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九)_我的私人劳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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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三九)

  新的一个礼拜开始之后,我去风尚应征做了一名员工,主职是平面模特,兼职打杂助理。

  也就是这一两年时光尚有色相可卖,我再无别的谋生技能,做何事对我又有什么分别,fredy既然这般看得起我,我不妨做做看。

  重新正视开始入行做工之后,周围都是五光十色的男女,我在小圈子里并不太受欢迎,平日里不爱说话,下了班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后来和我一起共事的同伴也渐渐了解我也不过是沉默而已,其实性格相当随散,有时出外景在郊区,一天吃个三明治也可以打发。

  慢慢的开始有同事和我亲近,摄影师也乐于和我合作,最初的略显沉闷压抑的工作环境改善,我逐渐适应过来。

  默德萨克教授说,如果我能重新进入社会并能在适当范围内进行交际活动,这对我的恢复将会有一定帮助。

  这些年来盘踞在我心底的那个困兽,它吸取我的心头的荆棘血肉长成了一个恶魔,我诅咒它,它折磨我,我想我们是时候谈妥了。

  周五的夜晚,我被指派和摄影师阿卡去参加一个商务宴会,是某国际高端电子产品发表会,在我们公司外调了好几个一线模特去做产品展示。

  我们到达会场时已经将近八点,除去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反复调式灯光,现场一切已准备就绪。

  阿卡利落地抢好位置,埋头调试机器,我刚替他搬好三脚架换好镜头,入口处响起喧闹之声,我抬头望过去,嘉宾陆续到来,中间有一名女子有些眼熟,再看一眼,已经想起来,是上次在香港时陪伴在劳家卓身边的女子。

  我出来做事之后在报刊上见过她,关心怡,本埠知名社交名媛,养和医院院长的独生女儿。

  关心怡身边有几位艳丽的女子,面孔我不认识,但闪光灯一路追逐,应该都是女明星,她们姿势亲密笑容亲切手挽手,引得摄影记者忙成一团。

  晚宴正式开始之后,在海蓝色的梦幻舞台上,关心怡被主持人邀请上台试用产品,她和那位明星代言人一唱一和将新品热情夸赞了一番,随后大方在台上走了一圈,步履轻盈姿态曼妙,赢得了一片热烈掌声。

  我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时地瞥向台下的一个位子。

  我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左侧第三排的一个角落,幽灵一般的阴暗人群中,一个男人半倚着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然地交叠,身姿笔直修长。

  黑暗之中他脸庞的秀硬轮廓缓慢清晰地突显出来。

  即使再见到他一万次,我仍然是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影怔怔失神良久。

  仿佛感觉到我的注视,他的目光忽然转过来,黑暗中如花火一般。

  我慌乱地别开头。

  这时阿卡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做事。”

  我骤然回神过来,退开几步走到他旁边:“嗯。”

  阿卡挪了个角度,我重新半跪在地上替他测光。

  半场宴会过去,我派发完名片,做完事看到阿卡的照片也已拍得差不多,足够交差应付一篇报道。

  我对他比比手势:“我先走。”

  阿卡问:“还早,不等一下待会的酒会?”

  我摇摇头:“不了,玩得愉快。”

  我只觉得疲倦,渴盼找个小餐馆吃碗面回去洗个澡。

  和同事告辞,走出屋外,展馆外也是一派热闹,不时有宾客高声谈笑经过。

  四月底深宵仍有寒意,我拉紧领口缩着肩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一支烟抽到一半,我忽然觉得身旁有些异常。

  我看了一眼,四周反常的安静,人来人往走动的人不知何时都已消失不见。

  劳家卓立在我身后的廊柱阴影处,默默地看着我。

  我继续闷头吸烟,并不打算理会他。

  他直接拿走我手中的烟,绷紧着脸语气不悦:“何时学会的抽烟?”

  我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跳下台阶转身要走。

  他挡在我身前:“映映,等一等。”

  我尽量维持客气:“我和劳先生并无旧情可叙。”

  他敛着眉头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因为要跑腿干活,我穿了工装粗布裤子白棉衬衣,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发髻,因为季节变化疏于护理的皮肤干燥得起了丝丝碎屑。

  他声音有些低哑:“怎么会在这里工作,不再做设计?”

  我挣开他的手望外面走。

  劳家卓拉住我:“我送回家。”

  他的司机已经将车缓缓开来,停在了绿荫旁的车道。

  这个地方要走好一段路才有车,他是记者认得的人,在此地多做纠缠也并不明智。

  我点点头走下去。

  劳家卓替我拉开车门,扶了扶我的手臂将我送入车内,然后绕过另外一边坐进来。

  他问:“映映,现在住哪里?”

