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午休
一直到午休前,十三班擂鼓声声，鸣锣不断。
先是燕泽和王威武开了个好头，之后鲍一以零点几的高度惜败第一名,拿下了高二男子跳高组的亚军,燕泽和穆少寒在男子二百米中分别拿了第二名和第四名,整个上午，高二十三班总共拿下了两项第一，一个第二，前六名若干,而且下午战况极其乐观。
上午,王威武铅球小组赛中成绩优异,不出意外下午的决赛里应该能花开二度；
穆少寒四百米毫无疑问突围,在下午的决赛里呼声很高；
最最让人意外的是,楼飞在男子百米跨栏在决赛里居然拿到了名次,第六名,为班级再得1分。
而女子组这边，虽然人少,报的项目不多，但是巫月月跳高拿到了第二名；沐皎皎百米跑了五，龙亢亢跳远进了前六，也算成绩辉煌。
一时间,十三班在运动场上名声大噪。宋小葵只要走近看台,就有老师和学校各部门的人和她打招呼,不是道喜的，就是预约庆典节目的,还有游说他们班的功臣进校队的。
“快乐！”午休时分,燕泽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你不知道，张明楷的教练居然找我，问我要不要进校队！张明楷脸都黑了哈哈哈。”
“我不信，你二百米都输了，他得意还来不及呢。”鲍一道。
提起这茬，燕泽就不高兴了，“我那是大意！”
也怪他一百米夺金后有点飘了，结果按着一百米的节奏去跑二百米，最后五十米被反超了。他们体育生整天练这个，技巧性还是没得说，不想他，就知道用蛮劲儿。
燕泽振奋道：“不怕，下午四百米，我寒哥会给我报仇的！是吧，寒哥？”
穆少寒抬头：“什么？”
燕泽和鲍一面面相觑，有些担忧。
“阿寒，你没事吧？你这状态实在叫人担心……”鲍一真情实感地说，“要不然我们俩换吧，我替你跑四百，你替我跑三千。”
“……”穆少寒收回了那一秒的感动，起身拎起外套，“走了，检录了。”
鲍一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跟上，“我说真的，反正三千米也不需要脑子，你尽管发呆没事，跑就行了。”
“滚。”
午休时间同样忙碌而短暂，宋小葵随便吃了个面包，就准备回班级看台，却被辛老师叫住。
“小葵，你的伞。”
这会儿正午，太阳当头，晒得厉害，宋小葵正感慨自己居然没带遮阳伞，就听到辛老师的呼声。
“我的？哪儿来的？”
“刚才你不在，一个学生送过来的，说是你落在操场的。”辛老师说。
宋小葵接过阳伞，碰触伞骨的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有点像考试司外面的云海。
她逆着阳光撑开伞，伞骨之上是星海图案，单是看着就觉得宁静。
辛老师赞叹道：“原来是把内秀伞，还挺好看的，回头把链接分享给我。”
“噢、噢好。”
撑起伞，毒辣的日光被隔绝在外，宋小葵舒适地呼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雪中送炭，回头得好好谢谢人家。
与此同时，下午的第一项比赛，高二男子四百米决赛即将开始，起点这边运动员就位，裁判还未到岗，但气氛十分紧张。
“寒哥！干.他丫的！替兄弟报仇雪恨！”已经没有项目的燕泽在看台上大喊，也不管穆少寒能不能听到，喊着喊着还低头对着怀里的鸭子求认同，“你说是不是，亚伯拉罕！”
“嘎——”
上午的二百米，燕泽在最后五十米惜败张明楷，虽然加上穆少寒的第四名，二百米这个项目上十三班也算满载而归，但燕泽始终觉得自己是被暗算了。他们心知肚明，二百米的登记名是赵文斌，张明楷是替跑，六班这个分数得的并不光彩。他中午就想去举报，结果被穆少寒给叫回来了，说他们不举报也能赢。
现在到了四百米赛，燕泽觉得机会来了。
穆少寒是四百米小组赛成绩第一，就算预赛的时候张明楷有所保留，两人的差距也不会超过2秒。加上新仇旧恨累积在一块儿，燕泽觉得这个第一，他们班必须拿下来。
四百米跑道起点线上，穆少寒依旧一脸淡漠，他今天整天都很低调，从周琅回来后，他就一直没回过看台。四百米的起点在操场的另外半边，因为相隔太远十三班那边的助威声也传不过来。
选手准备的时候，张明楷突然走了过来。
“穆少寒！”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凑近低声道，“喂，这场让我吧。”
