎吃痛,手上力气松了些。

  夏寒青拳头紧握,又是几拳打在赫连咎小腹,抓着赫连咎的手腕,将他撂倒,按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

  赫连咎自恃勇猛,武功高强,没想到两三下竟被这个男人拿捏住。

  单看身形,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身穿梅花烙印铠甲,手持红缨烈枪坐在马背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男人。

  一模一样的动作、眼神。

  赫连咎心中咯噔一下。

  不可能!夏寒青分明被赫连池两箭射断了腿。

  “三王子,这样能谈了吗?不行的话,孤拿了你,再去与你兄长谈也是一样。”

  萧则绪依旧不羞不恼,面色平和地看着他。

  只是这幅眼神看在赫连咎眼里,像极了他们西北深山里狡诈的狐狸,将你骗得底裤都不剩。

  赫连咎被夏寒青拿捏没了逃的心气儿,“你说吧。”

  “孤想与平珠通商。”

  “平珠多草原游牧,土地粮食种植缺少,盛产牛羊、矿产,而中原盛产茶叶、陶瓷、丝绸、米面等,若通商交易,对于两国是一件极有利之事。”

  赫连咎虽同样嚣张跋扈,但和萧承允完全不同,赫连咎骁勇善战,勇猛有谋,否则也不能得平珠王宠爱许久。

  他选择赫连咎也是看中他的话能说到平珠王面前。

  毕竟平珠王也不是景顺帝,睿智明理,他的这道折子递过去绝对不会白费。

  而且通商的事由鸿胪寺或六部大臣来讲,恐怕平珠王不会重视,反而会以为是诓骗。

  “你想和平珠通商?为什么?”

  这是一个不管怎么看对平珠都很有利的举措。

  “促成经济发展,两国交好,互惠互利。你们进犯中原为的不就是物资?”

  科举在即,他还要着手准备女子入仕之策,这个节骨眼不能让平珠饶了分神,先稳住平珠,再秋后算账。

  何况通商本就是他想要,他想要平珠的矿脉来锻造自己的兵器。

  “我不答应!”

  赫连咎急道。

  这个男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万一又给他挖坑。

  萧则绪却轻轻一笑,抿了一口茶。

  这个笑看得赫连咎心里毛毛的。

  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看着心眼怎么这么黑?

  “赫连王子,孤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倘若这件事你办不成……”

  “三十万大军即刻挥师北上,打得你答应为止!区区小国,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他撂下茶杯。

  清脆一声,听得赫连咎心头一震。

  “你、你若是有三十万大军,何至于跑过来威胁我?”

  赫连咎可不是吓大的,他才不会听这个男人信口雌黄。

  然而此时他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

  “他没有,我有!”

  声音冷厉,犹如千年寒冰,一下子敲碎赫连咎意图挣扎的心思,给了他当头一棒。

  赫连咎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他在西北不知听了多少遍,吹角连营,午夜梦回时听到都能被吓得惊醒。

  就是这道声音的主人曾带着三千铁骑烧了他的营帐,包围他的兵马,打得他节节败退,险些把命都丢到他那杆枪下。

  身后的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冷峻孤傲的脸,子夜寒星似的眸中正倒映着赫连咎惊恐的表情。

  “你!夏寒青?”

  在平珠,谁不知道夏寒青的名字。

  那一战,若不是景顺帝突然召夏寒青回京,夏寒青真的能一杆枪打到平珠王城,将他们从王座上踹下来。

  赫连咎腿有些软,视线下移,修长的双腿站如青松,“你的腿好了?”

  谁他娘的说夏寒青腿断了?这不是害人吗?

  “寒青,把剑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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