  “安顺路的爱丽家园。”我吐出几个字,闭上了嘴巴侧着头望着窗外。

  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飞快地开过。

  劳家卓抬手将领带略微松了一点,淡淡疲态就无可掩饰地露了出来,他将头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车子驶入住宅区的大门,司机回头:“江小姐,哪一幢?”

  我说:“我在门口下车就好,走进去很近。”

  劳家卓不知何时醒来,轻声坚持着说:“太晚了,开进去吧。”

  车子在楼下停稳,我推开车门:“谢谢。”

  他跟着我走出车外。

  我们站在楼下,路灯遥远而光线模糊。

  我看着他,白色衬衫领口微敞,手插在黑色长西裤兜中,白皙脸孔高瘦身形,眸光又温柔又深情。

  我仿佛在他眼中看见自己十八岁时的影子,明眸皓齿,笑容清甜,带着不解世事的天真。

  时光倒流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我,我浑身动弹不得,几乎要融化在他的纠缠的目光中。

  相对无言站了许久,他手一动要抚上我的脸颊,耳边是低低一声叹息:“映映……”

  我心神骤然一震,召回最后一丝理智,避开他的手说:“我上楼了,今晚谢谢。”

  “映映,”劳家卓挽住我的手臂:“彼德说在康斯坦茨这几年……”

  我摇摇头无力地阻止他:“够了。”

  他望着我的目光明灭不定,沉吟了许久,终于开腔问:“后来为何未和唐乐昌一起?”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耐烦地说:“我何时与他一起过?”

  劳家卓微愠的语气:“既然他不能护周,当时就不该鲁莽地带一走千里。”

  我听得怒从心起,摔开他的手冷冷地说:“劳先生,搞错了,是抛弃我,不是他带我走。”

  我一句成功令他白了脸色呆立当场。

  我往楼上走去。

  他仓促追上一步:“映映,如果决定回来,让我给安排好一点的工作。”

  “劳先生,我如今有何关系?”我冷淡笑笑转身上楼。

  第二日一早,我出门上班时,看到他过来等在楼下。

  “我一会要回香港,大约要一周后才能过来,就想再过来看看。”他温和地说。

  我离开国内多年,劳通集团在两年前将总部迁至香港,也是回来后才知道的事情。

  “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直接与他摊牌:“我已一无所有。”

  他轻声但坚定地说:“让我照顾。”

  我死死盯着他,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劳总裁,我受不起。”

  他望着我,脸上有微微惊讶,更多的是心疼。

  我径自转身,推开了公司大楼的旋转玻璃门。

  我搭电梯到五楼,接待小姐见到我:“江小姐,有人找。”

  我问:“谁?”

  接待小姐说:“是一位小姐,已经来了几次了。”

  我看到惠惠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将她请入办公室。

  今日因为劳家卓坚持要送,我比平时到得早,此时其他同事尚未来到。

  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映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我随口答:“还好。”

  她仔细看我的脸:“真的吗?”

  我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不然要我怎样答?”

  “唐乐昌说生病,现在好了吗?”她忽然泪眼婆娑:“变化这么大,还做这样的工作,性格也完不是以前的样子……”

  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似乎是压抑多年,话一开就再也收不住:“唐乐昌送出国的报纸出来时,我才意识到们关系出了问题,那时候我以为登出来也没关系,走了我去家找,可是家里无论如何不肯说,我试图联络劳家卓,可是我根本见不到他,他助理说,他也在找——”

  “劳先生不知道回来吗?”

  “他后来结婚是正式知会了媒体的,我一直很担心该有多难过。”

  “我打过好多次电话给唐乐昌,他将我狠狠骂一顿,什么也不肯说。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我看着她的眼温言说:“惠惠,过得如何?”

  惠惠低声说:“我签了一份稳定合同,后来升职,现在做了编辑部副主任。”

  “那还不错,”我收回目光:“如果为求良心安稳,我会告诉,请宽心,过去事情我已遗忘并且不想再提。”

  “不——”惠惠哀哀望我:“映映,是我最好朋友,我很挂念。”

  “惠惠,走吧。”我站起来:“如果要来寻回友谊,那么我只能令失望了,认识的那个江意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惠惠张大了眼,仿佛前面站着一个怪物。

  我推开门:“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映映——”她红了眼。

  “我要做事了,韦小姐。”我平和地说。

  她抽出面纸吸了吸鼻子:“映映,我下次再来找,我们好好聊聊。”

  我拉开门将她送出,点点头目送她搭电梯下楼。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剧烈跳动。

  该死的头痛。

  他们是要逼死我。

  中午我出外景回来时,看到几个新来的模特在办公室哭闹,说fredy没人性。

  我问:“什么事?”