穆少寒眸光一愣，“你说什么？”
张明楷笑着拍他，“兄弟，你不举报我，这件事我肯定领情。你放心，总分第一还是你们班的。我只是来和你商量‘战术’。”
经过昨天的谈话，他也看出来了，穆少寒这人面上逞狠斗凶，但人不坏，甚至有些固执。昨天他虽然没有亲口答应，但是今天上午他跑二百米夺冠的时候，穆少寒什么也没说，他就知道自己昨天的话没有白说。
张明楷觉得，没准他和穆少寒可以交个“朋友”。
说实话，上午比了两场爆发性的短跑，他这会儿状态一般，对上穆少寒，他没什么信心。他觉得穆少寒既然答应不举报他，那再让一场也没什么，当然，他也会给出他的“承诺”。
他说：“我算过，有没有这场，你们班已经是总分第一了。这场你放了，我就能压过七班拿到总分第二，我们一起把七班干.下去。我保证，六班的总分不会超过你们，怎么样？你放心，我们班的选手都听我的，我让他们第二，他们不敢第一，我让他们淘汰，他们不敢入围。”
张明楷在校队时间最长，高三离校特训，高二在校就是老大，认识的人多，人脉也广，甚至跟很多体育老师都勾肩搭背。他信心十足，觉得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至于他们六班，反正学年第二这个成绩，已经足够徐怀风光了。
没想打搜穆少寒看了他一眼，目光凛冽，“所以，徐怀欺负你，你就去欺负别人？你现在做的事，又和徐怀有什么区别？”
一个不配做老师的老师，一个不尊重运动的运动员，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丘之貉。
张明楷皱眉，“你说什——”
“运动员，各就各位！”裁判的指令传来，选手立刻回到自己的跑道。
穆少寒也回到跑道上，不再理会周围的吵杂。
“预备——”
一声枪响，选手们如猛兽出笼，驰骋飞奔在跑道上，而四跑道的穆少寒……掐表的同学抬起头，眼睛发亮，居然比小组赛还要快上半秒。
枪响瞬间，十三班看台再度沸腾。即便距离起点有一百多米，也没能递减他们的热情。
“穆少！穆少！”
“寒哥到弯道了！”
“过来了过来了！兄弟们，锣鼓欢天，响起来！”
四百米是环场一周，一旦过了弯道就会路过十三班看台。啦啦队准备就绪，牛一凡和姬晨更是把胳膊抬得高高的，只等人一过来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敲打，结果——鼓槌还没落下，口号还没喊出来，穆少寒就留下个背影转向下一个弯道。
“穆少寒加……”
油？
众人——
“他是不是在弯道加速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感受到了风。”
“我靠，寒哥别是嗑药了……冲线了！第一！”
“大寒哥NB！”
“恭喜十三班又叒叕一金！”
看台上，燕泽突然慢半拍地跳起来，嘴里激动地哭喊，“寒哥，兄弟今天瞑目了！飞吧！亚伯拉罕！”
“嘎——”
“燕泽，快住手！不能扔下去，亚伯拉罕不会飞！”
赛百米的起点和终点在一处，因为距离的缘故，看台上的情绪没有对选手造成太大影响。鲍一早早就在终点处等他，果不其然看到穆少寒第一个冲线。
他赶紧过去递毛巾和水，在对上穆少寒的眼神后，不由一怔，“你怎么了？”
今天一整天穆少寒都魂不守舍的，这会儿突然露出这样的眼神，这是睡醒了？
穆少寒接过水，抬手往头上狠狠一浇，甩了甩刘海，随即用力地拍了鲍一一下，“好好跑，多拿几分！”
鲍一被拍的一个趔趄，晕乎乎地去了检录处，他还是不太明白穆少寒为什么突然执着于胜负，是张明楷说了什么？也不至于，自从他哥离开家，一般的事情已经刺激不了他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鲍一想不通，也没时间想，下午两点半，运动会的压轴项目，高二男子三千米长跑开始检录了。
和其他项目不同，三千米的检录处，气氛异常轻松，甚至没走两步，“嘻嘻嘻”“哈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自嘲。
“我们老班说了，走下来就给我记一等功，唯一的要求是到终点的时候还能喘气。”
“别了吧，有时间限制的，我准备跑两圈就下，不丢人。”
“别看我，我来检录的，我就露个脸，我不跑。”
“……”
三千米起跑线和四百米是一处，但是终点线就在十三班看台下。鲍一从检录处出来，不可避免地路过班级，原本以为会像燕泽和穆少寒比赛的时候那样，听见锣鼓喧天的鼓舞和同学们的呐喊助威，结果——
