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_我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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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君子剑》的半本残卷已足够他有一万句疑问想一次问个清楚,可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傅长安,你去哪?”

  傅长安:“不关你事。”

  符白岩:“傅东康呢?你不管他了?”

  “《君子剑》的半本残卷已按照约定给你,你还想怎样?”

  符白岩的目光落在她握在手中泛着幽幽冷光的缠丝上,她穿着黑色的罩衣,头脸都埋在里面,看不到模样,声音压得有些低,透着刻意的冷漠。

  傅长安:“不管。”镇国公答应过的事不会言而无信,她又有什么放心不下?

  她转了个身,黑袍随着她的转动,旋出一道圈。她一往无前的朝黑暗中走去。

  符世子警觉的推开窗,却在窗台上发现一本残破的书卷。他犹豫了下,用帕子包了,才看了几行,面色大变。将书卷往怀中一塞,跳上屋脊。极目远眺,远处隐约有人影起伏纵跃。

  他内力灌满全身,急速追赶。

  穿过人头攒动的闹市,远离市井人家,终于在荒芜的旷野,前面的人回身一剑,符世子后退数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都察司查出多起官员贪污受贿案,还有草菅人命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按轻重缓急,一个个查办。可这些案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们背后牵连的势力才是让人头疼和纠结的。

  新帝根基不稳,如何平衡各方势力才是重中之重。而这些势力当中,教坊司的态度总给人暧昧不清之感。

  镇国公看得开,说:“一人一命,既然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旁人若是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横加阻拦,倒显得这些人不懂事了。长安像她爹娘,拗得很,除了自己想通旁人根本说不通。当年她爹就是怎么也不听我地劝,先帝缠绵病榻储君之位未定之时,傅将军担心吴太后外戚干政,拒不支持今上。乃至身死,今上都不曾释怀!莽夫一个!”镇国公骂出这句话心里是痛的,又痛又气。他想念老大哥了。

  元宵节,一家老小都出去放花灯了,大街上人挤人,几乎水泄不通。

  符三爷的大儿子符群携妻儿自外地赶了回来。符家老小,一大家子。欢天喜地。

  符世子心中挂念一人,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家家户户团团圆圆。今年有了傅东康,多了个孩子,镇国公府似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符家包了条画舫,京城的河道上,停的满满当当。往年符白岩都会赶去参加元宵诗会,能彰显才名的场合从来都缺不了他,今年他兴趣缺缺,借口白日多饮了酒受了寒,没出门。

  按理,教坊司的大长公主亲自揪出了今上外祖一家祸乱朝政,企图谋反的罪证。并亲自监斩其一家老小。今上对其忌惮自不必细说。人人都说大长公主想学武帝,有篡位之心。可她终生未嫁,并无子嗣,如今又是花甲之年,篡了位,劳心劳力还不见得有现在舒服。没有篡位之心,却又无时无刻不盯着皇帝。监察百官。权力几乎凌驾在帝王之上。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

  符白岩想的出神。窗户传来三声叩响。

  “什么人?出来!”

  傅长安一直没有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有人说在西沉关看见过她,再派人去找,又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符白岩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了,追上几步,“你是要去杀赵文炎?”

  傅长安:“……”

  符白岩:“赵文炎是真正的高手,你去只会送死。”

  傅长安:“……”

  符白岩:“你的仇,我和我爹迟早会为你报。”

  “符世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符白岩心中一阵尴尬,是啊,这么多废话不像他啊,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咳嗽了声,将掉在地上的面子拾起,“是蔡无稽,他整日在我耳边唠叨,听得多了。”

  傅长安已没了耐心,又是纵身一跃。

  符白岩有种感觉,自己此番要是跟丢她,可能就真的要丢了她。他几乎是没多想,又追上了她。

  “我不是去赵国,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白白送死。”傅长安用了极大的耐心,解释了这一句。

  符白岩站住,“那你……”

  “符世子,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这是傅长安临走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控制不住震动的心,却也没有迈开追上她的步伐。

  她是那样的毅然决绝,他心里明白他留不住。

  她和所有人撇清干系,只因她早就抱了必死的心。

  “蔡无稽说他等你回来!等你回来……请你喝酒!”

