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白哥，你在看什么？”
庄帆顺着陈津白的视线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陈津白收回目光。
他看到那个女孩坐在了靠窗的座位，距离他们这里有两条过道，一坐下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一声随随像是落入池塘中的水滴。
随宁快步走到周纯那桌，烤肉店里被烘得很热，才站一两分钟就燥了。
她脱下外套坐下来，“人也太多了，你排了很久吗？”
“我下午就公众号排队了，刚刚好差个十几桌。”周纯眨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那是赢了，要是输了呢？”随宁笑问。
“那就化悲痛为食欲嘛。”周纯立刻说，“而且，你不是天天说他们很厉害吗，怎么会输。”
随宁一愣，随后轻轻弯唇。
自己平时念叨的话，她居然放在心上，而且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怎么会输”这样的话，就很开心。
“下次现场赛赢了请你吃火锅。”随宁许诺。
“好嘞，我可记下了。”周纯笑眯眯，“我点了不少肉，还有五花肉，不准浪费，全吃了。”
这家店的五花肉特别有名，配上调料和泡菜生菜，就算不爱吃肥肉的随宁也吃了一小盘。
她摸了摸肚子。
好像还能再吃一点！
“下学期我是不想再去学生会了，累死我。”周纯抱怨，“你天天过得比我幸福多了。”
随宁将烤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早就让你退了。”
“我这不是才发现你为我好。”周纯说。
其实，学校里对于周纯和随宁两个人关系好，甚至还合租，都觉得挺神奇的。
大众印象里随宁是个乖学生，说话柔，长得也乖。
而周纯则是雷厉风行，尤其是在布置任务的时候，还有过把犯错的部员说哭的时候。
当初刚合租的时候，有人还猜测过：是不是随宁就被压迫成了周纯的小保姆。
周纯听到的时候都气笑了。
她成了随宁小保姆还差不多。
但是嘛，随宁长得好看，又会撒娇，周纯乐得投喂她，这等好处她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当然是要自己一个人独吞了！
比如现在，周纯就负责烤肉，她觉得很快乐，这比在学生会里忙活有意思多了。
“你一口吃多了、脸颊鼓起来的样子好可爱。”周纯盯着她，“快吃。”
“……”
随宁哭笑不得。
周纯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眼，“我点的奶茶应该快到了，你待会拿一下，我去洗手间。”
随宁点头，“行。”
哪知周纯走后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外卖电话。
随宁按了接通：“我在店里，你在哪儿？”
外卖员听着声音有点吵，大声道：“我已经进来了，您站起来我看看在哪儿吧。”
“行。”
随宁当即站起来，一眼就看到另一条过道上戴着黄帽的外卖员，“我在这！”
外卖员扭头。
烤肉店内的隔板并不高，偶尔还有客人在上面放两盘肉，或者饮料一类的。
他将奶茶和袋子提高，想走过去，结果刚好店员和一波新客人进来，过道变得拥挤。
“哎，我还有其他单子，递过来，你从那边接一下。”
随宁蹙眉，“好吧。”
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她伸出手没碰到，袋子就被隔板那边的一只手拎了过去。
“哎——兄弟，你帮个忙，谢谢了。”
外卖员出了声，那男人就抬起了头。
随宁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男人坐在里面，随着他侧脸看过来，黑色碎发往后落了落，露出清冽的眉眼。
陈津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十分直接。
女孩站在另外一边，乌黑的眼瞳闪着碎碎的光，鼻尖小巧，唇色和脸上的绯红添了抹艳色。
随宁呆住了。
这……陈、陈津白？
怎么在这儿？
隔着视频看了无数次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就是本人。
是让她想去现场看比赛的人。
随宁下意识地想伸手遮住脸。
刚刚吃烤肉，唇边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吧？
那岂不是形象毁尽？
手抬到半空又猛地醒过来，这太欲盖弥彰了，随宁深呼吸，冷静，冷静。
yu的庄帆段归几人都停下了筷子，偷偷观察情况。
这么漂亮的女生很少见，而且巴掌大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烤肉店里熏的，还是害羞的。
庄帆冒出这么个想法，又看了眼身侧的陈津白。
好像也很有可能？
她漂亮，白哥也很帅啊。
“回神了！”庄帆促狭道。
热气顺着随宁的脖子往上升，她装作若无其事般指了指陈津白手中装奶茶的袋子。
“你的？”陈津白晃了晃塑料袋。
