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正文完结_我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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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正文完结

  她曾以为自己浑浑噩噩的一世,不仅是人废了,脑子也废掉了。过往的一切包括国公府的种种,她只约略有些印象,很多事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楚。唯一烙印在心底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她父母在时的快乐她从未忘记,只是封住了心门,不敢也不愿再回想。无人求救,也无法自救。

  后来时间越来越晚,二人又冷又饿,该逛的地方也逛的差不多了,符白岩便带她找了家客栈吃东西。

  “啊,这里,这棵枣儿树还在呢,每年我都和我爹军营叔伯的孩子们一起来这儿打枣……”

  絮絮叨叨,夜色深沉,一切在她眼里却仿佛亮如白昼,她清晰的记得一切,能准确的指出自己曾顽皮的地方做过的蠢事。

  开了客房,一桌子美食美酒。

  依着现在的心情,傅长安确实也想来几杯,不过心里还有些犹豫。符白岩劝她,“你身上的毒早就解了,不要怕,大不了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符白岩抱住她,二人都动弹不得了,他才笑着说:“你怎么不生气啊?”

  昨日他扮作蔡无稽邀她去集市玩耍,吃吃喝喝,晋军大败梁赵联军,城内这些日子就像过年一样,张灯结彩,日日舞龙耍狮子。傅长安走在昔日长大的城内,一时感慨良多。自从那次大战后,城内几乎被烧毁殆尽,虽然朝廷也拨了银子修缮,到底杯水车薪,经过这么些年,偶然一个转身,入目仍是断壁残垣,远不如傅老将军在世时的繁华热闹。穿过一个个巷口,傅长安面上带着伤感的笑,对蔡无稽说:“我曾在这里与哥哥玩过捉迷藏,后来我睡着了,哥哥急哭了跑回家,我爹大发雷霆将他一顿打……”

  “我以前以为任何东西只要埋在土里都会结出很多很多,后来我将我家的小狗埋了进去,只露了一个头,幸而被我娘发现,不过肯定不是你猜的那样。嘻嘻,我娘又将我哥揍了,怪他没看好我。”

  符白岩真心觉得他和傅长安已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他竟然也听懂了。这种感觉很神奇,叫人心头暖暖的,甜蜜又幸福。

  “这样呢?”符白岩摘了鲛人面,露出他自己的脸。

  符七默默抱剑,又缩回角落,他容易吗?他真不容易。

  二楼客房内,符白岩轻拍了下手,自桌前转身,正好看到傅长安醒来,侧着身子,乌溜溜的黑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对街卖炊饼的老姑娘阿华突然骂起了侄子,声音尖利,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都竖起了耳朵等着看好戏。阿华看上了西街坊教书的宋先生。然而宋先生又和斜对门的薛寡妇不清不楚。

  叫骂逐渐升级,指桑骂槐演变成了直接对骂。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同福客栈的二楼砸下来一酒壶,不偏不倚落在手执擀面杖的阿华脚前。

  天光微微浮动,鸡鸣狗吠之声渐次响起。清冷空寂的坊间街巷依稀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渐次嘈杂起来。

  “不搭,”她说。

  颀长的身材,俊美的面容。

  外面待久了,身子冰凉,傅长安被冻的猛吸凉气,又接连拍开他不规矩的手。

  傅长安不待见的闭了眼,被子一卷,脸朝里。

  符白岩一笑,一撩被子往里钻。

  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后,众人回神,阿华张了张嘴,眼看着污言秽语就要无所顾忌的喷射而出,一人自街角走出,身着戎装,冷眉冷眼,手中握着的兵刃露出一截,寒光闪闪。阿华缩了缩脖子,又后怕的瞄了眼二楼。众人心领神会,各自散去,再没发出哪怕一点稍大的响动。

  傅长安就这么被他给诓了。

  这一夜,人虽迷迷糊糊的,但快乐的感觉却直达了心底。

  所以当符白岩问她为什么不生气时,傅长安很诚恳道:“发生的事再追究也没用,我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钻牛角尖。”

  符白岩好笑又无奈,“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你曾答应过我,如果我想就不要忍。”

  傅长安:“你别乱说,我才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符白岩提醒她:“在我还是蔡无稽的时候。”

  傅长安:“胡说。”

  符白岩:“你再想想,再想想。”

  傅长安约略是回想起了什么,头朝被子里埋了埋,偏符白岩不给人活路,一直追着她问,“是你说的吧?是你说的没错吧?”

