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寡妇告白
林杏言脸噌一下涨的通红，“你、我在跟你说很认真的事！”
“我也在说很认真的事呀。”何非眨眨眼，“你不惜得罪他们也要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对我的喜欢吗？我不该开心吗？”
这家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林杏言气鼓鼓地双手抱臂往后一靠，脸色也冷了几分，“既然你不在意，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吃饱了，什么时候走？”
何非笑了两声，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了她身边。
这一举动把林杏言吓了一跳，“你干嘛？”
何非无赖地凑近她，气息几乎游走到她脸上去，“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看看窗外，风景多美啊，你看看我，多帅啊，你要么夸夸风景，要么夸夸我，或者夸夸你自己也行，这可是咱俩的第一次约会呢，杏言。”
林杏言瞪着他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其实我脸皮可薄了，偏偏就喜欢在你跟前不要脸，怎么办？”何非笑着说着，忽然握住她的手，置于掌心反复揉捏，“我想听你亲口说，你喜欢我。”
“……”
“说啊，你还没亲口说过喜欢我呢。”何非掌心温度极高，几乎要把她的手攥出汗，眼神更是殷切。
林杏言十分头疼，她不理解为什么何非如此咄咄逼人，一定要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确切的答案，她的所作所为还不够证实这个说法吗？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说不出口！
一个守寡还不到一年的寡妇，就这么承认自己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仿佛错觉般，何非似乎听到林杏言叹了口气。
他从未听她那样叹过气，在他印象中她从来是冷漠高傲的，就算对客户曲意逢迎笑面桃花，眼底的冷寒也不尽收敛，她遭遇到生活接连的打击，却从未一蹶不振，仿佛这世间再没什么能伤到她，让她惧怕。
可她刚刚的叹息又明明带着败者的无奈与不甘，似乎受到无形的逼迫，正在逐渐击溃她的自尊。
何非不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于是他又主动把话题引了回去。
“杏言，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何非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林杏言瞪大眼睛看他，“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程家逸不单单是因为你才接近我的，他名义上只是个小小科长，可他家里却另有任务给他，那样的出身，怎么甘心一辈子困在个地方单位呢？他想顺藤摸瓜破大案，立大功，自认为找到了最容易的突破口，可我也不是傻的。”何非从烟盒里摸出根烟夹到指尖，迟迟没有点着。
“我信任赵弘阳，不代表我全无防备，他的那些小把戏，我一清二楚，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观其变，我也挺好奇，他们还有什么好玩的花招。”
何非说的从容不迫，林杏言听的聚精会神。
如此，倒显得她有些多此一举。
“那，严深呢？”林杏言问。
何非冷笑：“现在全市运输物流这块瑞风一家独大，等瑞风一倒，肥肉总要有人接手，这不，哪怕外边的人，也闻着味就过来了。”
何非学着林杏言的样幽幽一叹，惬意自如，“让他们等着吧。”
林杏言忽然道：“你刚刚说顺藤摸瓜，那他们想查的那个人，是不是跟你救的那个老头有关？”
何非稍加思索：“也许吧。”
林杏言又有点生气了，“什么叫也许吧？你为他做事，连他的底细都搞不清楚，怎么就自信满满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何非又把她的手往怀里拉了拉，“之前倒是不怎么自信，现在反而自信了，因为你会担心，所以我会更加小心。”
林杏言看着那深情款款的眼神，顿时哑口无言。
本来这层楼人就少，刚刚走了几桌，更显空寂，就连服务生都仿佛收到什么心灵感应似的，不再上来询问服务了。
“好，那你小心。”林杏言轻声道。
她不敢直视何非的眼睛，讲话时眼睛也始终盯着桌上菜肴。
这就给了何非偷袭的机会。
猝不及防一个吻印上她脸颊，炽热的温度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一刹沉醉消逝，取而代之的火烧心似的怒。
她噌一下站起来，下意识朝那张脸扬起巴掌。
何非丝毫不慌，笑吟吟地看着她，继而将她的手轻轻拉下，又在手背印上一吻。
林杏言败了。
她知道这一巴掌之前没有落下，今天没有落下，以后也不会落下。
永远没机会落下了。
何非脸上尚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却忽然一僵。
