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最后的晚宴13_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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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最后的晚宴13

  “他没有想到,凶手只是一个18岁的、暗恋着死在火灾中的某个姑娘的胖小子。”

  明月看着面前的封城,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因为这句话,封城几乎彻底崩溃了。

  她不顾双手绑在椅子,直接站起来朝明月撞了去。

  然而她完全没有办法站直,只能弯着腰。

  她像是愤怒地失去了所有理智,冲撞的时候也走得跌跌撞撞。

  明月只消拖着椅子侧身避开,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封城就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大概身体的疼痛击垮了她维持着理智的最后一丝防线,倒地的那刻,她嚎啕大哭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

  “他不是凶手!他才不是凶手!

  “他是最最善良、最老实的孩子!

  “高考结束,他就可以回到我身边!

  “他原本可以回到我身边的!!!

  “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剥夺了他生的机会!

  “你们全都该死!

  “全都该死!!!!”

  封城的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全身都抽搐起来。

  见状,秋雁立刻上前跪在地上与她紧紧相拥。

  拍着封城的背脊,秋雁试图让她平静下来。“冷静……冷静一些,你冷静一些……我们、我们还有办法,还有办法……”

  由着这二人相拥了片刻,明月继续用残忍的语调开口。

  “这位秋雁女士……其实我认为你并不是帮凶,至少不是主观意义上的帮凶。你只是无意识帮了她的忙。

  “比如,她早就来了这个岛上,一直偷偷住在你的房间,这完全有可能。

  “昨天早上,她离开主别墅去杀了鹿峰。杀完人她不需要再回来,而是直接离了岛,所以尽管下了雨,她不会留下任何足迹。

  “那个时候你不知道她是来杀人的。她背着所有人这么行动,而你也认为她的举动合情合理,这当然是因为……

  “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情人关系。

  “她以情人的身份出现在时听海面前,说是为了方便两人在海岛约会,让他撤走了所有监控,这是在为她的复仇铺路。

  “与此同时,她这也是为了不让时听海发现她去找你约会。

  “基于你看见我父亲扮演的鹿峰时,实在是表现得过于自然,我就先假设你对这一切不知情。

  “你应该是在我们刚才推凶……我父亲提到他昨天早上看到了鹿峰的尸体的时候,才知道封城是真凶的。

  “尽管你不是帮凶,但你选择维护她,站在了她的阵营那边。

  “但你又知不知道,你女儿吃的蛋糕……其实是有毒的呢?”

  “你、你说什么?”

  秋雁不可置信地看向明月,随即快速摇了头。

  “你闭嘴!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会信的!”

  明月淡淡道:“3g的亚硝酸盐不多,但也不少。如果只是喝酒,封城无法保证一次喝酒用掉的亚硝酸盐能达到致死剂量。

  “毕竟高守只是个管家。主人可以畅饮,多喝几杯龙舌兰,多吃几口盐,但高守还有工作在身,喝一杯差不多了。

  “所以为求稳妥,当然还应该在其他地方下毒,比如蛋糕。

  “封城可能比我之前想象中还要更敏感一点。

  “在看到本该死去的‘鹿峰’居然重新出现,在听华华说起火灾后,她猜到凶案已经发生,于是哪怕还没收到系统消息,也当断则断,迅速为所有的蛋糕都下了毒。

  “发生了火灾,大家会去灭火、调查尸体……这会让大家错过饭点,之后大家恐怕又要马不停蹄开始讨论。

  “如此一来,在饭菜已经冷掉的情况下,大家最有可能吃的是蛋糕,这是封城找机会为下毒的原因。

  “事实也确实如此。高守喝完酒,过了一会儿,又去吃蛋糕,这才倒在地上,最终死于呼吸衰竭。

  “封城把毒药藏在袖子里、藏在粉底盒或者随便什么地方,路过准备台的时候趁机撒上去就行。

  “我记得,我们这些人上山灭火那会儿,你俩最后到吧?有一段时间,是不是只有你和封城两个人待在宴会厅?