“哎呀，是鲍爷，到三千米了吗？来来大家快坐下，前排兜售瓜子花生啊，喊了一天了正好歇会儿。”
“弱小，害怕……啊好可怜的鲍一。三千米是几圈？四七二十八，七圈半？靠不会晕嘛……包子，我们会在上面给你数圈的！”
“鲍爷，遗嘱立了吗？跟家里人说了吗？”
“鲍一，走也要走下来呀，男人不能说不行！”
“包子别听他们的，不要逞强，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我们班总分已经够了，不用你捐躯——”
鲍一：……这帮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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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燕泽和王威武开了个好头，之后鲍一以零点几的高度惜败第一名,拿下了高二男子跳高组的亚军,燕泽和穆少寒在男子二百米中分别拿了第二名和第四名,整个上午，高二十三班总共拿下了两项第一，一个第二，前六名若干,而且下午战况极其乐观。
上午,王威武铅球小组赛中成绩优异,不出意外下午的决赛里应该能花开二度；
穆少寒四百米毫无疑问突围,在下午的决赛里呼声很高；
最最让人意外的是,楼飞在男子百米跨栏在决赛里居然拿到了名次,第六名,为班级再得1分。
而女子组这边，虽然人少,报的项目不多，但是巫月月跳高拿到了第二名；沐皎皎百米跑了五，龙亢亢跳远进了前六，也算成绩辉煌。
一时间,十三班在运动场上名声大噪。宋小葵只要走近看台,就有老师和学校各部门的人和她打招呼,不是道喜的，就是预约庆典节目的,还有游说他们班的功臣进校队的。
“快乐！”午休时分,燕泽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你不知道，张明楷的教练居然找我，问我要不要进校队！张明楷脸都黑了哈哈哈。”
“我不信，你二百米都输了，他得意还来不及呢。”鲍一道。
提起这茬，燕泽就不高兴了，“我那是大意！”
也怪他一百米夺金后有点飘了，结果按着一百米的节奏去跑二百米，最后五十米被反超了。他们体育生整天练这个，技巧性还是没得说，不想他，就知道用蛮劲儿。
燕泽振奋道：“不怕，下午四百米，我寒哥会给我报仇的！是吧，寒哥？”
穆少寒抬头：“什么？”
燕泽和鲍一面面相觑，有些担忧。
“阿寒，你没事吧？你这状态实在叫人担心……”鲍一真情实感地说，“要不然我们俩换吧，我替你跑四百，你替我跑三千。”
“……”穆少寒收回了那一秒的感动，起身拎起外套，“走了，检录了。”
鲍一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跟上，“我说真的，反正三千米也不需要脑子，你尽管发呆没事，跑就行了。”
“滚。”
午休时间同样忙碌而短暂，宋小葵随便吃了个面包，就准备回班级看台，却被辛老师叫住。
“小葵，你的伞。”
这会儿正午，太阳当头，晒得厉害，宋小葵正感慨自己居然没带遮阳伞，就听到辛老师的呼声。
“我的？哪儿来的？”
“刚才你不在，一个学生送过来的，说是你落在操场的。”辛老师说。
宋小葵接过阳伞，碰触伞骨的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有点像考试司外面的云海。
她逆着阳光撑开伞，伞骨之上是星海图案，单是看着就觉得宁静。
辛老师赞叹道：“原来是把内秀伞，还挺好看的，回头把链接分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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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下午的第一项比赛，高二男子四百米决赛即将开始，起点这边运动员就位，裁判还未到岗，但气氛十分紧张。
“寒哥！干.他丫的！替兄弟报仇雪恨！”已经没有项目的燕泽在看台上大喊，也不管穆少寒能不能听到，喊着喊着还低头对着怀里的鸭子求认同，“你说是不是，亚伯拉罕！”
“嘎——”