“嗯……”随宁点头，声音被店内的嘈杂盖过去，依稀能听见一点清悦。
修长的手勾着袋子到了隔板上方。
随宁下意识伸手接过来，指尖不免碰到他的手指，蓦地笑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
随宁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陈津白靠在椅背上，余光随意一瞄。
又见到了在空中划过绚丽线的马尾。
等随宁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段归才斥责庄帆：“你就知道瞎起哄，那是路人，陌生人。”
“说不定真是害羞。”庄帆狡辩，“她一直看白哥。”
“肯定是热的，说不定就是见到帅哥多看两眼，你这么说，人家心里不舒服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肉。”
“白哥，你不吃了？”段归问。
“饱了。”陈津白敷衍地嗯了声。
庄帆一听，立刻将两盘肉放到了自己面前，他正是在长个子的时候，胃口极大。
刚才的事，很快就被yu其他几人忘在了脑后。
周纯回来时，见到桌上的烤肉糊了。
“随随！你在干嘛！肉糊了！”
她一边赶紧挑出来，一边无奈道：“不会我一走你就不会烤肉了吧，赖上我了？”
随宁不为所动。
周纯没听到回答，挥了挥手，“哎回神了。”
“周纯，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随宁声音慢吞吞的。
“看到谁？”周纯侧头，没发现有熟人，“让我猜猜，能让你这么走神的……难不成是——”
她睁大眼，“这里都有他？！”
陈津白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随宁被她这大反应逗得笑起来，“你真聪明。”
“我希望不聪明。”周纯吐槽，“看到就看到，又不是洪水猛兽，要个签名，合个照呗。”
随宁摇摇头。
“你就是胆小！”周纯说，“你一个敢在直播间里骂人的，居然在这事上这么胆小。”
“那我也不想，我也想和平常一样。”随宁两条胳膊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脸。
“谁让你喜欢他呢。”
“……”
“他们战队里的庄帆，他之前还看我直播，居然没认出来我声音。”随宁歪头。
“他耳朵不行。”周纯评价。
“可能吧。”随宁顺着她的话，心里给庄帆记了一道，刚才居然调侃自己。
下次让他知道调侃自己的下场。
中途随宁有向陈津白那边的方向看，但是被隔板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等她和周纯吃完，走时绕过那边。
那一桌已经坐了新客人。
“看完了这几个视频，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个中年男人终止了投影仪上的视频播放，然后转向桌边坐着的几个人。
大屏幕上放的是今天kpl的比赛视频。
看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实际上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视频最右下方的的一串数字是随宁的直播间id。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中年男人继续说：“昨天kpl的比赛，有不少主播都有转播，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解说，我为什么让你们看这些，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不一样了吧。”
下面有人开口：“这几个视频里，随随这个主播的直播间热度虽然不是最高的，但是质量却是最好的。”
“那你们觉得她解说怎么样？”
“……虽然随随她视频里话说得不多，但不管是预测还是分析，都是正确的。”
这一点当然非常难得。
“经理，你是不是有意想推她去解说天空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被你看出来了。”中年男人没隐瞒。
“可是不是定了林秋瑶吗？”有人立刻皱眉，“现在临时换人不好吧，而且这个随随还有个问题，她没露过脸。”
“是啊，林秋瑶和她热度差不多，但长得漂亮，又会卖萌，玩家们肯定愿意看美女的。”
“她不愿意露脸算个什么事？”
“虽然声音好听，但我们到时候可是要大幅度推荐的，总不能什么都不搞吧。”
桌边坐的几人都规劝起来。
林秋瑶和随随两个女主播的事，直播界都知道，天空杯定下林秋瑶不仅是热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脸。
“行了，这事就讨论一下。”中年男人也没想到他们都没同意，“看后面几天的比赛。”
天空杯的解说还没有公布，就还有转圜的机会。
如果随随接下来依旧这么出彩，他肯定会扛下压力举荐随随的，而且——
林秋瑶脸好看，不还是和没露脸的随随热度一样。
他们做直播这行的，晚上上班是常事。