  “她在那个时候有没有机会下手,你有没有一直盯着她看,这件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当然,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并没有想害死你的女儿,也没有想害死你。”

  明月有意用带了些怜悯与同情的眼神注视着秋雁道,“毕竟你们面前都放着果汁。

  “现在时小雪只是吃了几口蛋糕而已,达不到致死量,所以封城只是冷眼旁观。

  “但我想,一旦时小雪吃得很急、或者还想吃第二块蛋糕的时候,封城也许会以避免被噎到之类的理由,劝她先喝些果汁再吃蛋糕。

  “当然,封城也许还会告诉她,蛋糕太甜,吃多了对胃不好,劝她先别继续食用。

  “总之,封城为所有蛋糕和盐罐下毒,主要目标是高守、以及我们这些男人。

  “她知道你们会喝橙汁,就算你们中了毒,也能靠维生素解毒。

  “但是,这东西毕竟对身体不好,会致癌的。

  “并且你其实也不知道当事情走向极端,封城该怎么做吧?

  “——当我们怀疑起封城,如果恰好那个时候时小雪还想吃蛋糕……封城敢不敢出面阻止她、或者劝她多喝点果汁呢?

  “毕竟,以时听海小三的身份,她做这件事会显得很怪,那么她很容易因此暴露自己凶手的身份,对么?

  “你想帮她,不让她当真凶的事情暴露。

  “但反过来呢?她其实早已将你和你的女儿都置身在了危险中。

  “妹妹的死激发了你心中的仇恨。

  “可你要因为这份仇恨,害死你无辜的女儿吗?”

  “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要害我的女儿……

  “我不是帮凶,我从来都不是!

  “我只是想调查时听潮一个人、对他一个人下手而已,我……”

  秋水是因为秋雁,才来到的无涯岛度假。

  所以秋雁把她的死怪到了自己的头上。

  这六年来她都在受到内疚的折磨。

  她绝不希望有人把“害女儿”、“不顾女儿安危”的嫌疑安在自己头上。她再也受不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内疚。她会彻底垮掉的。

  “你、你……”

  封城终究彻底面无血色。

  她看向秋雁,惨然一笑。“我、我没想害过你。”

  对上封城的目光,秋雁却终是颤抖了肩膀,眼中也流露出了些许恐惧。

  她难以想象,自己爱上的人,居然冷酷无情地杀掉了那么多人。

  她也难免怀疑,对方只是为了报仇,才与自己亲近的。

  尽管秋雁还抓着封城的手,似乎在给予她安慰。

  但秋雁眼里的戒备、怀疑、甚至畏惧,终究让封城心里最后一点火都灭了下去。

  “雁雁,我是杀了很多人。我也确实在蛋糕里下了毒。但你要相信一件事,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和小雪。

  “小雪只吃了一小口,她不会有事。如果她真的再吃,我一定会让她喝果汁……或者不小心将她蛋糕打翻。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

  “你和小广一样,是我这辈子都想好好守护的人。”

  秋雁与封城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卢修平捂着流血的手臂面色苍白地握在墙角,重重叹了一口气。

  时听海像是要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刺激疯了,几次站起来又坐下,碍于左三丘手里的枪,这才什么都没敢做,只是死死瞪着那两个女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情人居然是一对,还居然爱得难舍难分。

  左三丘也叹了一口气,对发生的一切实在感慨。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越来越感觉到,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很难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评价。

  人性之复杂,他永远也参不透。

  但他想,他也用不着参透,他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座椅上,余钦一直静坐着旁观这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宴会厅里充斥着秋雁与封城的哭声、以及她们互相诉说的声音。

  他用无波无澜的眼神静静打量她们片刻,目光就放在了明月的背影上。

  像是知道余钦在看自己似的,明月回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国王,我成功让真凶认罪了,这该算通关了吧?”

  这个时候余钦发现明月的目光里有点小得意。

  竟有些像在对自己邀功。

  余钦淡淡笑了。

  那一刻他感觉到,在其他人面前,明月是欺诈大师,是强大的队伍领导者,是可怕的对手、敌人、是不可战胜者……

  可有时候自己眼里的明月却像一个孩子。

  一个会向自己邀功,会因为伎俩得逞而感到得意高兴、顽劣而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不服任何人管的孩子。