  傅长安被他逼的没法儿,“对!我跟蔡无稽说的,关你什么事?”

  符白岩又将她拦腰狠狠搂住,故意的,让她难受,“你说呢?”没过一会又松开,因为她根本不认输,还真是无奈啊。

  符白岩蹭她的脖子,“长安,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傅长安:“好好过日子,每一天都认真过。”再也不要像上一世了,后来的十年,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因为她也确实在做梦,吃了睡睡了吃,不是真想睡真想吃,而是无事可做,唯有梦中才能让她忘了一切现实的痛苦。

  符白岩:“跟谁过?”被子里玩起了她的手。

  傅长安:“留在西沉关,守卫大晋的国土和百姓。”

  这话回的可真扫兴,符白岩刻意回避了,又重新起了另一个话头,“我呢,岁数也不小了,回去后,肯定要被催婚……”

  傅长安:“哦。”

  符白岩心里不得劲,这也太冷淡了吧,又说:“长安,你喝了绝子汤后不后悔?”

  傅长安:“不后悔。”半点犹豫都没。

  符白岩:“真不后悔?”但凡你对我有一点情意也该迟疑难过一下下吧?只要你露出一星半点这样的情绪,我就告诉你真相啊,咱们欢喜大团圆好不好?

  傅长安抬眸:“不纠结,不懊恼,珍惜当下。”

  符白岩停住玩她的手,“若你没喝绝子汤愿不愿意跟我?”

  傅长安:“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

  符白岩:若我和别人成亲,你可会难过?”

  傅长安:“不会。”

  符白岩:“你是故意气我的吧?”

  傅长安:“不是,我不纠结过去,做出决定的事我也不会纠结。”

  符白岩简直不能听了,还要再说什么。傅长安整个人一缩从他怀里爬出来,开始穿衣裳,“咱们失踪了一夜,不知今日可有人找我们,你快起来。”

  出来的时候开开心心,回去的时候,一前一后,傅长安看上去一切正常,落在后头的符世子面上不怎么好看。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军开拔,准备回京复命。

  符白岩叩开傅长安房门的时候,傅长安正展开皇后的书信,慢慢阅读。

  傅长安将心里的想法写信跟沈多金说了,沈多金现在与她熟悉了,自是舍不得她离开自己,不过她也知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因此也没强求,却抛了重利诱她回去。

  傅长安要是在乎这些她就不是傅长安了,只因有人在意自己,心里暖融融的,忍不住就要拿出来看。

  符白岩进来的时候,面上还有些不自在。

  傅长安一切如常,甚至还微微翘了嘴角。

  符白岩拎了张椅子坐她对面,“来软的不行,来硬的也不行,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傅长安:“你才是猪。”

  冷战了几天,或者说符白岩单方面开战。

  谁开战,谁终结。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傅长安:“你也不会留下来。”

  符白岩:“你想我留下来吗?”

  傅长安:“不想。”

  符白岩:“伤人。”

  傅长安静了静,说:“符世子,你爹娘渐渐岁数大了,你要陪在他们身边弥补前世的遗憾。还有你的皇帝表弟也需要你辅佐守住江山。而我,也想明白了,我将来的路,我要跟我爹一样,守守护这片土地。”

  符白岩:“梁赵两国已分*身乏术,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攻入西沉关。”

  傅长安:“是啊,可是边疆从来就没有太平的说法,流寇贼匪从未平息过。边关荒凉民生不易。”

  符白岩:“可是你留在这儿又能做什么?”

  傅长安:“做我该做的,就像我爹当年那样。”

  二人陷入沉默。

  有人在门口走动,想进来又不敢进来,傅长安提醒,“大概是找你的。”

  符白岩点点头,他起身,落下长长的影子,看着她,语气真挚,“说实话,你不跟我走,我心里很失望。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懂我的人了。可是正因为我懂你,我才不会强求你。我等你两年,两年内你要是愿意来我身边,我娶你。”

  傅长安:“不必等我。”

  符白岩偏了下头,笑了,“狠心。”

  大军离开西沉关那日,傅长安并未相送。

  等长长的退伍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小秦顺着城墙的楼梯爬上来,冲着傅长安的背影说:“你后悔吗?”

  傅长安反问,“那你呢?你最爱华服美食,也爱京城繁华,留在这荒凉的边关,你可后悔?”

