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_我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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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小秦:“不过左使的侄儿真的特别懂事,我们在莫洛托的时候,每个月他都会费尽周章的给左使送药送吃的用的。”

  “啊!那么远,他是怎么做到的?”属下甲。

  “侄儿年岁不小了,我占了个辈分大的便宜,”傅长安一脸郑重,拍了拍她的肩,“好了,都忙不过来了,快去干活。这么喜欢打听消息,送你去一处啊。”

  傅长安这次任务完成的圆满顺利,等于是半途中被升的官,从未在本部呆过,很多人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虽有老资历心有不服的,但听跟她一路的同僚说,新左使人美,武功高,最重要的是遇到危险自个儿先往前冲,绝不叫手下去填命,心里多少就没那么反感了。

  属下甲乙丙丁:“哦。”

  “噫!你个男人怎么走这儿来了?”

  傅长安循声看去。

  傅长安一笑,“小秦说的对,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儿子要养,负担重呐。”

  属下甲乙丙丁一脸吃惊,甲说:“您都有儿子啦?看上去您也不大啊!我感觉比我还小。”

  小秦扶额,“你们别听她胡说,她只有个侄儿。”小秦这一年多来一直跟着傅长安,受过她的救命大恩,也被她横冲直撞蛮横不要命气的胃出血。

  傅长安展开帕子,“你瞧这帕子的材质,你瞧这绣工,还是金线刺绣的呢,这要是拿到市面上卖少说也要二两银子吧。”她说着话,将帕子塞进了怀里。

  属下甲:“……”

  女子翘起三根手指头,拇指与食指一和,夹住,又松了,“脏了,我不要了。”眸色挑衅,隐隐带着胜利的喜悦。

  马车载着女子和她的亲眷离开了,伴随着女眷们不怀好意的笑。

  傅长安目送这些夫人小姐们上了马车,她忍不住又要打哈欠。一名女子靠在车窗旁看她,也不知是手没抓稳,还是怎么的,帕子掉了。

  她“呀”一声,望着傅长安的眼睛,“帕子掉了,你给我捡一下。”

  教坊司的人进来禀报说已经检查完毕,请夫人小姐们乘上马车继续往内。

  “刚才那个是户部尚书的嫡女,李焉。回头我找人查查她家可有什么把柄握在我们手里,敢欺负我们的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左使,你初来乍到,你是不知道这些京城的贵女们有多矫情,什么帕子不小心掉了,分明就是自己扔掉的……左使,你干吗?你还捡这个帕子干吗?”下属愤愤不平的声音逐渐转为惊讶。

  属下乙:“左使大人,难到您看不出刚才她是故意给您难堪吗?”

  属下小秦靠过来,见惯不惯的样子,既无奈又不得不给顶头老大强行解释,压低声音道:“都别说了,咱们左使大人是真的穷。”

  傅长安抿唇,眉头轻快的一挑,神情像个饱经世故的地痞无赖,“这样的难堪我可太喜欢了。”她真心实意的说。

  属下甲:“可是左使您……”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啊!不要这么不争气好不好?

  边上教坊司的人听到了,表情不悦,往这边看了眼,示意傅长安不必理睬。

  傅长安已弯腰将帕子捡了,递还给她。

  一名瘦高男子,穿官服戴官帽,小秦一眼认出来,拱了拱手,“敢问少卿大人有何贵干?”

  男子收回落在傅长安身上的目光,“抱歉,刚才顺着墙根过来,走了神,没注意。”

  小秦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傅长安认出了他,今天和符世子一起的鸿胪寺左少卿曹方。

  眉眼疏朗,也是一表人才。

  “哎,这位大人,你成亲了吗?”傅长安问。

  除了小秦,其他人全都一脸诡异的望向傅长安。

  像曹方这样的男人,在熟悉的人面前放浪着说几句骚话,面对姑娘们可都是一本正经的,当即耳根微微发红,语调硬邦邦,“在下成亲已有两年,家中已有妻儿。”

  傅长安点点头,“可惜了。”

  小秦赶紧请曹大人走。

  曹大人一路上一直在想,她问我这话什么意思啊?她说“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啊!难道教坊司的人想在我身旁安插内应?打听清楚了好下手?

  我清白廉洁,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也不怕。

  啊!来吧,尽管派人来勾引我吧!

  送走了曹大人,小秦小声埋怨道:“左使,你干什么啊?”教坊司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啊,看到好看男人就问人家有没有成亲?你别以为你今天在神武门调戏符世子的事我们不知道,都传遍了!