  符世子心里一阵难过,却又无可奈何,就像他爹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该如何走,走向何方,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性格不一样,人生经历不一样,就永远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

  他不能自私的强行拦住她,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即便九死一生即便万劫不复,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无怨无悔。就像他此刻也做不到放下一切陪在她身边一样。说到底,每个人的路不同罢了。

  符世子怀着沉重郁闷的心情回了府,一路上,灯火辉煌,欢声笑语。符世子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

  他曾以为傅长安口中赠他半本剑谱,是许他看半本《缠丝剑》的意思,却不想拿来的是《君子剑》的残卷。

  谢晓和姬如意到底是什么关系,残卷怎么会在傅长安手里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视做兄弟的人已远行,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看灯会的符家人回来了。

  符超窜到他的屋子,愤愤不平道:“真是气死我了!你今日不去灯会,李昭那厮博了头彩,你是没瞧见他那惺惺作态虚伪的样子,气死我了!”

  这个世界很大,找一个人本属不易。如果有人成心想躲起来,难上加难。

  符白岩自此后一门心思扑在都察司,各处建立监察机构,传递消息。

  他给自己立了一个目标,寻找傅长安。

  寻找她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而是偷偷的找。

  找到了要怎样,他不清楚。

  这样的一个目标,促使他不断的完善机构的不足,也促使他迫切的想壮大这个机构。

  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却因为天大地大消息不灵通导致的无力感太难受了。符世子在这种无力感中又找到了另一种疯狂的乐趣,各地的消息情报源源不断的到了他的手中,他渐渐喜欢上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的头疼,脑子会钻入一些奇怪的念头。

  每当头疼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境总会有些奇妙的变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似乎是更成熟了?

  镇国公训斥他,做人做事不能太冷硬,太过决绝!

  符白岩有时候也觉得挺莫名其妙,他既觉得他爹教训的对,又觉得不该听他爹的,他爹太仁慈了,而仁慈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五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寻芳节,今年发生了一桩大事。大晋第一才女叶采薇竟在吴太后办的宫宴上,当众自请下嫁小符大人。据说小符大人如今作为晋国炙手可热的人物,想嫁他的女子几乎要绕着皇城转一圈。叶采薇大概也是急昏了头,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举。众人惊呆了!不过更让众人惊掉下巴的是,小符大人拒绝了。

  小符大人虽惊才绝绝,但叶采薇与之相配,倒也不算委屈了他。

  小符大人拒绝的很干脆,一点转圜余地都没。

  当夜,叶采薇就悬梁自尽了,幸而被不放心孙女的叶老夫人及时发现。叶太师为了孙女的终身幸福,老脸都不要了,亲自求到了国公府。

  奈何郎心似铁。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叶太师也因为此和镇国公府彻底闹翻。

  原本一场人人看好的姻缘最后却是这么个收场,唏嘘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落井下石,浑水摸鱼者更有之。

  户部尚书之子李昭,请了三波媒婆去了太师府,求娶叶家采薇。

  两家定下儿女婚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办的大张旗鼓,给足了太师府的面子。

  不多几日,那位“是瑜不是亮”书生又写了一册《燕国公子传》,编纂了个不存在的朝代,有个名动天下的燕国公子,其文治武功天下一绝,引得闺房女子无不魂牵梦萦,甚至有女子不顾礼义廉耻自荐枕席,只为博得郎君一顾。总之前面大半部分将燕公子吹得天花乱坠,人间有地无双。

  熟知“是瑜不是亮”尿性的符超在听说这本书后,曾怀疑这位先生改性了。这位先生专业给他哥泼脏水七八年了,写了几本书就没见说过书中男主好的。果不其然,翻到最后,好嘛,人人都想嫁的燕国公子竟然不举,是个废人。

  符超气得又四处拿人。

  符白岩却全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一笑而过。

  六月,符世子收到了一笔一千两的银子。银子是交到符七手里的,符七并未在意,自从符白岩官运亨通后,求他办事的人不在少数。符七按照以往的规矩,收银子不办事准备充公。

  报备的时候,符白岩迟疑了下,“这银子是给小符大人的还是蔡无稽的?”