  在别人面前强大到不可一世的他,偶尔会在自己面前不经意地泄露些许稚气。

  哪怕只有些许而已。

  余钦会因此感觉到,也许比起其他人,自己在明月的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

  当然,这种时候并不多。

  大部分情况下,余钦还是会知道——

  那个高不可攀的明月,随时会毫不留情地捅自己一刀。他确实是一个强大而又可怕的敌人。

  但大概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显得那么耀眼,总之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两个小时的讨论时间结束。

  余钦起身,走至秋雁与封城跟前。

  仿佛感觉某种无形的压迫感,她们几乎同时住了嘴,转过头下意识看了余钦一眼,又很快地垂下了眼眸。

  当宋帝王这么久以来,他见过不计其数的罪人,听过他们口中不计其数的无可奈何、或者非如此不可的苦衷……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寻常的人间七苦似乎已根本撼动不了他稳如磐石的心半分。

  于是此刻看向秋雁和封城,余钦的表情是漠然的。

  他只是拿出一个吊坠,将之打开来,再很平静地对封城开口:“要暂时请你离开这里了。”

  “什、什么意思……”

  封城张大眼睛看向他手里的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我会将罪犯暂时囚禁到其他空间。

  “等晚宴结束,她会等来警察的逮捕。”

  余钦淡淡道,“所谓国王的晚宴,其实是国王在听取冤屈,然后解决问题。”

  “你听到了谁的冤屈?”明月问他。

  余钦道:“时听潮的。其实他逃出无涯岛后,已于不久前死在了医院。我听到了他灵魂的冤屈,特来无涯岛替他找到真相。”

  明月朝他一挑眉。“所以你不是时听潮,不是我父亲?”

  “我不完全是你父亲,但也不是完全不是。这回的情况比较特殊。”余钦道。

  明月:“……”

  知道余钦是顾及其他人在场,所以没有当场解释清楚,明月暂时没有多追问,只笑着问他:“就算你是时听潮,其实也不是我父亲。怎么就那么喜欢当人便宜爹?”

  余钦瞳孔深邃地看明月一眼,并没有接话,只是打开了吊坠。

  封城立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若无地雾气,它飘起来,再落入了吊坠中。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余钦很快又把吊坠对准了卢修平的方向。

  卢修平睁大眼睛,张口似乎想辩解什么,但他很快也消失了。

  “好了,真凶、杀手都已落网。

  “恭喜各位通过了考验。

  “明天晚上大家将参加真正的国王的晚宴。

  “接下来的时间,各位自便。”

  余钦看向明月。“你想去哪儿?”

  明月道:“回去。灭火的时候沾了很多灰。”

  “好。那便去。”余钦转过身,率先离开了宴会厅,留其他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明月没有立刻离开。

  他转过了身,在看其他人的反应。

  秋雁抱着一把空椅子,此刻正无声地流泪。

  华华一直以来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但这会儿也皱着眉哭了起来。

  明月回忆了一下,她是从余钦说出那句时听潮已死开始悲伤的。

  大概是在每日向时听潮送饭的时候,她逐渐喜欢上了他。

  来到这里,见到了老爷子的雷霆手段,她意识到了时听潮被关的无辜,以及老爷子的残忍。

  最终她选择违抗老爷子放了时听潮。

  哪怕她知道,她这么做的代价是被老爷子杀死。

  随即明月又想,老爷子暂时康复出院后,得知了这件事,却并没有追究华华的责任。

  不仅如此,这期间见到他的左三丘,竟觉得他是个和蔼的、孤独的老人……

  这是不是因为,其实他已经感到后悔了呢?

  或者也有可能,根本是他默许华华放走了自己最爱护的那个儿子。否则仅凭华华一个人,根本办不到这件事。

  不过现在追究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明月不知道真正的时听潮死前是怎么想的。

  但如果是自己,大概哪怕到阴曹地府,也不会原谅时长生。

  第二个离开这间屋子的是时听海。

  狠狠瞪了一眼秋雁,但顾及左三丘的枪,和国王,他什么都不敢做,只得上前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掀了。

  “呸,真晦气!”

  留下这句话,时听海走了。

  端木静是第三个走的。

  她站起来,回头朝无声哭泣的华华、秋雁各一眼,摆摆头走了。

  明月又瞧了一遍众人,走到左三丘身边,从他手里拿走一把枪,再让他把另一把枪放好。“晚上机灵点,搞不好还有问题。”

  “啊?啊啊,好的。”左三丘咽了一口唾沫。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了。”

  “什、什么交给我?”左三丘很诧异,瞥一眼秋雁,他小声地问明月,“她俩真是、是那种关系?”