  办公室美编小哲耸肩:“黎岩的新作品不知发什么神经,想起来去吉布提取外景,fredy派了几个人去,知道,他们付的酬薪也不算高,这可是个辛苦活儿。”

  下午在我办公室思索良久,临近下班时,我敲开了fredy办公室的门进去。

  我问:“我可否应征吉布提的工作?”

  他抬起头有些意外:“为什么,有几个欧洲的设计师对有很兴趣,我们正在谈。”

  我说:“也看到我手脚的疤痕,我无法拍摄春夏。”

  fredy搁下手中的照片,双手交叠淡淡地说:“可以修片,留在国内,或者欧洲,都有更好的条件。”

  我说:“我喜欢去非洲。”

  他耸肩:“好吧。”

  我接了吉布提的工作。

  劳家卓再次从香港过来时,正好碰到我提着行李下楼。

  他脸色瞬间都变白:“要出门?”

  我拖着箱子绕过他。

  劳家卓快步追上来:“映映,要去哪里?”

  我冷淡地说:“和无关。”

  他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吼了一声:“江意映!”

  我甩开他的手。

  劳家卓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惊慌:“映映,不可以再走——”

  他随即强硬地扳回我的肩膀,双手紧紧地扣在我的肩上,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通过薄薄的衣料我感觉到他的掌心很冷,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劳家卓嘴角抿成深刻纹路,声音是异常的严厉:“告诉我,又要跑到哪里去,欧洲?美洲?还是哪个我找不到的无名小岛?”

  我直视他的双眸,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残酷:“劳先生,请放开我,若要再纠缠我,我保证让一世再也见不到我。”

  他神色一再变化,英俊脸庞浮起一层霜白惨痛,我肩上几乎是痛楚的压力开始减轻。

  劳家卓缓缓放开了我。

  我走到街边拦计程车。

  我拉开后厢塞进箱子,坐进车里时无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劳家卓立在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衣,身体显得那么消瘦单薄。

  片刻后他低下头,双手垂在身侧,计程车越开越远,只剩下劳家卓形影相吊,无依无靠地站在原地。

  我喉头一阵哽咽涌上,曲起膝盖将头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我在非洲一呆就是半年。

  从春天到秋天。

  从四年前那个春夏之交的夜晚开始,我的来途去路都已是一片苍茫,

  我抵达吉布提完成了拍摄任务之后,在去贫民区看望一处学校时,遇到台湾世界展望会的丁九华,他告诉我他们的资助机构非常缺志工,我懂得一些护理常识,因此当下决定跟随着世展会的援助队伍,经埃塞尔比亚深入非洲内陆。

  我们带着采购来的药品和粮食,负责照顾计划区里的艾滋病遗孤和贫困家庭。

  后来我在史瓦济兰的柏隆加计划区的一间诊所留了下来,一直做到了新的志愿者来到。

  九月底,我此行的最后一站,是肯尼亚的首都内罗毕。

  内罗毕是一个繁华城市,现代化的高层建筑,各式各样的酒吧餐馆和俱乐部,一些高级酒店甚至配有世界顶级的赌场。

  离这里不过几百几千公里之外的村落,生活着世界上最穷苦的人民,老人小孩睡在泥土堆积而成的房子,屋内只有一床破烂的布袋做成的被单,妇女们拿着人道救济表格等着领一份大米。

  上帝爱世人。

  只可惜太多世人过得走投无路,怜悯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在酒店房间中浸入热水中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

  在楼下餐厅吃晚餐,几个月来的第一顿饭有新鲜的肉,我配菜吃了一杯白酒,饭后返回房间,用酒店的电脑打开邮箱。

  唐乐昌给我写信:“映映,得知已经决定跟随世展会深入非洲做志工,我为感到自豪,可是一定要记得注意安。秋天我有假期,若有空盼回国和一聚,无论如何,希望愉快。”

  我独坐在露台上,非洲东部的暖风吹得我思念泛滥。

  手中的鼠标滑动,拉到了收件箱最底端,我一直保存着一封信。

  我看着电脑屏出神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点开。

  那是我看了无数遍的一封邮件,是在我离开伦敦之后ea给我的电邮。

  “亲爱的映映,得知人在康斯坦茨,并已联络上默德萨克,我非常高兴。杂志出来后我回到伦敦本想看望,可是却再也联络不到,我一度非常的担忧,现在知道一切安好,感谢主的眷顾。”