  符七起先还愣了下,一拍脑袋,在他心里符世子和蔡无稽就是同一个人。因此有人托他将银子交给蔡无稽,在他心里就自动转化成了符世子。

  符白岩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一股奇异的兴奋感让他微微战栗。

  仿佛是为了考验自己这半年来的努力,符世子调集力量,抽丝剥茧,终于叫他查出这银子来自何处。

  知道的同时,心内微微一沉。

  符世子亲自找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倒也没藏着掖着,认下了这事。

  “不错,傅长安的确进了教坊司。这孩子从我第一次听说她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后来她与符世子你接连办下几桩案子,我对她就更喜欢了。不过,提出邀请的是燕鸿,同意加入的是她自己。你也该知道,我教坊司吸纳人才从不强逼胁迫。”

  符世子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亲切的换了称呼,“姑奶奶。”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嗯?”

  符世子,“长安乃我父亲故人之女,于符家有恩。于情于理我家都应照看。您看能不能看在我父母亲的面子上,将她交还于我们。”

  大长公主手里拿着圆扇不轻不重的扇着,说出的话却很干脆,“不能。”

  符白岩神色一垮。

  “除非,”大长公主顿了下,抿一口茶。

  符白岩暗下的眸子一亮,望向大长公主。

  “除非你给我一个不得不将她交还给你们的理由。”大长公主慢悠悠的笑了,“我教坊司成立至今还从来没有过将属下人才赶出去的道理。这要是传了出去,往后谁还敢进我教坊司?”

  符白岩锁了眉头。

  不得不交还的理由,如果连她是傅老将军遗孤,理应被好好照顾都不能成为理由的话,符白岩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反正大长公主已经说了不会给镇国公夫妇面子。

  大长公主咳了下,“如果,这名女子是我侄孙媳妇,我老太婆好像就没有强扣人的理由了。”

  符白岩神色一动。

  坐在她身边一直给她揉腿的珈蓝郡主先笑出了声,“我可听说了,世人对我们教坊司的评价不怎么好呢,都说教坊司的女人无情无爱,谁要是爱上了这里的女人一不留神就会被啃得尸骨无存。世子,您不怕吗?”

  不怕!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他对傅长安虽然关心爱护牵肠挂肚,可这与男女之情无关啊!

  那样一个憨直的孩子,他怕她吃苦,怕她被骗。

  最终,符白岩自然是无功而返。

  不过由于这件事也让符白岩对教坊司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和关注。

  一件事情关注的久了,总会发现一些不同寻常,再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一些刻意被隐藏的事就浮出了水面。

  朝堂之上,符白岩罗列教坊司勾结赵国通敌卖国的罪证,直指傅老将军父子被杀,西沉关沦陷,皆因教坊司之祸。

  人证物证俱全,大长公主无可辩驳,不得已交代出武夷郡主。

  大长公主素来护短,一直捂着不说是想给曾经最忠于自己的义女留下最后的体面。如今面子里子都没了。

  皇帝借此发难,取缔了教坊司不少职权,教坊司元气大伤。

  大长公主因此大病了一场,毕竟年岁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教坊司的大权渐渐也交到了珈蓝郡主手里。

  这日午后,符白岩在湖心亭见了一个人。

  来人美目流转,一颦一笑皆风情。

  符世子不为所动,一直盯着湖中白鹭,点了点桌子,示意她办正事。

  女子格格一阵清脆的笑,“亏得我先前还为符世子叫屈,如今看来叶家采薇那句郎心似铁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她笑说着话,递给了他一个半截小指长的信筒。

  符世子表情不变,“这次多谢珈蓝郡主大力协助。”

  女子用扇子抵住鼻子,笑:“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顺手帮外甥点小忙,不必道谢。”

  符世子:“珈蓝郡主视我母亲为亲姐,那又将养育您长大的大长公主看作了什么?”

  珈蓝郡主又笑了,她倒是个爽快直白的人,“我与武夷郡主不合,教坊司的人都知道。她犯了错,义母顾念旧情,不愿毁她名声被世人唾弃。我却不容她。大长公主老啦,很多事开始变得是非不分了。她老人家要再这样继续糊涂下去,教坊司的人岂不是要一起陪葬?纸终究包不住火,符世子,就算我不说,您不是也已经开始查了吗?我主动自首总比到时候被人烧得渣都不剩要好的多,不是吗?”她抿唇又笑,像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而且,我现在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教坊司的女人无情无心,但也总还有她们在乎的东西,譬如我,我就有点贪权。所以,这次于符世子的合作还蛮愉快的。只不过下次,恐怕就不能这么愉快了。毕竟,教坊司与都察司从职能上说太过相似,咱们将来就各凭本事吧。”

