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_我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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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你怎么不来救我?

  爹……

  爹!!!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陈峰哥哥,陈峰哥哥,你在哪?

  她的舌尖被咬出了血,男人们大概意识到她想咬舌自尽,强行掰开她的嘴,又用烂布条塞得满满的。

  他们压在她的身上,好重,好重……

  男人坚硬的物什蛮横的冲撞她的小腹,她模糊的知道那是什么,她拼了命的尖叫,挣扎。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错了,她后悔了,她承认陈峰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傻子!

  她不该孤身一人潜入下口关,她不该为了争一时意气,让自己陷入险境。

  彼时,阮思雨尚不知道害怕。她身上没什么力气,嗓门却足够大,“我爹是大晋威武大将军,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撕拉一声,回应她的是,衣衫再次被扯开,露出了内里的小衣。

  门外传来说话声,不一会,摇摇欲坠的柴门“嘭”一声自外向内被一脚踹开了。三四名喝得醉醺醺的官兵面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走了进来。

  阮思雨自小没了娘,一直跟着亲爹长在军营,男人养娃子糙得很。阮思雨长的水灵,性格却糙,看到赵兵非但不怕,还飞了个巨大的白眼。

  阮思雨虽然被抓,心中却很得意,陈峰一直说她傻,现在可叫她聪明了一次,却没人炫耀,急死她了!

  昨天刚被关,她脾气大,精神也足,堵了嘴,绑了手脚,还能又踢又跺脚。

  阮思雨瘫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她尿急。

  其中一个官兵“啧”了声,走上前来,扯了她嘴上的布帛,手指往下一滑,落到她的胸口猛得一扯,衣襟就被扯烂了。

  阮思雨怔了怔,这才知道怕了,“啊!别碰我!我爹是大将军,你们要金银珠宝要女人只管跟他开口,只要你们放了我!”

  她被打懵了。

  赵兵哈哈大笑,“我大赵马上就要和晋国开战了,你们的镇国公都要被祭旗了,小娘子杀了可惜,先让爷们快活快活。”男人们说完便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阮思雨尖叫,她感到双腿被那些男人拽住拖行,又重重按住,一个男人扑上了她的身子,另一个撕扯她的衣裳,肥腻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们争着亲她的嘴,她拼命的尖叫扭动,有人结结实实给了她两个耳光。

  后来被饿了一天一夜,今天又滴水未进,饶是花果山出来的泼猴也没力气了。

  然而,现在比吃饭更紧迫的是出恭,她快要被尿憋死了!

  血腥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弥漫开来之时,阮思雨整个人还是麻木的,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柴房房梁,双目涣散。

  傅长安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脚踹开,居高临下的看了女孩一眼。

  还好,女孩的衣服虽然被扒了,清白尚在。

  傅长安双手各倒持一把半臂长的软剑,紧贴衣袖,刀刃轻薄,寒光凛凛。她无声无息的将其中一个官兵的外衫剥了,随手一丢,外衫散开,整好盖在阮思雨身上。

  傅长安救下她后,本不欲停留,人都到门口了,似想起什么。轻轻“嗯”了声,掉转身,又回到女孩身边,将她的脸仔仔细细看了遍。

  这张脸,

  她怎么会记错!

  符白岩的如夫人,峰儿的亲娘,阮思雨!

  呵!

  傅长安心头只觉诡异,再次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等等,”吓破了胆的阮思雨终于回过神,“你是晋国人?”

  傅长安对她没什么好感,面无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阮思雨大喜,“你是我爹派来救我的?”她嘴上这么问,心里已经肯定了,顾不得害怕也来不及为刚才的事羞怯,三两下将赵军的破烂军装披在身上,跑到了傅长安身边,将自己抱成一团,可怜的像只小耗子。

  傅长安是来救人的,可不想带个拖油瓶,她掉转身就要离开,谁知阮思雨跟后面大喊,“等我,等等我!”

  傅长安急急回身捂住她的嘴。

  阮思雨眨眨眼,眼泪就流了下来,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害怕,不要丢下我。”

  “别出声,带你走。”傅长安尽量压低声音。

  阮思雨点头,傅长安的手才松开,阮思雨又乖又讨好的叫了声,“姐姐好。”

  这噩梦一般的称呼,瞬间让傅长安黑了脸。

  阮思雨会认出傅长安是个女孩,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她外表女性化的特征明显。若是她像个女的,昌平公主也不会这么激烈的反对她和符白岩的婚事了。而是她天生长了一把好嗓子,明明是想压低声音让嗓音低沉,听在别人耳里却是柔软的。

  嗓音与外表极不相符,让傅长安恨透了这副嗓子,平时能不张口说话就绝对不多说一个字,长年累月下来,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姐姐,姐姐,”阮思雨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认出她是个女孩后,阮思雨心里也清楚这位根本不可能是她爹派来的,但相同的性别,又让她倍感亲切。尤其是刚刚经历了那一番比之死里逃生更可怕的遭遇,她现在看傅长安的眼神无异于救命稻草。