中年男人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叫来了随随的经纪人包尚，“你去问问随随愿不愿意露脸。”
“杨经理，她肯定不同意的。”包尚摊手，“这事儿我不止说过一次了，没用。”
随宁是和天空直播签约的，来过总部一次，自然有个别就知道她长什么样。
杨经理至今还记得唯一一次的见面。
那张脸像一张绝美的画作，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杨经理沉声说：“你跟她说，如果露脸，天空杯解说就会是她，她会选择的。”
“天空杯解说？”
包尚忍不住惊讶。
天空杯是平台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次比赛了，他也听说了目前属意的是林秋瑶，网上都有通稿了。
居然还有意随宁。
包尚嘴上答应，心里根本没抱希望。
他是随宁的经纪人，公司里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随宁的脾气，她就不是个暴露三次元隐私的人。
这小姑娘更像是将直播当成了玩乐。
就是随宁明天跟他说再也不直播了，他也不觉得稀奇。
不过这个机会溜走，包尚也觉得可惜，离开办公室就立刻决定这次要好好劝劝随宁。
随宁今晚请假的事他知道，明天说正好。
吃完烤肉不可避免身上会有一股味道。
周纯和随宁两个又洗澡又洗头，把衣服全丢进了洗衣机里，忙完都已经是十点多。
“你手机刚刚响了，应该是有人给你发消息。”
周纯想起来什么，对刚吹完头发的随宁说。
“知道了。”
随宁哦了声，这么晚谁找她？
她回到自己房间，窗外明亮如昼，这城市是一座不夜城，不知道有没有和她一样在看星空。
随宁打开手机，一愣。
w：【游戏么】
四十分钟前的消息。
一见到这个w，她就想起今晚遇到的男人，令她心跳不已，又喜不自禁。
随宁敲字：【今天这么主动？】
她调侃的意味十足。
对于一个素未蒙面、仅仅只有声音让她起波澜的网友替身，随宁本性恢复。
估计对面不在手机面前，她又故意发了两句话。
【找你陪玩的人多吗？】
【不会就我一个吧？】
随宁放下手机去阳台收衣服，回来时已经多了条新消息。
w：【不多。】
随宁好奇心骤起：【那就是生意还算行？】
这次消息回得挺快。
w：【只有你一个。】
w：【够捧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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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帆顺着陈津白的视线东张西望，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陈津白收回目光。
他看到那个女孩坐在了靠窗的座位，距离他们这里有两条过道，一坐下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一声随随像是落入池塘中的水滴。
随宁快步走到周纯那桌，烤肉店里被烘得很热，才站一两分钟就燥了。
她脱下外套坐下来，“人也太多了，你排了很久吗？”
“我下午就公众号排队了，刚刚好差个十几桌。”周纯眨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
“那是赢了，要是输了呢？”随宁笑问。
“那就化悲痛为食欲嘛。”周纯立刻说，“而且，你不是天天说他们很厉害吗，怎么会输。”
随宁一愣，随后轻轻弯唇。
自己平时念叨的话，她居然放在心上，而且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怎么会输”这样的话，就很开心。
“下次现场赛赢了请你吃火锅。”随宁许诺。
“好嘞，我可记下了。”周纯笑眯眯，“我点了不少肉，还有五花肉，不准浪费，全吃了。”
这家店的五花肉特别有名，配上调料和泡菜生菜，就算不爱吃肥肉的随宁也吃了一小盘。
她摸了摸肚子。
好像还能再吃一点！
“下学期我是不想再去学生会了，累死我。”周纯抱怨，“你天天过得比我幸福多了。”
随宁将烤肉送进嘴里，含糊不清：“早就让你退了。”
“我这不是才发现你为我好。”周纯说。
其实，学校里对于周纯和随宁两个人关系好，甚至还合租，都觉得挺神奇的。
大众印象里随宁是个乖学生，说话柔，长得也乖。
而周纯则是雷厉风行，尤其是在布置任务的时候，还有过把犯错的部员说哭的时候。
当初刚合租的时候，有人还猜测过：是不是随宁就被压迫成了周纯的小保姆。
周纯听到的时候都气笑了。
她成了随宁小保姆还差不多。
但是嘛，随宁长得好看，又会撒娇，周纯乐得投喂她，这等好处她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当然是要自己一个人独吞了！
比如现在，周纯就负责烤肉，她觉得很快乐，这比在学生会里忙活有意思多了。
“你一口吃多了、脸颊鼓起来的样子好可爱。”周纯盯着她，“快吃。”
“……”
随宁哭笑不得。
周纯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看了眼，“我点的奶茶应该快到了，你待会拿一下，我去洗手间。”
