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活_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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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活

  “我会好好的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尤然还有文清。”石心说着端起汤碗,文清也端起汤碗,“来,让我们干杯,为了石心的健康,也为了我们的幸福。”

  又是一年春来到,离开的这段日子像是脱离了轨道,冷不丁的感受下初春的咋暖,尤然和石心都有些不适应,天天窝在家里面,有什么事也是让文清代劳。

  尤然对这种生活更是乐此不疲,宅人的最大优点就是没有打扰,更不会看见熟人。这次是绝对不可以让茉莉和陈楠知道的,要不然跟聂云龙知道没有什么两样。

  石心做手术的日期将至,尤然为他准备了一切所需的物品,就差把家搬到医院了。石心总是坐在床上看尤然认真的打理,帮她抹掉头上的汗珠,揶揄道:“管家婆,我的管家婆。”尤然附赠白眼一对,然后再继续整理。

  文清这几天就更是忙得不可开胶,公司的几个大单子都在审核阶段,所以文清有多半时间都是在公司度过的,稍微有点时间就要去医院跑跑石心的事情。为了减轻他的压力,尤然便大包大揽,所有反锁的事情全都交给自己办,让文清空出时间可以全身心的扑到工作上,毕竟他们的日子还要过,而石心的手术也是要一大把钱的。

  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而石心恰恰就摊上了,幸好有点积蓄,尤然可不想连最后的底线都出问题。都说钱乃粪土,那是文人的清高臭拽,要是他家也有个像石心这样的无底洞,这句话就真的该改写了。而石心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要往医院填多少这种粪土。

  尤然在药费和住宿上都是精打细算,纵使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尤然花的每一分都载入账本,石心见了奇怪,尤然却说得条条是道,留着作为证据,让石心知道自己亏欠文清有多少,亏欠自己的保姆费用有多少,让石心知道自己欠了多少债,要用一辈子才还得完,休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石心只是笑,然后抱住尤然,来回的晃悠,也不知怎的,尤然感觉石心的话越来越少,大概是心理面的压力大的事吧!天天在家闷着也不好,尤然便以要出去采风为由,让石心陪着自己同去。

  石心还是只笑不说,看得尤然心中一揪一揪的疼,眼泪在眼圈里面打圈,却只能转过头轻轻的擦干。

  “文清你去吗?”尤然水眸凝视着他,让文清有些不好拒绝,指指桌上厚厚的文件,“事情太多了。”文清长叹一声,“医院方面联系怎样了?”

  尤然点点头,“所有事情都交给张医师了,他办事很精明。”这点文清却是毋庸置疑的,“是啊!石心的病多亏了他,要不然你请他去,算是答谢,如何?”文清试探的问。

  尤然想想也对,人家帮了这么多,是该好好谢谢他的。“好,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尤然坐在沙发上,拨通了张国栋的电话,许久后终于有个女音接起了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听。”尤然扫兴的放下手机看向文清,摇摇头。

  “没人接,大概他做手术呢吧?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生病的人咋就这么多。”文清摇头惋惜。

  “化肥农药吃多了呗。”尤然打趣。

  文清点头认同,“化肥农药皆是科学的产物,科技发展了,人类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石心开门进入,尤然和文清正详谈甚欢,“说什么呢?加我一个?”好几天没有谈资的石心终于肯开尊口了。尤然连忙迎过去,拉着石心坐下。

  “我们在想明天去哪里游玩,石心你说呢?”尤然笑着征求意见。

  “现在有雪了吗?”石心突如其来的问?

  尤然当时愣在那里,文清则捂着嘴偷偷的乐,“文清明天给石心订一张去南极的机票。”尤然认真的看着文清说。

  石心挠着头呵呵傻笑,“让我去陪北极熊啊?还是让我去打豆豆。”

  “豆豆是谁?”文清疑惑的问。

  “哈哈……”石心和尤然不约而同的狂笑,笑得文清莫名其妙,“豆豆?谁啊?”越问石心笑得越严重,最后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尤然揉揉眼角笑出的泪,说起了关于豆豆的问题。

  话说有个小报记者去南极采访一群企鹅

  他问第一只企鹅:“你每天都干什么?”