  小秦咧嘴一笑,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咦,左使,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啊。我重感情啊。”

  傅长安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吧。”

  小秦:“去哪?”

  傅长安:“干活去。”

  小秦追着她,“干什么活啊?”

  傅长安:“太多啦,爹生前想挖通一条沟渠,引南淮河的水入西沉关,他还想将西边的荒地平整出来种上作物。西沉关现在人太少了,咱们还要想法子吸引其他地方的百姓迁徙过来,让西沉关恢复往日的繁华。北边的游牧民族一直以来也不太平,防御工事还要加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火打劫。虽说大规模战争不会爆发,一直滋扰生事也挺烦的。总之太多太多事啦!

  夕阳下沉,牧童坐在牛背上,唱起牧歌,吆喝着往家去。

  一切尘埃落地,祥和平静,又充满了希望。

  二月后,一道圣旨到了西沉关。

  是皇帝论功行赏的旨意,大军回京。就连西沉关守将万岑都回京领赏了。傅长安这个骁勇善战的先锋将却没有回去。

  小气的皇帝居然让人押送了不少金银过来,作为对她的赏赐。

  银子太多,远超出对臣子的嘉奖。傅长安福至心灵也明白了,名义上赏她的银子,实则让她造福西沉关。

  不仅如此,小皇帝还封了她做武毅将军,从五品官衔。这倒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要知道。她虽然自己要留在西沉关,说到底她还是六芒星卫左使。她本是皇后的人,如今皇帝肯封她官职,估计符白岩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傅长安所料不假,要封傅长安做女将军,小皇帝起先是不乐意的,没明说,就阴阳怪气了起来。

  符白岩这只老狐狸坏的很,也不自己得罪人,让人将消息递到大长公主那,后来的事果然就不用他费口舌伤害兄弟感情了。反正大长公主也不怕得罪人,都担了去。

  大长公主不是个傻的,即便当时没反应过来,随后也明白过来了,心里不忿的又冲过来看她的燕鸿念叨:“符家那小子果然是随了他爹,阴坏着呢,我们司马家可没他这样心眼多的人。”

  不错,司马家孩子多没心眼,就像那个二傻子小皇帝。整日里扣扣索索,连批阅奏章的时候手冻肿了都舍不得叫人将地龙烧起来。后来偶然一日发现皇后的坤宁宫暖和的不得了,从此后就搬了文书去她那里办公。还美其名曰,这么大块地方烧热了废炭,多些人过来取暖不浪费。不仅如此,皇帝还将伺候他的人都叫过来取暖。还当真是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里要重申一下,皇帝是真觉得浪费,可没想过找借口和皇后培养感情。

  虽然当事人都心里明白,旁的人可不这样想啊,于是海妃又作起妖了。

  后宫就两个女人都搞不定,因此当太后提出来年选秀的事,小皇帝眼皮子一耷拉,免谈。

  七个月后。

  西沉关的冬季尤其的长,即便在这里生活了有几年的万夫人仍旧不习惯这样的极寒天气,心里天天惦记着她南方老家的四季如春。

  远处,秧苗郁郁葱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田埂上站了一群人,正在吵架,吵了有半个时辰了。傅长安两只手掐着后腰,脑后绑了个马尾,单看脸和以前并无任何区别,脸小小的,嘴唇鲜嫩可爱,就是神色有些疲倦,一副随时一闭眼就睡着的样子。她身上穿着土灰色粗布衣裳,衣裳做的宽松,从背后看去,和一群庄稼汉站在一起,显得又矮又胖。

  傅长安过来的时候,才听了几句话,就很不耐烦了。顺手抢过边上站着一人的锄头,往田里一扔。

  锄头重重落地,直挺挺立在当中。

  傅长安一指,“以锄头的落点为分界线。你二人一人一边都别吵了。”

  那二人都不甘心,还要争辩。

  傅长安脸色一寒,“老子午睡正睡得香被你们吵醒,就为了这?滚滚滚!都给老子耕田去。”她气势汹汹一摆手。这些人顿时安静如鸡。

  “符世子,你看看,她现在越来越凶了,跟个母夜叉似的。”背后突兀的传来小秦的声音。

  傅长安脚没动,上身扭了过来,眨眨眼,又转过身,最终又彻底转过身。

  谁知符白岩已到了面前,仍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即便千里奔波而来也不像随行之人风尘仆仆。

  “你怎么来了?”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欢迎,傅长安拧了下眉,不冷不热道。

  符白岩一腔给人惊喜的激情被浇灭,怼了回去,“你怎么现在越来越胖了?”