随宁点头，“行。”
哪知周纯走后没多久，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外卖电话。
随宁按了接通：“我在店里，你在哪儿？”
外卖员听着声音有点吵，大声道：“我已经进来了，您站起来我看看在哪儿吧。”
“行。”
随宁当即站起来，一眼就看到另一条过道上戴着黄帽的外卖员，“我在这！”
外卖员扭头。
烤肉店内的隔板并不高，偶尔还有客人在上面放两盘肉，或者饮料一类的。
他将奶茶和袋子提高，想走过去，结果刚好店员和一波新客人进来，过道变得拥挤。
“哎，我还有其他单子，递过来，你从那边接一下。”
随宁蹙眉，“好吧。”
距离还是有点远的，她伸出手没碰到，袋子就被隔板那边的一只手拎了过去。
“哎——兄弟，你帮个忙，谢谢了。”
外卖员出了声，那男人就抬起了头。
随宁对上一双漆黑的眼。
男人坐在里面，随着他侧脸看过来，黑色碎发往后落了落，露出清冽的眉眼。
陈津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十分直接。
女孩站在另外一边，乌黑的眼瞳闪着碎碎的光，鼻尖小巧，唇色和脸上的绯红添了抹艳色。
随宁呆住了。
这……陈、陈津白？
怎么在这儿？
隔着视频看了无数次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几乎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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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宁下意识地想伸手遮住脸。
刚刚吃烤肉，唇边没有沾上什么东西吧？
那岂不是形象毁尽？
手抬到半空又猛地醒过来，这太欲盖弥彰了，随宁深呼吸，冷静，冷静。
yu的庄帆段归几人都停下了筷子，偷偷观察情况。
这么漂亮的女生很少见，而且巴掌大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烤肉店里熏的，还是害羞的。
庄帆冒出这么个想法，又看了眼身侧的陈津白。
好像也很有可能？
她漂亮，白哥也很帅啊。
“回神了！”庄帆促狭道。
热气顺着随宁的脖子往上升，她装作若无其事般指了指陈津白手中装奶茶的袋子。
“你的？”陈津白晃了晃塑料袋。
“嗯……”随宁点头，声音被店内的嘈杂盖过去，依稀能听见一点清悦。
修长的手勾着袋子到了隔板上方。
随宁下意识伸手接过来，指尖不免碰到他的手指，蓦地笑了起来：“谢谢。”
“不客气。”
随宁转身回自己的位置。
陈津白靠在椅背上，余光随意一瞄。
又见到了在空中划过绚丽线的马尾。
等随宁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段归才斥责庄帆：“你就知道瞎起哄，那是路人，陌生人。”
“说不定真是害羞。”庄帆狡辩，“她一直看白哥。”
“肯定是热的，说不定就是见到帅哥多看两眼，你这么说，人家心里不舒服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肉。”
“白哥，你不吃了？”段归问。
“饱了。”陈津白敷衍地嗯了声。
庄帆一听，立刻将两盘肉放到了自己面前，他正是在长个子的时候，胃口极大。
刚才的事，很快就被yu其他几人忘在了脑后。
周纯回来时，见到桌上的烤肉糊了。
“随随！你在干嘛！肉糊了！”
她一边赶紧挑出来，一边无奈道：“不会我一走你就不会烤肉了吧，赖上我了？”
随宁不为所动。
周纯没听到回答，挥了挥手，“哎回神了。”
“周纯，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随宁声音慢吞吞的。
“看到谁？”周纯侧头，没发现有熟人，“让我猜猜，能让你这么走神的……难不成是——”
她睁大眼，“这里都有他？！”
陈津白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随宁被她这大反应逗得笑起来，“你真聪明。”
“我希望不聪明。”周纯吐槽，“看到就看到，又不是洪水猛兽，要个签名，合个照呗。”
随宁摇摇头。
“你就是胆小！”周纯说，“你一个敢在直播间里骂人的，居然在这事上这么胆小。”
“那我也不想，我也想和平常一样。”随宁两条胳膊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脸。
“谁让你喜欢他呢。”
“……”
“他们战队里的庄帆，他之前还看我直播，居然没认出来我声音。”随宁歪头。
“他耳朵不行。”周纯评价。
“可能吧。”随宁顺着她的话，心里给庄帆记了一道，刚才居然调侃自己。
下次让他知道调侃自己的下场。
中途随宁有向陈津白那边的方向看，但是被隔板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等她和周纯吃完，走时绕过那边。
那一桌已经坐了新客人。