  符世子从去年冬和德瑞帝深谈过一番后,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武夷郡主。后来察觉到有人似乎在暗中指引他给他提供证据。符世子施计吊出珈蓝郡主。

  珈蓝郡主是个痛快人,答应帮忙。不过她想要的却是权,从大长公主接管过教坊司的实权。

  符白岩没忘自己调查教坊司的最初动机,他想知道傅长安的下落。

  珈蓝郡主答应他,只要她能顺利接管教坊司,她就会想方设法从大长公主那得到傅长安的下落。

  傅长安是和燕鸿一起失踪的,具体去了哪,珈蓝郡主也不知道。

  珈蓝郡主虽然是一处的主使,负责情报收集。但她与二处三处却互不干涉。

  八月,符世子凭借这一点消息,终于查到了傅长安的下落。

  至于她在执行什么任务却不得而知。

  在此之前,因为大晋国擒获赵固,而赵文炎一直支持赵四皇子,在大皇子与四皇子争夺皇权进入白热化之时,赵文炎为了亲儿子战场倒戈,致使赵四皇子兵败如山倒。大皇子登基为帝。赵文炎因手握重兵拥戴新帝有功反而被册封为护国公。

  按照约定,新皇登基,大晋派人悄悄送还赵固。

  且与新帝重新签订永不交战的盟约。

  符白岩代替父亲受邀观礼。

  送还赵固,签订盟约后,符白岩让车架载着赵国新帝回赠的礼品先回了晋国,自己则扮作蔡无稽绕道去了西域小国莫洛托。

  莫洛托国虽小,却是连通晋国与西方国家商贸的交通要道。奈何莫洛托的国王与梁国君主交好。而大梁与大晋关系微妙,时好时坏。

  现而今又处于比较坏的阶段,因此莫洛托对晋关闭了商贸通道。莫洛托人对晋人也充满了敌对情绪。

  幸而符白岩所学庞杂,对梁人习俗知之甚深,假扮梁国商人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他住下的第一天就被教坊司的人察觉了,夜里就有人来告诉他,说他要见的人让他走。

  符白岩没见到想见的人,自不是那么好打法的。

  他不走,可想见的人避而不见,他也别无他法。

  异域他国,久而久之总会有些麻烦,他孤身一人,求救无门,就比较危险。其实他也可以铤而走险,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境,他就不信傅长安不会现身。可是后来一想,她既然有自己的事要做,他也不能横加干涉,拖她后腿,不然他成什么了?

  本来,他千里迢迢过来一趟,只想确认她是否一切安好,既然安然无恙,他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留下他特意带过来王柬特制的金疮药,又将他这些时日沿途买到的小玩意留在了客栈,告诉掌柜的,如果有人来问“蔡无稽”就将这个给她。

  果然,他这边才走,被他留在这边的暗探就飞鸽传书告诉他,他留下的东西被人取走了。

  符白岩心领神会,此后每个月都会托人千里迢迢,送一些伤药吃的用的到那个客栈。而符白岩顺道在莫洛托也安插了属于都察司的据点。

  到了这年年末,符白岩去给大长公主拜年的时候收到了一笔银子。

  不多,六十两。

  符白岩莫名其妙,不知公主这是何意。

  说是给小辈的压岁红包,倒也勉强说的通。

  大长公主望着他的脸,一言难尽,敲着桌子问他,“你既然对她没别的意思,又为何一直骚扰她?”

  符白岩一愣,笑了,“姑奶奶,侄孙说过,故人之女,理应照看。”

  大长公主从鼻孔里哼了声,翻了个大白眼。

  符白岩托着几锭银子,迟疑道:“这是?”

  “你那个故人之女的俸禄,说是给一个叫蔡无稽的臭小子!”

  符白岩眉头一展,贫嘴道:“啧!我就说这孩子蠢,卖命钱就这么点,也只有她会上这个当!”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一口气写到傅长安露脸,甩个钩子。

  一看时间,哇,快十二点了。等不及了,赶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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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平公主对这个安静聪颖的孩子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喜爱,亲自照料他的起居。也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不再一门心思地热衷参加为各家未婚儿女准备的相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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