  “这是安慰女孩子的好机会。交给你了。”

  明月拍拍他的肩膀,走人了。

  左三丘欲哭无泪。“我哪儿会?”

  明月:“那我可更不会了。给人灌鸡汤你最擅长了,相信自己。”

  左三丘:“……”

  离开宴会厅后,明月果然回房洗了个澡。

  然后他把屋子里配备的烧水壶、水杯,全都清洗了数遍,再烧了一壶热水。

  等热水放凉的功夫,他去到浴室慢悠悠地吹头发。

  他的头发长且多,吹起来破费时间。

  等头发吹得差不多吹干,梳好了,水也差不多放凉了。

  明月端起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走进卧室。

  这个时候他发现门缝下面又被人塞了一封信。

  上前打开来,那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写着——

  “来海边。”

  这当然出自余钦的手。

  那上面除了余钦写的字,还有他随手画的地图。

  地图画的是无涯岛,海边有个地方被画了个圈,为的是告诉明月他在哪里等他。

  这人在搞什么呢?

  看过信,明月慢悠悠喝掉一杯水,把杯子放下,把信重新折好,然后走到了阳台上。

  天气晴朗,星星和月亮都出来了。

  他在阳台上能看见的那半边海缀满了星光与月色,倒是十分美丽。

  唔,在这样的夜晚去海边走走……

  好像也不错?

  又在屋子里磨蹭了许久,明月换好衣服,还是按信上的内容赴约了。

  ·

  晚上10点半,明月徒步下山,再绕着海岸线走了许久,看到了一个非常小的岛屿。

  它的总面积大概也就两百平左右,与无涯岛只隔了一条小小的海沟。

  这条海沟非常浅,只到人的膝盖。

  其实这做小小的岛屿并没有脱离无涯岛的本体。

  不过远远看过去,它们就像是分开的。

  好似这座岛孕育了它,它却好像在一点点脱离母岛,想要奔向大海的深处。

  这个小时候,时踪与时听潮常来的地方。

  看到那座小小岛屿的时候,明月的记忆深处出现了这些往事。

  “爸爸,那座岛是不是终有一天会脱离无涯岛,然后一直飘到大洋深处去?”

  小时候他曾这样问过时听潮。

  “也许吧。”时听潮这样回答他。

  “可这是为什么呢?无涯岛主体,是它的爸爸妈妈吧。它为什么要离开它的爸爸妈妈?”时踪问。

  时听潮揉了揉他的头,抱着他踏上那座小小岛,再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天下从来没有不散的筵席。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会追寻你的梦想,会想要离开你的母亲和我。所以啊,当人们还能在一起的时候,就要珍惜格外在一起的时光。

  “爱的人会离开,亲人会离散……

  “时光,永远是一旦错过了,就不会再拥有的东西。”

  潮水拍打沙滩的声音不断响起。

  往事也如流水般在明月脑海中滑过。

  他抬眸瞥了一眼小岛上余钦的身影,然后躬下身把鞋子脱了,再将两只裤腿挽到膝盖处,赤脚蹚着海水走向小岛。

  尽管无涯岛靠南,冬季的海水还是有些冷的。

  下海的刹那明月就微微皱了眉,抱怨起余钦非要选在这种地方与自己见面。

  不过很快他就暖和了。

  离开那条小海沟,他从湿润的沙滩走上干燥的沙滩,再走到了一个温暖的火堆旁。

  明月直接抱着膝盖坐在了沙滩上,双脚很自然地伸到了火边,渐渐从脚心到身体都生出了暖意。

  在他烤焦的火堆外不远处,还有一个火堆。

  余钦正在那里烤东西。

  明月眼尖地认出了那里有土豆。

  “放孜然了吗?三三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放孜然。”

  明月问他,“土豆皮我喜欢脆一点。”

  “好。马上就可以吃了。”余钦道。

  “你确定没有毒?没有用厨房里的盐吧?”