  “呵,”傅长安扭头走。

  当地官员热情招待了京城过来的达官贵人,符世子心里这才好受了点儿。他原是要治理辽东水患,辛苦忙碌了三个月,终于忙完,绕了个大弯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了谁啊?

  宴席上,傅长安作陪,吃啊吃。

  符世子终于看不下去了,端走她面前的鸡肉块,眼里毫不掩饰的嫌弃。

  傅长安怔了怔,气得一搁筷子,“啪”的有些响,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是冲符白岩发火的,没成想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不吃了,”傅长安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面上挂不住,索性一推碗,起身,“你们慢慢吃。”

  出门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还是梗着脖子走了。

  夜里凉风一吹,她有些不开心,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就不开心了,明明先前一直挺好的,偶尔想想符白岩,看着他寄来的东西,写的信,也都是满心隐秘的欢喜。可真的见到他了,又不开心了。也不是不开心吧,第一眼看到他,心都快跳出来了,后来……

  哦,扭过身子的时候,发觉扭到腰了,然后她的手顺便捏了把腰上的肉。心里就跟堵上什么不自在起来。本就是怕他看出自己现在的丑态,故作镇定,说了口是心非的话,没想到他更狠,直接往她心口戳。

  我很胖吗?

  胖吗?

  她上下一扫自己,心情恶劣了。

  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是这般,越来越胖,越来越胖。

  虽然她现在很白,说不定将来又会变的越来越黑。

  没瞧见她现在都变胖了吗?

  果然,命运是无法抗争的。

  傅长安越想越难过,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最后竟泛起了恶心,吐了。

  吐了好,吐了就不会长胖了。

  一只手顺上了她的背,轻拍,傅长安甩手将他打开。“啪”,很清脆。

  “不要你管,”似乎只有发脾气才能争回面子。

  不过她心里清楚,不想他看到自己口吐秽物。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糟糕的样子。

  “唉,”符白岩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傅长安自己倒了水漱口,绷着脸。

  “你这是怎么了?我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

  傅长安胡乱擦了把脸,心里有些软,又有些不高兴,“你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骂我胖?”

  符白岩:“我开玩笑的。”

  傅长安:“我当真了。”还是很委屈啊。

  符白岩伸手将她鬓边沾湿的碎发弄到耳后,捏住她的下巴就要亲她。傅长安及时用手挡住,“脏不脏啊?”

  符白岩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亲了她的手,“你以前没这么敏感啊,现在是怎么了?”

  傅长安不承认:“我没敏感。”

  符白岩放开她,眼珠子动了下,嘴皮子一动,“你好胖。”

  傅长安怔住,“你,你,你。”

  “呵,”符白岩笑了,捏住她的下眼睑一抹,“还真有泪珠子呢?”

  傅长安被气倒,正要挥胳膊揍人,被符白岩一把握住,“走吧,与其生气,不如我带你跑步。”

  傅长安被他拽着胳膊跑。她不想跑,刚吐了,还有点反胃呢。

  符白岩,“你呀,长胖了虽然也可可爱爱,但你都敏感的哭了,想必还是很在乎自己好不好看。那就让自己动起来啊。每天吃过饭多跑跑,活动活动,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一直长肉。”

  傅长安:“我知道我长胖了,我都吃少了。”

  符白岩:“骗鬼呢,瞧你今天吃的。”

  傅长安:“真的。”

  符白岩显然不信她的话,“要不你跟我回京,我天天监督你。”

  他跑慢了些,傅长安被他拽着气喘吁吁,二人出了衙门,往广阔的草地上跑。

  “我不去,我在西沉关很好,天天也没人盯着我穿衣打扮,我自由自在,也做了很多很好的事。我觉得我现在活的特别有意义。”

  符白岩笑。

  傅长安强调,“真的很有意义。”

  符白岩笑得肚子疼。

  傅长安生气:“你不懂,我不和你说。”

  符白岩笑也不是取笑她,就是觉得逗着她挺好玩的,大抵是太久没见面了,见着了,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忍不住就想笑。

  不过,他贱兮兮道:“我娘给我定亲了。”

  傅长安脚步一顿,“啊?”