  “姐姐,我尿急。”阮思雨嗫嚅道。

  傅长安指了指屋后的阴暗处。

  阮思雨急得很了,腿都在抖,犹豫了下,“姐姐,你等我下,我爹是大晋国威武大将军,你救了我,我爹一定会报答你……”

  一点都不知道屏息静言为何物的蠢货,成功将两名巡逻的士兵给引了过来。

  傅长安手起刀落,二人瞬间就丢了性命。

  阮思雨有可能是急坏了,也有可能被吓得,蹲在草从里,忘记了克制,小解哗啦啦响。

  二人在夜色里,隔着茂密的杂草默默对视,气氛诡异。

  犹记得上一世,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不过中间隔了一片花海,如夫人阮思雨像一朵清冷孤傲的梅,美的清丽脱俗。见了傅长安过来,她略略请了安,叫了声“姐姐”,面上不见一丝笑容。

  傅长安刻薄的想,“任你长得如玉如花又怎样,还不是要守活寡。你们不让我好过,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姐姐,”阮思雨小解过后,整个人就像是活了过来,笑眯眯地跑到傅长安身边,乖乖站好。

  她其实比傅长安整整大了三岁,二人站在一起,她也比她高出一大截。不过眼下这情形,别说让阮思雨叫姐姐了,就是叫亲娘亲奶奶,她也能叫得婉转绵长充满感情。

  “可知镇国公被关在哪?”傅长安问。

  阮思雨又惊又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原来你是来救符伯伯的!”

  傅长安不适,甩开她的手。

  阮思雨急吼吼道:“我知道在哪,关在地窖里,我带你去。”

  营救镇国公很顺利,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人来突袭下口关。眼下所有兵力都被调配到了西沉关,赵国四虎将之一的常胜调配了大量兵力在那摆了一出“请君入瓮”。据说晋国的人已经入套了。

  镇国公灰头土脸的从地窖里爬了出来,阮思雨抓着他的袖子一口一个“符伯伯”。符齐顺疑心自己认错了人,不确定的叫了声,“长安?”

  傅长安走在前头警戒护卫,并未搭理。途中又遇到几个杂碎小兵,都被傅长安一剑封口。手法狠辣迅捷。

  镇国公看得心口直跳,不再说话。阮思雨却看得热血沸腾,甚至暗暗做了决定,等大家都安全了,她一定要拜这个姐姐做师父。

  出了下口关临时驻扎的军营,傅长安朝着空荡荡的夜空打了个悠长的呼哨,片刻后,一道白影奔腾而来。

  离得近了,二人才看清是一匹健硕的白马。

  镇国公一眼就认出了这匹马,通体雪白,只额间有一撮火焰形的红毛,符白岩为它取名“烈焰”,西夏国的贡品,尚未驯服,关在府内后院的驯马场。

  “长安,”镇国公这下终于确定了,“你为何会在此?”

  “报恩,”傅长安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再不多言,拽着国公爷的胳膊就将他扶上了马。

  阮思雨根本不用她说,一骨碌爬上马,坐在国公爷身后。她真是怕了这鬼地方,只想快快离开。

  “你也快上来,”阮思雨朝她伸出了手。

  傅长安却是一胳膊抡上马屁股,烈焰受惊,拔足狂奔。

  镇国公嘶哑的嗓音远远传来,“长安,你要干什么?”

  傅长安已经调转了头,朝着下口关的方向飞掠而去,心内默默道:“报仇!”

  赵文炎的嫡子赵伸,下马坡一役,曾下令焚毁她父兄尸身的就是他!

  赵文炎,常胜,穷奇公子,崔千刃,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跑!

  却说,下口关最宽大舒适的宅邸内,赵伸正与美妾厮混。床板冲撞之声直叫外头守夜的官兵听了身热心痒。

  不多时,外头忽然躁动了起来,有人急急奔来禀报要事。

  赵伸正在美妾身上到了紧要处,理都不理。

  外头的官兵等不及,大喊,“禀报将军,晋国的镇国公逃了!”

  赵伸一吓,一泻千里。他身下的美人原是美目婉转,情态放浪,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急急撑起上半身,冲口而出,“什么?到底是死了还是逃了?”

  赵伸匆忙穿好衣裳,招士兵进来,那士兵又将所见复述了遍,“大人,游牧副尉已带人去追了,想必也逃不远。”

  赵伸没尽兴,心中不痛快,一脚踹翻了士兵,“那你还喊什么喊!”

  美妾已懒散的披好了衣裳,面上情潮未褪,眼神却很锐利,似有不解之事眉头微蹙。

  忽然一阵破风声响起,美妾一掌劈向赵伸,后者跌趴在地,圆润的身子囫囵滚了一圈。

  傅长安一击未中,瞥了美妾一眼,并未停止攻击,纵身一跃又朝赵伸刺去。美妾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袖手一翻,几枚暗器飞射而去,“当当当”掉落在地。

  她是在昨天白天被抓住的,人人都说镇国公被绑在西沉关,偏她觉得事有蹊跷,一路隐藏寻到此处。人是叫她给找到了,她也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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