  傅长安背着手,咕哝道:“郝甄瞧上符世子了。我瞧着吧,有点悬。”

  小秦气得无语,那你什么意思啊?给公主找下家?

  我的左使大人,人家公主是来和皇室宗亲联姻的,你在这操个什么破心。有你什么事!

  却说曹方入了宫后,迈着稳健又不失飘渺的步子,一路上忽悲忽喜,显得神情很纠结。

  入座前看到好友翰林院学士徐仪以及符白岩,他兴冲冲走了过去,一脸“我有一肚子话要说,快找个地方一吐为快”。

  三人换了个人少的地方,曹方就将适才看到的情景分毫不差的描述了遍。

  徐仪笑道:“以前只听说教坊司的女子面冷无情,爱记仇,这位新左使倒是性情豪爽爱好说话。”徐仪是徐宛的兄长,通政使的大儿子,年少有为,尚未婚配。

  符白岩:性情豪爽好说话?

  小长安一直以来都很好,却从来只是对我好说话,如今对什么人都好说话了吗?

  虽然很为她的成长感到高兴,但心里有些不得劲是怎么回事?

  感觉属于自己的独一份没有了,有点失落。

  曹方激动道:“你们说她问我有没有成亲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符白岩:“……”

  徐仪,“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中午那位左使才问过咱们都察司的符大人吧?难道教坊司的人还想安插眼线进都察司?”

  那是万万不能的,现在谁都知道都察司与教坊司水火不容。

  符白岩忽然“噢”了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徐仪问,“谦修,你想说什么?”

  符白岩摇摇头,“没什么。”嘴角不经意间笑开了,他好像明白过来傅长安为何要问曹方有没有婚配了。

  宴席盛大,节目繁多,莫洛托也进献了自己的歌舞。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一直热闹到三更天,酒宴放歇。

  上至帝王下至朝臣,无不喝的醉眼朦胧,直呼痛快。

  符白岩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由符七搀着上了马车,入了车内,车夫吆喝着,穿过拥挤的车马流,出了正阳大街,各户人家才渐渐散去。

  “符七,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车内的人哪还有半分醉意。

  符七说:“准备好了,只不过我听说教坊司人众都喜欢歇在衙门里,今天下午她就歇在那,大人您这么晚过去,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马车拐了个弯,一道黑影自敞开的车门蹿了出去,很快跳上屋顶,消失在夜色里。

  等宫里的人都走完了,教坊司的人才撤下。

  有时候傅长安挺不懂的,她知道教坊司包括大长公主在内一直被小皇帝排挤,而教坊司做事也时常有些狗拿耗子的嚣张。可既然被排挤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嚣张的话就无需接这样守卫宫廷的苦差事。守卫宫廷本是禁军的事,教坊司参与了,会给人越俎代庖之感,半点好处没落着,还遭人膈应,神他爹的吃力不讨好!

  傅长安加入教坊司的时候,怀疑西沉关被破,跟她们有关。后来符世子帮了她大忙,查出来的确跟她们有关!

  傅长安差点没杀了燕鸿!

  燕鸿比她武功高,傅长安杀不了她。

  一次杀不了,天天杀。

  二人有约定,活照干!毕竟预支了俸禄,不好光拿钱不干活。比武决斗也是经常有。

  在教坊司越久,傅长安越发现,大长公主这位老大的行事风格跟她爹倒有几分像,看着蛮横不讲理,却有自己的原则。有时候做的事根本就是半点不讨好还招人怨恨,细一想却又是利国利民的大实事。譬如,游说莫洛托王室与大晋国交好。

  莫洛托国王病弱,常年不理国事,朝政被王叔把持。而朝中又有梁国堂而皇之安插的监国大臣。王子无权,终日活在时刻会被王叔暗杀的恐惧中。

  教坊司人在没有得到晋国皇帝授命的情况下,以身犯险。杀监国大臣,杀王叔,拨乱反正。

  原本这位哈雅王子是要留在国内继承王位的,毕竟国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是他怀着对晋国满腔的敬意,说什么都要千里跋涉来一趟,与大晋国的皇帝友好的见个面。或许还有什么其他原因,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教坊司帮着晋国打通了莫洛托的通行商道,现在看来是举国欢庆。德瑞帝心怀感激,连封带赏,一时间教坊司人似乎在皇帝眼里来了个大翻身。

  可谁又知道这样的荣耀能持续多久呢?