  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接着又问第2只企鹅,那只企鹅还是说:“吃饭睡觉打豆豆!”

  记者带着困惑问其他的企鹅,答案都一样,就这样一直问了99只企鹅。

  当走到第100只小企鹅旁边时,记者走过去问它:每天都做些什么啊?

  那只小企鹅回答:吃饭,睡觉。

  那人惊奇的又问:你怎么不打豆豆?

  小企鹅撇着嘴巴,瞪了记者一眼:我就是豆豆!

  文清听完更是笑得眼泪忍不住的流,尤然却懵了,这种肤浅的笑话,一抓一把,文清怎会不知道?“文清你没有听过这个笑话吗?”文清停了笑,擦着眼角的泪花,摇头道:“没听说过。我基本上不看不相关的书籍。”

  “那上网你都做些什么啊?”尤然好奇的问。

  文清把手提电脑转个方向,正对着尤然,“股市行情,报表,网络会议,哦!对了,我也会听听歌。邓丽君的歌我就很喜欢。”文清坦白的说。

  尤然突然有种感觉,文清是不是火星人,生活也太枯燥了。还邓丽君的歌,她都是八百年的死鬼了。尤然悻悻的扭头看向石心,“石心你太幸福了。”

  “那是,因为我有你这个开心果吗?”石心沾沾自喜,还不忘搂过尤然补上一口。

  “哎呦,哎呦,眼睛痛。”文清痛呼出声,尤然立马过去看,文清则笑嘻嘻的说,“看到不该看的,我通常都会眼睛痛。好了,时间不早,你们快点睡吧!”文清开始发布逐客令,尤然和石心识趣的离开了,看着相依偎的两人,文清的心突然感觉酸酸的,也许自己真是太老套了吧!

  温柔的缠绵过后,石心沉沉的睡去,尤然却怎么都睡不着,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尤然揉揉太阳穴,缓缓的起身,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悲秋心事渐生。

  此时的聂云龙做什么呢?该是骂我背信弃义吧?尤然长叹口气,苦涩溢满口腔,放下吧!有些事情是不得不放下的,而且其中有诸多亲情牵绊,这种不伦的爱恋是会被疾世愤俗的,尤然做不来坏女人,她怕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更怕伤了石心的心。

  相望不如想念,尤然感觉深有道理,有些事情越想忘记,却越记得清晰,还不如堆在心头的一角,管他是好是非,通通与我无关,我只要过好自己就好。

  尤然突然想起文清的烟,文清在心烦或是工作忙的时候,总是抽上一根,尤然反对那种刺鼻的味道,便总是劝说让他戒掉,文清就打哈哈,抽烟可以开解心情,况且自己也抽不了几根,没事。

  真想不到自己也有想念那东西的时候,自嘲的笑笑,和衣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向二楼走去,楼上的灯微亮着,文清还没有睡吗?看看表,都快到午夜十二点了,蹑手蹑脚的开了文清的房门。

  “文清……”尤然轻唤出声,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文清难道睡着了?尤然小心的进入,带上门,文清正伏案小酣,手提电脑还亮着,手边还有好几份打开的文件,也许是睡姿不对,还是文清太困顿了,口水都湿了文件。

  尤然小心的拿开了文件,找来薄被盖在文清的身上,关掉电脑,把各处的文件通通收拾在一起。看看睡熟的文清,金丝边的眼角别扭的卡在眼睛上,尤然伸手想帮他取下来,指甲无意间滑过他的脸颊,尤然连忙的移开却已经晚了。

