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悔恨不及
皇都。
付氏嫡长支的府邸，依然承袭着原来的称号，天王府。
天王府因为付显河的归来，而翻起涛天的波澜。
大殿之内，坐着付氏嫡长支最高层的十几位长老，与大家主付显军。
殿内只有付显河的声音，在不停地讲述着秦汉城发生的事，众人偶尔会问上一句，多半时候，一直倾听着。
付显军身后的帷幕内，不时传来抽泣声。
夫人与两个小女儿，坐在后面，听到有关三儿子的消息，忍不住发出哭泣声。
秦汉城发生的事，震撼着殿内每个人的心。
一直到付显河讲述完，大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大家主付显军开口问道：“长叔，你去了天王府，可见到了岳横渠天王？他怎么说？”
族老会大族老沉默了片刻。
他这一天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岁，早晨离开拜访岳天王时还好，回来就一直沉默。
见大家主问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岳天王……亲自接见了老夫……”
殿内一片吃惊的声音。
自从付氏嫡长支沦落到了二品家族之列，象这样的殊荣，简直不敢想象。
大长老说道：“没等我问起，岳天王就说起了……弃子的事……”
他说得艰难，有人着急，忍不住问道：“他怎么说，北凉的事，真的和他有关？”
大长老沉重点头，心情复杂至极。
“北凉已亡，本应该五年前就已经亡国了，是……是弃子一已之力，托起了整个北凉国……”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二长老忍不住哼了一声。
“哼，就凭他，一个三品武魂的废物？怎么可能，说出大天去，老夫也不会信！”
“是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付苍龙的天赋，我们都见识过，他没能得到多少祖荫，承祖武魂只有三品，家族中最弱的武魂，就是他了，怎么可能托起一个北凉国，他拿什么去托，三品祖骸吗？”
谁也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大乾王朝的历史上，也没有出过这种事，三品承祖武魂，再怎么苦修，也是没有用的，怎么可能托起一个北凉国……
大长老沉沉说道：“这个大殿内，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件事，但岳横渠说，世上只有一位北域王，就是付苍龙，秦汉城的那位弃子身份，不用再质疑了，非他莫属。
“当年大元帅王俭，亲率百万大军，横扫千里，直杀到了北凉的王城，亡国之际，当时还是千夫长的弃子，单骑出城，率领十二位手下，进行了一场五天五夜的屠杀。”
“王俭拣回一条命，百万大军被弃子杀得大败，王朝震怒之下，这才派天王岳横渠，率领三千万人马，再征北凉。本以为一个月就拿下这个北凉小国，谁知道，弃子率领十万之众，挡在清徐山前，一挡就是五年！”
“弃子不降，北凉不亡啊，弃子……无人能敌……”
“岳横渠试过用人命去堆，结果九十万大军，被他一个人斩杀在清徐山下……”
“弃子雄风，前无古人，不输咱家天王……”
“岳横渠说，百步之内，是他的禁区，无人能活在他的枪下。”
“墨家给自己选了一个好对手，付氏当年之错，造就了一匹荒野之狼，他如果想报当年被抛弃之恨，付氏……只能除名……”
“可怜我付氏……自高祖兄弟五人，分为五支，到如今嫡长支沦落到了二品家族之列，唯一能昌盛的机会，就着落在这位三品废物身上。”
“当年我们都错了，我们的眼睛都瞎了，整个付氏，上至太祖，下至顽童，论战力之强，无人能及弃子万一，他号称北域之王，北凉国人称之为战神之王，尊他为神，他如果造反，只要挥一挥手，北凉国立刻就反了……”
“正因为如此，几天前，弃子给岳天王来信，讨一亿白银，做他的订婚礼，押银两的车队，已经筹备完备，正准备北上。一亿白银啊，他岳横渠连个屁都不敢放，立刻就筹备齐备了，并且，多备了一千万两，怕路上有所损失，到了北地，不足一亿之数，激怒这位北域战神……”
大长老流下泪来，他许久说道：“我是……付氏嫡长支千古罪人，我死不足惜，我是怎么把这位旷古未有的奇才，双手送出付氏的，我付庭远……白活一世，不如死在这里吧！”
他忽然挥出手去，啪啪连声，连抽了自己几个耳朵，哭得泪水飞溅，泣不成声。
大殿之上，一片叹息之声。
付显军高坐在家主之位上，面容如铁，却是一片灰白之色。
他就是北域之王的父亲，战神之王的父亲。
可是，他心如寒铁，冰凉彻骨。
付苍龙是他的儿子，他清楚他这个儿子，心狠如狼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家族！
弃子如狼！
他归来之时，家族就是尸山血海！