  “拍摄的那组照片刊印上市之后的第二天,劳通集团的公关部门就通过出版商即刻联络上了我,非常恳切托我寻找的去处,我最初见到就觉得气质不像是住东区白教堂巷的女子,可是的神情却完是一种认命般的自我沦落,我曾和尼可私下说过,不知遭受了何种变故以至于变成了这么尖锐对峙着的矛盾体,我本来亦觉得再这样下去始终不妥,如今有亲友寻回去再好不过,只是那时我尚未来得及知会就先听到了火灾发生的消息,事发后我即刻返回伦敦,可是没有人再见过。”

  “一个礼拜之后,劳通银行的两名高阶主管陪同一位年轻的男子来到我的工作室——那位神秘访客,我不关心时报财经,可是也知道他,那样美的东方男子,如同天上遥不可及的浮云,见到他,我才知道,画上的男人,竟然是他。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想,他是的爱人,映映,他那样气韵风度的男子,当真是世上罕见。”

  “我引他看的画,他见到的一瞬,纵使非常克制,可是也已经是伤心得不能自抑,他当时病容憔悴得不忍卒读,诚然我看得出,他爱极深。”

  “映映,要记得将爱长存于心,爱是我们最后的救赎和恩慈。”

  “愿主保佑。”

  我抬手捂住脸,眼眶早已是干涸多年的河床。

  九月底,我在内罗毕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非洲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季节的变化。

  飞机越过赤道,回到中国南方时,已经是初秋时节。

  因为时差和低烧,睡了整整一个礼拜。

  那日醒来已经近中午,终于察觉腹中的饥饿感,可是冰箱里再无任何食物,我洗了把脸套件衣服下楼。

  香槟色的豪华轿车停在楼下。

  劳家卓从车上下来:“回来几天了?”

  我双手插在长裤兜中,晃悠悠走向楼下的便利商店。

  他打量我一番,脸色阴阴沉,眉头又纠缠起来。

  我剪短了头发,面色蜡黄,因为生活条件不好工作辛苦,瘦得只有八十多磅。

  “映映,”家卓站在我身前:“也不知道要去医院体检?”

  我因为头昏和饥饿而有气无力:“劳先生,何必如此屈尊。”

  劳家卓说:“上去换件衣服,我陪去医院。”

  我不耐烦地从口袋中抽出左手,将手指上溃烂的伤口递给他看:“不用检了,已经一个月,还未收口。”

  劳家卓脸色一沉,猛地拽住我的手:“不用换衣服了,和我走。”

  “放开我!”我奋力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劳家卓直接将我塞入车中,我愤怒地尖叫:“劳家卓,滚开!即使得艾滋,我也不会死在面前——”

  他脸色都变了颜色,急着提高了几分声音:“不要咒自己!”

  我看见他暴怒神色,闭上了嘴巴不再挣扎。

  他依旧紧紧地捏着我的胳膊,我几乎要痛叫出声。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前面。

  汽车一路疾驰到了市人民医院大楼。

  我被他拽着走进门诊大楼,徐峰去挂号领回了一张体检表格,劳家卓即刻按着我去包扎手指的伤口,我跟他说那不过是我不小心割破的,他冷着脸不理会我,直接将我推进了验血室。

  好不容易做完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护士引我去主任办公室旁的一间休息室,推开门,劳家卓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端着一个玻璃杯子喝水。

  等了一刻钟之后,门诊主任拿着验血单进来,劳家卓站了起来迎上前。

  医生翻着病历卡:“血液检查没什么问题。”

  他透过眼镜片看我:“江小姐近期可是有在疟疾流行区居住或旅行史?”

  劳家卓点点头。

  医生又说:“红外细胞查出有寄生疟原虫,此外,她还有轻度营养不良的情况。”

  劳家卓的眉心又深深地蹙了起来。

  医生带着一种专业的冷静:“不用太担心,一到两个疗程可以治愈。”

  在回去的路上,途中车停在高档酒楼的外面,司机下去带回了大盒包装精美的食物。

  车子重新停在住宅区的楼下时,正是傍晚下班时分,招摇的车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劳家卓下车来,有些抱歉地望着我:“映映,我这两天要出差,没有办法陪去医院。”

  我点点头朝楼上走。

  “等一下——”他拉住我,转身从司机手中接过袋子:“要是有发寒和发热的情况,马上去医院,要不然就打电话给我。”

  他加重语气:“听到没有?”

  “我可以照顾自己。”我说。

  “我派司机过来,按时去做治疗。”他命令式的语气。

  我转身走上楼梯。

  劳家卓跟在我后面上楼,等到我打开门,他低声开口:“映映,我不打扰,我就留在客厅,今晚让我看着,这几天一直发烧是不是?”

  我站在门边:“劳先生,让我平静过几天吧。”

  他将手中拎着的几个袋子塞给我,我要关门,他的手却抵在门框上。

  他迟疑许久,终于还是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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