林杏言柔软的掌心毫无征兆地覆上他的脸颊，指尖顺着高低轮廓游走，居高临下的神态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指腹最后停留的地方是他的眼睛。
何非的眼睛是与生俱来的好看，至少林杏言从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的眼睛，桃花眼，双眼皮，眼眸带笑，眼尾生花，一如初见时的惊艳，他的睫毛很长，完全闭上时会呈现浓密的扇形，随着颤动轻轻扑闪。
“何非，我喜欢你。”
何非猛地睁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
他明白讲出这句话对她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而此刻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已然告诉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跟人告白。
良久后，何非哑着嗓子道：“还想听。”
林杏言脸一黑，“过分了。”
何非伸手搂住她的腰，下巴磕在她小腹上，痴迷地抬头看她，“我好开心。”
林杏言被他抱得紧，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尝试着挣脱，“快松开我，一会儿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我抱自己的女人，亲自己的女人，都是合情合理的呀。”
“谁是你的女人了。”林杏言板起脸，“喜欢你，又没说要跟你在一起。”
何非眼睛瞬间睁大，“什么意思？”
“我还没准备好，接受你。”林杏言顿了顿道：“毕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一个……”
何非脸色一冷。
“我一个死过老公的女人，不到一年令觅新欢，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看谁敢说你闲话，我先把她嘴缝上，说到做到。”何非一脸认真道。
林杏言噗嗤一笑：“你可真有能耐，那棋牌室那几个女人，你敢动吗？”
何非果然迟疑了，认真犹豫了几秒说：“她们都是大姨的朋友，倒是动不得，不过我可以让她们把闲话引到我身上啊，再怎么说也是我先勾引你的嘛，杏言你不要有负罪感。”
林杏言咬牙切齿地捏了下他的脸，“狐狸尾巴总算藏不住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嘴上骂着，心却是虚的，打在棋牌室初次见面何非就开始勾引她，若是她意志坚定他也根本得逞不了，坏就坏在她果真对他动了心，且如开闸泄洪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都觉得对不起手腕上那串佛光闪耀的菩提了。
返程的路上畅通无阻，连风都带着甜味，何非满心欢喜，林杏言也如释重负，有些事与其憋在心里不如坦诚说出来，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卸下了压在心头千斤重的石头，连呼吸都跟着畅快。
“杏言，这几天先别去店里了。”何非转着方向盘冷不丁开口。
林杏言一懵，“为什么？”
“那天严深已经看到我们在一起了，相信程家逸也已经知道了……”
想到那天晚上险些被苗莎莎叫的社会青年袭击，林杏言不禁坐直身子，汗毛伫立，“他们要打我吗？”
何非见她吓得炸毛噗嗤一笑，“那倒是不敢，不过就算是在你面前出现，或者说句恶心话，我都不乐意。”
“该出现总要出现，话也总有办法让我知道，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何非沉默道：“行吧，我让马涛跟耀宗跟着你。”
“别！”一想到身后两个大汉寸步不离自己的场面，林杏言连连摆手，“我对咱们这的治安还是很有信心的，大不了以后不走那条小道了，你千万别派人跟着我，成什么了。”
“那我倒有个好主意。”何非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什么绝妙的办法：“咱俩住一起，这样我每天接送你，绝对安全！”
“做梦！”
刚到梧桐雨，林杏言就驱赶他回公司了，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人往柜台后一坐，玻璃门上的有事外出牌子都没顾得上摘下来。
盘了会菩提，她起身走到落地镜前整理妆容，自打从张浩闯的阴影里走出来后，她整个人气色都变好了，用翟燕的话说，她现在的状态比大学那时候还要好，林杏言不置可否，只觉得好笑。
如此说来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两个年龄段，都让何非这家伙赶上了。
一直在店里待到晚上九点，期间何非消息不断，弄得她帮客人挑着衣服手机都响个没完，最新的一条来自三分钟前，偷录了一段物流园开会的视频，坐在他身边偷玩手机的沈昱泽也出镜了几秒。
男狐：在开会，晚点去接你。
林杏言盯着自己给他新改的备注，不禁莞尔。
：不用你来，我现在就要回去。
说罢起身把店简单打扫了一遍，拎上包，关灯锁门。