  等德瑞帝回过神,意识到她们这次的行动根本就没有上达圣意,而是单独行动,会不会细思恐极?

  大长公主如果没有反心还好,若是她真有反心呢?

  她潜藏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这难道不都是招人猜忌不安的地方?

  可她们这些刚干了大事的功臣在干什么?

  守城门!!!

  从城门撤出队伍后,傅长安没有回教坊司。

  小秦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已经宵禁了,要是被巡防营的人看到又要乱说我们。”

  傅长安说:“回家看看,我怕白天没时间。”

  小秦望着她,似乎是有些羡慕的,“那你当心点。”

  这些女子彼此不问来历,但既然能走到一起肯定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小秦羡慕傅长安还有“家”还有“侄子”。

  傅长安走在人迹罕至的街上,躲开了打更的更夫,还有几拨巡防营的官兵。熟门熟路的回到了傅宅。

  她没有走正门,走了也进不去,铁将军把门,她又没钥匙。不过她要是肯走正门的话,一定会发现,正门不仅没有锁,门板也才刷几天,油光锃亮。

  不过她落地后,很快就发现了院子内的不对劲,原以为一年不住人,院内早就荒芜的不能看。相反,院内整洁干净,隐隐约约一簇一簇的花影,清香扑鼻。

  傅长安一愣,旋即,她发现她住过的那间屋子有灯光。

  有些惊讶,心里有块地方又觉得意料之中。

  “自个儿的家还不好意思进来了?”一道清爽的男声自屋内传来。

  傅长安一哂,她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推门而入,屋内烛火幽幽,桌上几碟卤肉,果盘,花生米,一个炉子,上头一个汤锅,咕噜噜冒着热气。熏得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诱人的肉香味。一壶水酒,两只杯子。

  蔡无稽懒懒散散的靠坐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冲她笑。

  到底是隔了一年多没见,再次见面,多少有点生疏的不自在。

  蔡无稽不清楚傅长安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在笑脸相迎后,看到傅长安没什么表情的脸,心内讪讪的就有些尴尬了。不过他最擅伪装,依旧笑如春风,就像是二人不过才分别了一天,今日又聚到了一起,吃酒吃肉。

  傅长安倒也没矫情,在他对面坐下,四下扫了眼,屋内陈设干净,家具也很新。

  蔡无稽顺着她的目光,说:“屋子是贾嬷嬷冬青她们常来打扫,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怕你突然回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家具?”

  “新换的,你一下子给了一千多两,我也花不完。”

  傅长安盯住他,“那银子不是给你这么花的!那是养康康的钱。”

  她的眸子太亮,蔡无稽被她这么盯住看着,竟不自在的别过了眼。回过神,又觉得不对劲,他在别扭个什么劲啊!以前二人关系多亲密啊,同一张床一张被子都睡了好久,她身上哪块地方他没见过?

  这么一想,又坦然了,回过头,与她的目光对上。

  傅长安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灼灼逼人。

  蔡无稽被那目光一烫,暗道了声,不一样了,以前是个臭小子搓扁捏圆都没事,现在大变样,总觉得像面对另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这跟他预想的兄弟相逢的场景不一样,正阳门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符白岩看到她冲哈雅王子翻白眼,心里还在高兴,这孩子还没变,性情憨直。幻想着等自己换了身份,一定要揪住她的脸,两边一扯,模样变了又如何?还不是他那个熟悉的憨弟弟。

  可现在真的独自面对了,又觉得不一样了。

  蔡无稽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他开始斟酒,“可还记得,我说过,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傅长安:“我不喝酒。”

  郁卒!

  蔡无稽:还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弟弟!哦,不,妹妹,一年多没见了,好歹给个面子啊。

  傅长安:“那年在符世子家喝了门房老伯一杯水酒,昏睡了一下午。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我不擅饮,所以我从不喝酒。”

  前年的事啊,有一段时间符白岩简直不能提那天的情形,一提他就愧疚。总觉得傅长安这一走,是因为寒了心。

  太冷漠了,他们家!

  蔡无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傅冬康?”