  “谁?”文清腾地起身。眼神朦胧的看不清人,一把抓住了尤然的手,攥的太紧,疼得尤然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疼,文清是我。”尤然小声的嘀咕。

  文清松开了手,揉揉眼睛,手摸索着眼镜,“尤然给我眼镜。”

  尤然生气不愿意给他,“吓死我了,才不给你。”小脸一沉,扭头要走,文清腾地站起,跌跌撞撞的撵了过去,腿很不巧的磕在桌子的腿上,一时痛的文清站不稳,向边上倒。尤然连忙跑过去,扶住了文清。

  “文清,你疼吗?”看着腿一瘸一拐的文清,尤然担心的问。

  文清摇摇头,拿过尤然手中的眼镜,笑得有些牵强,让尤然搀扶着,一蹦一蹦的来到床边,轻轻的坐在床上,文清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尤然小心的掀起他的裤腿,哪里殷红一片,血向下留着,白色的口子大大的翻开着,像是小孩粉嫩的小口很吓人。

  “文清你忍着点。”尤然说完狠狠的撕开文清的裤腿,吱啦一声,裤腿大大的敞开了,“卫生棉在哪里?”尤然着急的问。文清斜倚在床头上,指了指对面的床头柜,尤然一跃过去,乱翻一通,终于找到珍贵的一小瓶底的消毒药水和一小片卫生棉。看着可怜巴巴的药水和卫生棉,尤然欲哭无泪,撕下来一块,沾上药水轻轻拭去文清的血水,分量太少了,根本不够,尤然便要出去买。

  文清指指手腕上的天梭,“都几点了,还出去你不怕啊?”

  “怕什么?”尤然趾高气扬的抬高头,“我去换件衣服。”尤然说走就走。文清无奈的轻笑,一把抓过尤然的胳膊,也许是用力过大,也许是两人重心不稳,这么一拉,两人便一同倒在床上,尤然正好趴在文清的身上,惊愕的看着身下的文清,费力的咽一口唾沫,双手支着起身。

  文清也尴尬的脸色绯红,也想起身,刚动一下腿便痛的受不了,又倒了下来。尤然手下一滑,有重重的趴在文清的身上,“没事吧!”尤然脸红得都要滴血一般,不敢再看文清一眼。慌乱的起身,站在床边,不知道去留。

  文清好笑的看向尤然,此时的尤然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脸红扑扑的连眼睛都不敢抬起。“这伤口小没事,来我告诉你。”文清指指桌上的茶杯,“哪里有些茶,你就用茶水给我洗洗伤口得了。”

  揉揉眼,文清打个大大的哈气,“我困了,快点收拾收拾睡吧!明天要是出游要早起的。”

  尤然听话的拿起水杯,开始擦拭文清的伤口,看着漫头的青丝倾洒在自己的面前,文清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尤然像受刺一般的抖动一下,“傻丫头。”文清轻笑着,手掌拍在尤然的头上揉揉,“委屈你了。”

  尤然摇摇头,“我自愿的。”

  “谢谢你。”这句话是文清一直想说的,也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认识的石心,是你让我有了心爱的人。”尤然笑着抬头看向文清。

  “可是我没有给你一个健康的爱人。”文清感叹。

  尤然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勉强挤出笑意,“我会照顾他的。”

  “我知道。”文清笑着颌首。

  伤口处理好了,尤然满意的看着,“处理好了,你也早点睡吧!”