  “基本可以确定。”

  “‘基本’?这种词我可不爱听。”

  双脚彻底恢复暖意,明月站起来,缓缓走到了余钦身边坐下,再望向面前的烤土豆、烤茄子、烤肉串、以及放在铁架子上的虾、蛤蜊、鱼等等。

  用检查人工作的眼神将这些食物仔细地来回审视了一遍,明月道:“鱼我不喜欢,闻着腥。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味觉嗅觉的关系。现在每次闻到鸡蛋鱼什么的,都觉得腥。”

  余钦在他旁边点点头。“好。鱼由我来吃。”

  明月侧过头,好奇地打量他几眼,又道:“上游艇后不久,我穿过了一片雾……之后我就能闻到海风的咸腥味。“这代表我恢复了味觉和嗅觉,就与故事里的‘贺真’一样。

  “此外,我的骑士徽章在这个副本是失效的,不然我可以直接用技能对付卢修平。

  “综合这些异常,再加上你之前在宴会厅那番话,我可以猜测,这个无涯岛其实是另一个空间的无涯岛,对吗?

  “只不过这里的一切与之前一模一样,所以大家才没有察觉到异样。你把那两个罪犯关起来,等回到现实,就可以改写他们的身份。

  “其实这与我们之前进副本的本质是一样的。”

  余钦点头:“嗯,本质是差不多。但原理不同。

  “不管是无涯岛的这场晚宴、还是别的晚宴也好,都是基于备用世界里的现实背景进行的,所以,所谓的晚宴所在的地点,其实并不是一个独立于现实世界的副本,也并不位于一个独立的空间。

  “不过,你可以把这里的无涯岛,当做无数个无涯岛中的一个。”

  “时空的叠加态?”明月问他,“我们还在原来的无涯岛的地理位置,但其实我们被拉到了其余的时间来玩这场游戏。”

  “对。晚宴结束,平行时空会重叠成唯一的一个。

  “我们现在所处的时空会与现实的时间重叠,或者说接壤。”

  余钦道,“所以,如果把国王的晚宴看做副本,进入这个副本的方式,与之前的副本确实是不同的,但本质差不多。

  “晚宴结束,无涯岛上,我们现在的时空,会与现实世界重叠到一起,到时候,相关角色的结局也就注定了。

  “封城会按照正常的程序落网,其实也就失去了身份。

  “但整个世界的时间线,不会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而进行重置。

  “每个凶手会常规方式落网,身份实现的是自然转变,而不是系统直接插手改变。

  “这是晚宴与从前的副本不同的地方。”

  “嗯,都明白了。”

  明月看向他问,“那么……国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其他晚宴里的国王,确实是你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国王很多时候需要扮演一个角色扮演很多年。

  “可是同一时间内,可能不同地方的多个身份都需要国王来扮演。

  “所以,国王并不是只有一个。

  “所谓游戏里的‘国王’,其实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夏娃用了我的形象,和我能给到她的部分数据,造了一个符号化的国王。你其实可以把国王看成系统根据我本人生成的一个、只会机械化执行命令的Ai。

  “所以,其实之前你看到的那个国王,只是一堆数据。”

  “哦。怪不得他脸那么臭,一见着我就让我下跪。

  “但话说回来,他这脾气也是跟你学的。”

  明月瞥余钦一眼,总觉得关于国王的一切,他不会完全对自己说实话。

  那道终极的谜题,恐怕还要等明晚正式的晚宴才会知道。

  余钦将面前的土豆翻了个面,继续道:“这个Ai可能会从一个角色的出身开始就扮演着他,也可能在某个人死后,扮演成他,让其他人以为他还活着,就像是我扮演成时听潮那样。

  “晚宴上,他会以这个身份混迹在其他玩家之中,直到他们通过考验、或者失败。

  “总之,那些国王通通都只是数据,是系统安排的npC。与我本人无关。”

  “其他晚宴的国王,都不是你本人。偏偏这回是,为什么?”

  明月看着他问,“我们所在的时间,不是真正的‘现在’,那么现在这个时间,又在哪里?”