  符白岩自觉贱的没边了,因为他现在特别想看她为自己吃醋,感觉一直以来都是他喜欢她多很多,每回书信往来,他能写整整十页纸,事无巨细都与她唠叨唠叨。而她回信慢不说,还寥寥几句。

  说不生气是假的,心里不平衡啊。

  “是定远伯家的孙女。”屁,大晋压根就没定远伯这号人。

  傅长安:“……”

  符白岩瞄她,“那位小姐我见过,长得不说倾城倾国吧,也是一位清秀佳人。虽然比你稍微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

  傅长安:“哦。”

  符白岩话都没说完,她就冷冷淡淡的“哦”了。这一声,感觉可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符白岩郁闷,突然就不想添油加醋的逗她了。

  没意思。

  气氛有些冷。

  傅长安:“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符白岩冷脸:“怎么?你要来喝喜酒?”

  傅长安:“……”

  傅长安:“……”

  傅长安:“……”符白岩你说话不算话。

  说好了等我两年。

  男人都是骗子!

  骗子!

  符白岩没留神,傅长安超了他前,且越走越快,看她那架势,是生气了?符白岩意识到这点又高兴起来,臭不要脸的气她,“到时候我与定远伯家的小姐生了孩子,认你作干娘啊!”

  傅长安:“……”

  符白岩:“我儿子的干娘可不是白叫的,你要好好攒俸禄,将来给孩子准备一份大大的生辰礼啊。”

  走在远处的傅长安站住了。

  符白岩以为她要生气,要回身揍他,都做好了准备将她掐在怀里,使劲逗使劲哄。哪知她只是缓缓的弯了腰,双手撑了膝盖。

  符白岩绕到她面前,起先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现在学精了故意诓他。直到她发出深重的抽气声。符白岩才觉得不妙,伸手扶住她,又被她打开,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都是汗。

  “你怎么了?”声音一下子紧绷了。

  傅长安理都不想理。

  符白岩一瞬间想了很多,见她按住了肚子,又联想她方才呕吐,第一反应就是有人给她下毒了。当即脸色也变了,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往回跑。

  傅长安疼的冷汗涔涔,不过她惯会忍疼,也就实在忍不住了,从齿缝里溢出一两声。

  医馆的门被撞开,店里的郎中正在上门板,准备关张。一见来了病人,手里的活丢下,赶紧跟了进去。

  符白岩神色难看,急切道:“大夫,她应该是中毒了,你快给看看。”

  大夫听了也很紧张,忙走上前,翻了她的眼皮子,又看舌苔,最后切了脉。片刻后,又抬头看向符白岩,“确定中毒了?”

  符白岩表情凝重,“嗯。”

  郎中一脸同情道:“这可如何是好,若真是中毒,尊夫人腹中的孩儿也要不得了。”

  “不要不要了都不要了,救命要紧。”符白岩冲口而出。

  郎中答应一声,站起身正要拿工具忙活。符白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你说什么?”

  郎中:“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现在也没法子了。”

  符白岩:“你说我夫人怎么了?”

  郎中劝道:“你们还年轻,就算这胎没了,往后还可以再生。”

  “你说她怀了身孕了?”这一句符白岩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乃至于稍稍缓过来的傅长安都听清楚了,然后什么情绪都没了,疼也忘了,直愣愣的看向郎中。

  符白岩又转头看傅长安,表情有些懵,“谁的?”

  郎中一听这话信息量强大,暗道不好,只想遁走保平安,谁知又被符白岩抓住,“几个月了?”

  郎中抖抖抖,“大,大概七八个月了吧?”

  符白岩的表情是空白的,然后他放开郎中,一阵风似的出了门,也就眨眼功夫,又呼啸着跑回来,狂喜激动难以置信大喜过望总之各种很上头的情绪让他根本意识到自己有多失常,“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我夫人应是动了胎气了,你快去开药啊!”

  傅长安往下一看,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不停的转着圈圈,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她忽然又不觉得肚子疼了,没忍住,笑了。

  哎,也许这一辈子都要纠缠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文今天正式完结,后期不定时更新几章番外。

  最后再吆喝一声接档文《我死了又活了》,走过路过给个收藏啊,谢谢各位青天大老爷了。感谢在2020-10-2720:53:40~2020-10-2900:1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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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福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桌上还摆着昨晚的残羹冷炙,酒还剩半壶,菜剩的也多。再往里,一床被子盖了两个人,睡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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