难得闭店的早，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附近夜市吃小吃，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她。
“杏言。”
熟悉的声音让她汗毛伫立，顿在原地几秒才错愕回头。
程家逸打扮休闲，神情随和儒雅，正站在几步之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林杏言只觉得这样的笑容毛骨悚然。
她大抵知道程家逸为什么来找她。
“晚上好。”
“……晚上好。”
程家逸：“你要回家吗？”
“嗯。”
程家逸缓步走至她身边，“我陪你走一段。”
一直走到路口，二人都默契地不发一言。
林杏言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在路人看来宛如一对初在一起的情侣，只有她知道其中的煎熬。
“你告诉他了吗？”程家逸忽然开口问。
林杏言沉默了足足十秒，说：“对不起、”
她食言了。
程家逸低头，笑的无奈，“不用道歉，杏言，是我不如他。”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你明白自己的选择就好。”
“家逸，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明里暗里大费周折的调查，到头来是白费力气？毕竟，在没掌握实质证据前，一切罪名都只是莫须有。”
程家逸苦笑着摇了下头，“你小看官丨场了，杏言，你太单纯。他们若是想扳倒谁，是不需要罪名的。”
“……你们想陷害？”林杏言眼神瞬间变冷，站住不走了。
程家逸好看的眉眼轻佻，“我可没这么说，你看，你这也不是莫须有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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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言，这几天先别去店里了。”何非转着方向盘冷不丁开口。
林杏言一懵，“为什么？”
“那天严深已经看到我们在一起了，相信程家逸也已经知道了……”
想到那天晚上险些被苗莎莎叫的社会青年袭击，林杏言不禁坐直身子，汗毛伫立，“他们要打我吗？”
何非见她吓得炸毛噗嗤一笑，“那倒是不敢，不过就算是在你面前出现，或者说句恶心话，我都不乐意。”
“该出现总要出现，话也总有办法让我知道，我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何非沉默道：“行吧，我让马涛跟耀宗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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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两个年龄段，都让何非这家伙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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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闭店的早，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附近夜市吃小吃，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她。
“杏言。”
熟悉的声音让她汗毛伫立，顿在原地几秒才错愕回头。
程家逸打扮休闲，神情随和儒雅，正站在几步之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林杏言只觉得这样的笑容毛骨悚然。
她大抵知道程家逸为什么来找她。
“晚上好。”
“……晚上好。”
程家逸：“你要回家吗？”
“嗯。”
程家逸缓步走至她身边，“我陪你走一段。”
一直走到路口，二人都默契地不发一言。
林杏言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在路人看来宛如一对初在一起的情侣，只有她知道其中的煎熬。
“你告诉他了吗？”程家逸忽然开口问。
林杏言沉默了足足十秒，说：“对不起、”
她食言了。
程家逸低头，笑的无奈，“不用道歉，杏言，是我不如他。”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你明白自己的选择就好。”
“家逸，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明里暗里大费周折的调查，到头来是白费力气？毕竟，在没掌握实质证据前，一切罪名都只是莫须有。”
程家逸苦笑着摇了下头，“你小看官丨场了，杏言，你太单纯。他们若是想扳倒谁，是不需要罪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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