  傅长安:“不了。”偷看一眼就算了,要是正儿八经见,这孩子又不喜欢自己,搞得悲情抹眼泪,她会掉鸡皮疙瘩。

  蔡无稽一愣,这才望向她的脸,不闪避。

  这张脸长开了,脸极白,唇极红,眉眼乌黑,像是水墨画的浓墨重彩点缀。这是一种极为张扬的美,看久了甚至让人觉得具有攻击性。曾经,那丑萌丑萌的模样不见半分踪影。

  蔡无稽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她头皮上都是黑泥夹杂着枯草烂叶的形象。

  那会儿,他被恶心的差点维持不住好贵温和的形象。然而此刻,不知为何,竟有点怀念当初的她了。

  傅长安的模样是好看的,气质却是冷的。以前望着人的时候,瞪眼就是瞪眼,现在却有种不显山露水的锋利。

  蔡无稽陡然生出了一种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再也补不回来的惆怅。

  傅长安不知道就这一会,蔡无稽的心理活动已经穿越了时空,缅怀过去悼念现在,情绪悲悲喜喜转了个大圈。

  “所以,撇清一切干系,死了就能做到了无牵挂了?”蔡无稽忽然冷了脸,语气有些冲的开了腔。

  傅长安有些跟不上蔡无稽的想法,但又不能不搭话,模棱两可道:“或许吧。”

  谁知这话说完,蔡无稽更生气了,先是自斟自饮了一杯,拿起筷子夹菜吃。

  傅长安心道:“你搞了这么一出,就是让我来看你发脾气的?谁惹你了?”不过她不会问,也端起碗开始吃菜。

  好饿,真的饿死她了!

  那些当大官的,夫人们小姐们在里头好吃好喝,她们倒好,吹了一夜冷风,连口热饭都没捞着吃,天理何在!

  据小秦说,上头会发银子补助,多少安抚了她这颗不忿的心。

  “卤牛肉好吃吗?”蔡无稽停下筷子问她。

  傅长安:“好吃。”好吃的停不下来。

  “涮羊肉好吃吗?”

  “好吃!”太美味了!还是干儿子好,一见面就关照她的肚子。

  蔡无稽将筷子一放,眼睛死死盯住她,“那你说活着好不好?还说不说没有未来的胡话了?”

  多大点事,值得这样发脾气。傅长安吃得烫嘴,“原本这样说吧,是不想拖累你们,你知道的,我大仇未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丧了命。我去教坊司也是打算自投罗网的。”

  “自投罗网?”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杀赵伸的时候,他的小妾身上有教坊司的纹身,就是这个。”她自怀里取出腰牌,不经意间带出一条雪白的帕子,帕子上绣金色牡丹,香味扑鼻。

  蔡无稽从地上捡起这条帕子,关于这条帕子的来历他已经听说了,只是此刻他不想因为这事转移了话题。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你有未来了吗?”

  傅长安没注意到帕子掉了,夹着肉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该报的仇还是要报,什么时候会死也不是我能预料的。未来……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不过,我在离开之前去了猎户家,后来又有了新的启发和感想。”

  “猎户家?朱大娘子家?”蔡无稽问。猎户朱大哥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他不清楚,该赔偿的赔偿了,他就没再回去看过。一个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启发?”蔡无稽又问。

  傅长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笑了,没说。

  气氛在不知不觉间融洽了起来,蔡无稽心中的那点尴尬也消散了。

  正吃着,傅长安的身子弯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肚子。

  蔡无稽心细,察觉了,问,“怎么了?”

  傅长安摇摇头。

  又过了会,她表情变了变,神色有些难看。

  蔡无稽望着她,“……”

  傅长安的表情更难看了,“蔡无稽,你是不是在饭菜里下毒了?”

  蔡无稽惊了一跳,表情也变了,从符七准备好饭菜,到他独自赶过来,中间的确有一段空白时间。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站起身,作势就要背他,“要不要紧?我马上送你去找大夫!”

  傅长偏了下头,表情有些奇怪,“你先等等,有点不对劲,我去趟茅房看看。”她说走就走。

  蔡无稽追着她就要跟过去,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衣服上,眉头一皱,一顿,一松。再转过身,看向傅长安坐过的圆凳,一团深色血迹。

  蔡无稽慢慢坐了回去,陷入了终极思考,他现在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悄悄离开的好?还是假装家里有事,火急火燎的离开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早,休息一会,今晚奋战,明早六点更新。

  往后尽量存稿一章,更新时间固定在6:00.

  好吧?

  大晋国皇城有两道,一道外城门,一道内城门。入了内城门,马车就会停在城门口,夫人小姐们有宫人领着步行入内参加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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