“看完了这几个视频，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个中年男人终止了投影仪上的视频播放，然后转向桌边坐着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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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实际上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视频最右下方的的一串数字是随宁的直播间id。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中年男人继续说：“昨天kpl的比赛，有不少主播都有转播，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解说，我为什么让你们看这些，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不一样了吧。”
下面有人开口：“这几个视频里，随随这个主播的直播间热度虽然不是最高的，但是质量却是最好的。”
“那你们觉得她解说怎么样？”
“……虽然随随她视频里话说得不多，但不管是预测还是分析，都是正确的。”
这一点当然非常难得。
“经理，你是不是有意想推她去解说天空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被你看出来了。”中年男人没隐瞒。
“可是不是定了林秋瑶吗？”有人立刻皱眉，“现在临时换人不好吧，而且这个随随还有个问题，她没露过脸。”
“是啊，林秋瑶和她热度差不多，但长得漂亮，又会卖萌，玩家们肯定愿意看美女的。”
“她不愿意露脸算个什么事？”
“虽然声音好听，但我们到时候可是要大幅度推荐的，总不能什么都不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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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瑶和随随两个女主播的事，直播界都知道，天空杯定下林秋瑶不仅是热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脸。
“行了，这事就讨论一下。”中年男人也没想到他们都没同意，“看后面几天的比赛。”
天空杯的解说还没有公布，就还有转圜的机会。
如果随随接下来依旧这么出彩，他肯定会扛下压力举荐随随的，而且——
林秋瑶脸好看，不还是和没露脸的随随热度一样。
他们做直播这行的，晚上上班是常事。
中年男人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叫来了随随的经纪人包尚，“你去问问随随愿不愿意露脸。”
“杨经理，她肯定不同意的。”包尚摊手，“这事儿我不止说过一次了，没用。”
随宁是和天空直播签约的，来过总部一次，自然有个别就知道她长什么样。
杨经理至今还记得唯一一次的见面。
那张脸像一张绝美的画作，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杨经理沉声说：“你跟她说，如果露脸，天空杯解说就会是她，她会选择的。”
“天空杯解说？”
包尚忍不住惊讶。
天空杯是平台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次比赛了，他也听说了目前属意的是林秋瑶，网上都有通稿了。
居然还有意随宁。
包尚嘴上答应，心里根本没抱希望。
他是随宁的经纪人，公司里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随宁的脾气，她就不是个暴露三次元隐私的人。
这小姑娘更像是将直播当成了玩乐。
就是随宁明天跟他说再也不直播了，他也不觉得稀奇。
不过这个机会溜走，包尚也觉得可惜，离开办公室就立刻决定这次要好好劝劝随宁。
随宁今晚请假的事他知道，明天说正好。
吃完烤肉不可避免身上会有一股味道。
周纯和随宁两个又洗澡又洗头，把衣服全丢进了洗衣机里，忙完都已经是十点多。
“你手机刚刚响了，应该是有人给你发消息。”
周纯想起来什么，对刚吹完头发的随宁说。
“知道了。”
随宁哦了声，这么晚谁找她？
她回到自己房间，窗外明亮如昼，这城市是一座不夜城，不知道有没有和她一样在看星空。
随宁打开手机，一愣。
w：【游戏么】
四十分钟前的消息。
一见到这个w，她就想起今晚遇到的男人，令她心跳不已，又喜不自禁。
随宁敲字：【今天这么主动？】
她调侃的意味十足。
对于一个素未蒙面、仅仅只有声音让她起波澜的网友替身，随宁本性恢复。
估计对面不在手机面前，她又故意发了两句话。
【找你陪玩的人多吗？】
【不会就我一个吧？】
随宁放下手机去阳台收衣服，回来时已经多了条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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