付显河忽然开口说道：“他不可能回来了，他斩杀了秦汉城二支的几十口人，包括长老付庭寿，付庭先，付苍山被他打成了废人，就算当年家族抛弃过他，他也不应该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夫人在帷幕后，突然发声。
“我儿蒙冤受苦，他即使做出再出格的事，也是拜你们所赐，在他面前，你们皆是罪人，整天讲什么家族利益，讲什么血脉传承，如今怎么样，我儿号称北域之王，连岳横渠都要让他三分，在座的各位，哪一个是他的对手，讲天赋，谁的天赋能敌过岳横渠天王。
“连他都不如我儿，你们呢，却亲手将他抛弃了，一句弃子，是在打你们的脸，如果我儿当年没有被你们抛弃，他就能支撑起这个家来，不至于被二支，甚至三支欺压，更不会沦落到二品家族之列。
“凭他的战力，付氏起码还会是一品家族，甚至是回归到超级势力之列，都是你们这帮目光短浅的老东西，才害了我儿，害了付氏。付显军，你敢再伤害我儿，我就跟你拼命，这一次，谁也不能再错一次，我儿如果肯回归，我们要举家欢迎，谁也不许再提秦汉城的事，这是二支自找苦吃，不怪我儿分毫。”
大殿内，一片死寂。
付庭远哭道：“主母，他如果肯回来，老朽愿一死谢罪……”
“哼，我儿九死一生，皆是你们之罪，你们这帮长老会的无能老贼，总把家族利益放在嘴边，这回怎么样，家族的百年利益，就让你们葬送了。还有你，付显军，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骨血，你却不能护他周全，让他担下所有的罪名……
“想我三儿，可怜啊，无罪无过，却含冤受辱，背着三个兄弟的罪名，被你这个父亲抛弃，你想过我儿的心情吗，他是何等绝望，他是何等心苦。
“我儿若归来，你们皆死不足惜！”
付显军低头不语。
付显河说道：“如今，苍龙得罪了墨家，等于树了一个大敌，墨家强大无比，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大家主终于开口说道：“眼下，只能等，等苍龙回心转意，等他肯回归的那一天……”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挥手说道：“都散了吧，嫡长支式微，各位努力壮大本族，才是正事。”
他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早已经将座椅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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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氏嫡长支的府邸，依然承袭着原来的称号，天王府。
天王府因为付显河的归来，而翻起涛天的波澜。
大殿之内，坐着付氏嫡长支最高层的十几位长老，与大家主付显军。
殿内只有付显河的声音，在不停地讲述着秦汉城发生的事，众人偶尔会问上一句，多半时候，一直倾听着。
付显军身后的帷幕内，不时传来抽泣声。
夫人与两个小女儿，坐在后面，听到有关三儿子的消息，忍不住发出哭泣声。
秦汉城发生的事，震撼着殿内每个人的心。
一直到付显河讲述完，大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大家主付显军开口问道：“长叔，你去了天王府，可见到了岳横渠天王？他怎么说？”
族老会大族老沉默了片刻。
他这一天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岁，早晨离开拜访岳天王时还好，回来就一直沉默。
见大家主问他，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岳天王……亲自接见了老夫……”
殿内一片吃惊的声音。
自从付氏嫡长支沦落到了二品家族之列，象这样的殊荣，简直不敢想象。
大长老说道：“没等我问起，岳天王就说起了……弃子的事……”
他说得艰难，有人着急，忍不住问道：“他怎么说，北凉的事，真的和他有关？”
大长老沉重点头，心情复杂至极。
“北凉已亡，本应该五年前就已经亡国了，是……是弃子一已之力，托起了整个北凉国……”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二长老忍不住哼了一声。
“哼，就凭他，一个三品武魂的废物？怎么可能，说出大天去，老夫也不会信！”
“是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付苍龙的天赋，我们都见识过，他没能得到多少祖荫，承祖武魂只有三品，家族中最弱的武魂，就是他了，怎么可能托起一个北凉国，他拿什么去托，三品祖骸吗？”
谁也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大乾王朝的历史上，也没有出过这种事，三品承祖武魂，再怎么苦修，也是没有用的，怎么可能托起一个北凉国……