  文清满意的看着伤口,“很不错,越来越会照顾人了,真是长大了。”

  “说的自己跟老头一样。”尤然嘟囔着,文清摸摸自己眼角的皱纹,“你看看,很深呢!”尤然凑过去,认真的说:“貌似得用放大镜看。”文清又被逗乐了。

  金铺照春色,玉律动年华。

  朱楼云似盖,丹桂雪如花。

  水岸衔阶转,风条出柳斜。

  轻舆临太液,湛露酌流霞。

  当如此美景呈现眼前的一刻,尤然突然想哭,想大喊,坐在船娘泛舟间,尤然早已忘却了早起的困床气,还有飞机上的眩晕感,最可气的就是在出机场的路上,不知堵了n久的车,这一切的一切在青山秀水间,尤然早已抛掷脑后。

  面对眼前的美景秀水,一切都是值得的。

  “啊……”石心站在船头,大喊一声,宣泄着心中郁结,尤然也配合着大喊一声,心头真的舒畅不少,所有的不快都被青山所吸,不留一点污迹。

  重重叠叠的叠彩山,那江山如画,美不胜收的伏波山,那平地拔起,孤峰挺立的独秀峰,还有那浓墨妙笔的芦笛岩溶洞,如梦似幻的漓江水……深吸口气,将一切尽收心底,永久的保藏。

  时时于月朗风静之夜敲响梦的音符,于是,这音符敲响了今日的梦幻之旅。

  云中的神啊雾中的仙,神姿仙态桂林的山;情一样深啊梦一样美,如情似梦漓江的水……尤然饱尝着其中的美妙,轻捧起漓江水与手中,用鼻尖轻嗅,清淡的气息将自己包围。

  “啊!”尤然被突入其来的泼水吓了一跳,原来是船头的石心使得坏,尤然也不能落下双手捧水扬了过去。两人正玩得不亦乐呼,忽听耳边长调绵绵入耳。

  调子被绵长的音序拉得好长,听不清唱的什么,可是高昂的音调却节奏感十足的上下脉动着,让人心朝澎湃,也想高亢的清唱出声。

  “啊……”婉转嘹亮的喊声回荡山水间,尤然抬头望去,原来是对面船头的船娘嘹亮清亮的声音。

  “学习下?”石心坏笑着捅捅身边的尤然,尤然羞涩的抿嘴,“我不会。”扭捏的把玩着手指。

  “真笨,看我的。”石心站直身体,像模像样的学习。

  “啊……”刚刚出声,声线就一百八十度转弯,如刺耳的魔音,尤然赶忙捂住他的口,怒目相对,“不要破坏我的好心境,你的,明白?”

  石心呵呵的笑,“我的明白,明白。”

  漓江水弯道众多,每到弯道水流湍急,还在崖壁处会看到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船娘每到这种地方便会提醒客人小心。

  轻舟飘于河水之上,有时上下颠簸,有时左右摆动,尤然和石心便顺着它的趋向,顺着摆动,像是跳着一种特殊姿态的蛇舞。没有特定的舞姿,没有特别的妩媚,却格外的亲切撩人。

  双臂大大的展开,尤然站与船头,石心则站与身后,双手把着尤然的秀臂,合眼感受着宁静,清馨,舒淡的幽香入鼻,“这是什么味道啊?”

  “花香。”石心淡淡的答。

  “不是,这是自由的味道。”尤然呵呵的笑说。

  轻轻的一吻,印在尤然的脖间,尤然知痒的缩缩脖子,头依偎在石心的怀中,仰头望去,俊逸的脸颊带着少有的安逸,调皮的眼神微眯起,长长的睫毛透着阳光打量着完美的景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生机满满看着就让尤然安心。

  “石心,我们像不像罗丝和杰克”

  “不觉得,我觉得我们倒像是越光宝盒中的rose和强盗版的‘杰克’。”尤然慢慢的回首,“我感觉我们更像是两个蛋白质。”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石心连连点头。

  “讨厌啊!”尤然抡起胳膊就要打,却忘记自己处于边缘地带,“啊……”重心不稳的尤然左右狂摆,石心眼急一把将尤然拉了过来,然后照屁股狠狠的一巴掌。

  “叫你不听话,说下次还敢不敢啦?”石心气得眼眉倒立,手都吓得发抖。

  尤然笑嘻嘻的看看石心,“大侠饶命啊!实在不行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手指狠狠的戳着尤然的脑袋,“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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