  余钦把烤好的食物放进一个盘子里,再把盘子放到了明月面前。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开口:“在你在这个世界的过去。也在现在的我的过去。”

  明白过来什么,明月没有去拿食物,而只是轻轻眯起了眼睛。

  他问余钦:“所以,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你,其实来自过去。

  “过去某个时期的你,在无涯岛这个地理位置,搭建了多重时空。其中一个时空,能方便与过去的你对接,以及方便你穿越过来。

  “这依然需要很大的能量。那么等时间到了,你就会离开。

  “等时间叠加结束,我会去到我的现在。你会回到你的过去,然后顺着你的时间线,慢慢走到你的现在。”

  明月望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莫测,与此同时还带了点探究。

  “可是‘过去’那么遥远,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你,到底是什么时期的你?是还没有投身成贺真的那个你?

  “是刚知道我下落的你?

  “之前我提到贺真的选择什么的,你表现得就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你,还没决定你要做什么吗?”

  “我没有决定,但我大概猜到了。”余钦道。

  明月问他:“所以你来无涯岛的目的是——”

  “我想看看未来的你,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又或者说,我只是单纯想看看你的样子而已。”

  “然后你就可以决定,你要不要投身成贺真,开展你的计谋了?”

  “也许吧。”

  “那你现在看到我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比起从前,你变了很多。”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似乎变得快乐轻松了。身上没有那么多戾气了。”

  明月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我说过我不会原谅你。我本来以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你,是过去的你,是还没有最终做出那个决定的你。

  “我刚才还在想,这笔账不该算在你头上。

  “但现在看来,这笔账恰恰该算到你头上,你——”

  “不如由你来告诉我,你和那个贺真之间,发生过什么。”

  余钦打断明月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变得强势起来,完完全全是明月熟悉的、来自过去的那个余钦。

  猝不及防间,明月已被他压倒在沙滩上。

  他的长发散落在倒映着星火的砂砾上,黑色眼眸里投进了月光与星光。不远外是被月光洒满的大海,银色的浪花正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沙滩,近处则有火堆里木炭和木材燃烧时间或发出的噼啪声响。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明月两只手腕被握紧、分别压在了耳朵两侧,简直像是一个要受罚的姿势。

  他皱眉盯住余钦的眼睛问,“余钦,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余钦的声音越来越沉。

  “‘搜身’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我以为,你之所以认为你的计策能成功……是因为你已经懂得我的心意。”

  “我只是知道贺真的心意才会那样做。

  “我当时以为你有贺真的记忆而已。

  “可现在看来,还没有投身为贺真的是你,什么记忆都没有。

  “贺真对我的心意,我知道,能看懂。

  “但是对于你,我从来都不明白。

  “我以为,按理说这个时间点的你,一旦看见我,看见这个摆了你们所有人一道逃离地狱的我,会一鞭子把我抽到魂飞魄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然后明月看见余钦笑了。

  只不过那笑容却带着些许自嘲、也有着些许苦涩。

  然而很快明月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因为余钦靠他靠得太近,两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那么告诉我,你和那个贺真到底发生过什么?”

  余钦的声音放得很轻,与此同时变得格外沙哑。

  “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想知道,我没有做到的事,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该不会、总不至于……他是在吃醋?

  他吃他自己的醋?

  堂堂宋帝王,从来杀伐决断、心如磐石、不被任何事情所左右,并且他一定不屑于对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另眼相待……

  他怎么会因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呢?

  明月抬眼对上余钦那深不见底的眼睛,想到什么之后,眼里浮现出几分让余钦感到极为熟悉的顽劣。

  他将头微微一侧,在余钦耳边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和他签订了一份协议。”

  “什么样的协议?”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炮|友协议。”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说话了。

  浪潮“刷刷”拍打着沙滩,火堆继续传来“噼啪”声响。

  夜空中的云层又散了一些,因此月光更甚,星光更亮。

  余钦继续按着明月的手,两人对视着,彼此都没有什么动作,就像是在无声的对峙。

  直到明月的手腕被握得大概是有些疼了,他动了下胳膊,是在示意余钦放开自己。

  余钦也确实松开了他的手。

  明月瞥他一眼,正想推开他起身。

  下一瞬他的脖颈被余钦一只手按住,人重新倒在了沙滩上。

  真是熟悉的手法……

  明月皱眉朝他看去,便看见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抵住了自己的唇。

  “余钦你——”明月眉头皱得更紧。

  随即余钦目光下滑,盯着他的唇,不容置疑地问:“那么,他吻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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