大长老沉沉说道：“这个大殿内，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件事，但岳横渠说，世上只有一位北域王，就是付苍龙，秦汉城的那位弃子身份，不用再质疑了，非他莫属。
“当年大元帅王俭，亲率百万大军，横扫千里，直杀到了北凉的王城，亡国之际，当时还是千夫长的弃子，单骑出城，率领十二位手下，进行了一场五天五夜的屠杀。”
“王俭拣回一条命，百万大军被弃子杀得大败，王朝震怒之下，这才派天王岳横渠，率领三千万人马，再征北凉。本以为一个月就拿下这个北凉小国，谁知道，弃子率领十万之众，挡在清徐山前，一挡就是五年！”
“弃子不降，北凉不亡啊，弃子……无人能敌……”
“岳横渠试过用人命去堆，结果九十万大军，被他一个人斩杀在清徐山下……”
“弃子雄风，前无古人，不输咱家天王……”
“岳横渠说，百步之内，是他的禁区，无人能活在他的枪下。”
“墨家给自己选了一个好对手，付氏当年之错，造就了一匹荒野之狼，他如果想报当年被抛弃之恨，付氏……只能除名……”
“可怜我付氏……自高祖兄弟五人，分为五支，到如今嫡长支沦落到了二品家族之列，唯一能昌盛的机会，就着落在这位三品废物身上。”
“当年我们都错了，我们的眼睛都瞎了，整个付氏，上至太祖，下至顽童，论战力之强，无人能及弃子万一，他号称北域之王，北凉国人称之为战神之王，尊他为神，他如果造反，只要挥一挥手，北凉国立刻就反了……”
“正因为如此，几天前，弃子给岳天王来信，讨一亿白银，做他的订婚礼，押银两的车队，已经筹备完备，正准备北上。一亿白银啊，他岳横渠连个屁都不敢放，立刻就筹备齐备了，并且，多备了一千万两，怕路上有所损失，到了北地，不足一亿之数，激怒这位北域战神……”
大长老流下泪来，他许久说道：“我是……付氏嫡长支千古罪人，我死不足惜，我是怎么把这位旷古未有的奇才，双手送出付氏的，我付庭远……白活一世，不如死在这里吧！”
他忽然挥出手去，啪啪连声，连抽了自己几个耳朵，哭得泪水飞溅，泣不成声。
大殿之上，一片叹息之声。
付显军高坐在家主之位上，面容如铁，却是一片灰白之色。
他就是北域之王的父亲，战神之王的父亲。
可是，他心如寒铁，冰凉彻骨。
付苍龙是他的儿子，他清楚他这个儿子，心狠如狼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原谅家族！
弃子如狼！
他归来之时，家族就是尸山血海！
付显河忽然开口说道：“他不可能回来了，他斩杀了秦汉城二支的几十口人，包括长老付庭寿，付庭先，付苍山被他打成了废人，就算当年家族抛弃过他，他也不应该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夫人在帷幕后，突然发声。
“我儿蒙冤受苦，他即使做出再出格的事，也是拜你们所赐，在他面前，你们皆是罪人，整天讲什么家族利益，讲什么血脉传承，如今怎么样，我儿号称北域之王，连岳横渠都要让他三分，在座的各位，哪一个是他的对手，讲天赋，谁的天赋能敌过岳横渠天王。
“连他都不如我儿，你们呢，却亲手将他抛弃了，一句弃子，是在打你们的脸，如果我儿当年没有被你们抛弃，他就能支撑起这个家来，不至于被二支，甚至三支欺压，更不会沦落到二品家族之列。
“凭他的战力，付氏起码还会是一品家族，甚至是回归到超级势力之列，都是你们这帮目光短浅的老东西，才害了我儿，害了付氏。付显军，你敢再伤害我儿，我就跟你拼命，这一次，谁也不能再错一次，我儿如果肯回归，我们要举家欢迎，谁也不许再提秦汉城的事，这是二支自找苦吃，不怪我儿分毫。”
大殿内，一片死寂。
付庭远哭道：“主母，他如果肯回来，老朽愿一死谢罪……”
“哼，我儿九死一生，皆是你们之罪，你们这帮长老会的无能老贼，总把家族利益放在嘴边，这回怎么样，家族的百年利益，就让你们葬送了。还有你，付显军，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骨血，你却不能护他周全，让他担下所有的罪名……
“想我三儿，可怜啊，无罪无过，却含冤受辱，背着三个兄弟的罪名，被你这个父亲抛弃，你想过我儿的心情吗，他是何等绝望，他是何等心苦。
“我儿若归来，你们皆死不足惜！”
付显军低头不语。
付显河说道：“如今，苍龙得罪了墨家，等于树了一个大敌，墨家强大无比，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大家主终于开口说道：“眼下，只能等，等苍龙回心转意，等他肯回归的那一天……”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挥手说道：“都散了吧，嫡长支式微，各位努力壮大本族，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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