上午的二百米，燕泽在最后五十米惜败张明楷，虽然加上穆少寒的第四名，二百米这个项目上十三班也算满载而归，但燕泽始终觉得自己是被暗算了。他们心知肚明，二百米的登记名是赵文斌，张明楷是替跑，六班这个分数得的并不光彩。他中午就想去举报，结果被穆少寒给叫回来了，说他们不举报也能赢。
现在到了四百米赛，燕泽觉得机会来了。
穆少寒是四百米小组赛成绩第一，就算预赛的时候张明楷有所保留，两人的差距也不会超过2秒。加上新仇旧恨累积在一块儿，燕泽觉得这个第一，他们班必须拿下来。
四百米跑道起点线上，穆少寒依旧一脸淡漠，他今天整天都很低调，从周琅回来后，他就一直没回过看台。四百米的起点在操场的另外半边，因为相隔太远十三班那边的助威声也传不过来。
选手准备的时候，张明楷突然走了过来。
“穆少寒！”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凑近低声道，“喂，这场让我吧。”
穆少寒眸光一愣，“你说什么？”
张明楷笑着拍他，“兄弟，你不举报我，这件事我肯定领情。你放心，总分第一还是你们班的。我只是来和你商量‘战术’。”
经过昨天的谈话，他也看出来了，穆少寒这人面上逞狠斗凶，但人不坏，甚至有些固执。昨天他虽然没有亲口答应，但是今天上午他跑二百米夺冠的时候，穆少寒什么也没说，他就知道自己昨天的话没有白说。
张明楷觉得，没准他和穆少寒可以交个“朋友”。
说实话，上午比了两场爆发性的短跑，他这会儿状态一般，对上穆少寒，他没什么信心。他觉得穆少寒既然答应不举报他，那再让一场也没什么，当然，他也会给出他的“承诺”。
他说：“我算过，有没有这场，你们班已经是总分第一了。这场你放了，我就能压过七班拿到总分第二，我们一起把七班干.下去。我保证，六班的总分不会超过你们，怎么样？你放心，我们班的选手都听我的，我让他们第二，他们不敢第一，我让他们淘汰，他们不敢入围。”
张明楷在校队时间最长，高三离校特训，高二在校就是老大，认识的人多，人脉也广，甚至跟很多体育老师都勾肩搭背。他信心十足，觉得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至于他们六班，反正学年第二这个成绩，已经足够徐怀风光了。
没想打搜穆少寒看了他一眼，目光凛冽，“所以，徐怀欺负你，你就去欺负别人？你现在做的事，又和徐怀有什么区别？”
一个不配做老师的老师，一个不尊重运动的运动员，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丘之貉。
张明楷皱眉，“你说什——”
“运动员，各就各位！”裁判的指令传来，选手立刻回到自己的跑道。
穆少寒也回到跑道上，不再理会周围的吵杂。
“预备——”
一声枪响，选手们如猛兽出笼，驰骋飞奔在跑道上，而四跑道的穆少寒……掐表的同学抬起头，眼睛发亮，居然比小组赛还要快上半秒。
枪响瞬间，十三班看台再度沸腾。即便距离起点有一百多米，也没能递减他们的热情。
“穆少！穆少！”
“寒哥到弯道了！”
“过来了过来了！兄弟们，锣鼓欢天，响起来！”
四百米是环场一周，一旦过了弯道就会路过十三班看台。啦啦队准备就绪，牛一凡和姬晨更是把胳膊抬得高高的，只等人一过来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敲打，结果——鼓槌还没落下，口号还没喊出来，穆少寒就留下个背影转向下一个弯道。
“穆少寒加……”
油？
众人——
“他是不是在弯道加速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感受到了风。”
“我靠，寒哥别是嗑药了……冲线了！第一！”
“大寒哥NB！”
“恭喜十三班又叒叕一金！”
看台上，燕泽突然慢半拍地跳起来，嘴里激动地哭喊，“寒哥，兄弟今天瞑目了！飞吧！亚伯拉罕！”
“嘎——”
“燕泽，快住手！不能扔下去，亚伯拉罕不会飞！”
赛百米的起点和终点在一处，因为距离的缘故，看台上的情绪没有对选手造成太大影响。鲍一早早就在终点处等他，果不其然看到穆少寒第一个冲线。
他赶紧过去递毛巾和水，在对上穆少寒的眼神后，不由一怔，“你怎么了？”
今天一整天穆少寒都魂不守舍的，这会儿突然露出这样的眼神，这是睡醒了？
穆少寒接过水，抬手往头上狠狠一浇，甩了甩刘海，随即用力地拍了鲍一一下，“好好跑，多拿几分！”
鲍一被拍的一个趔趄，晕乎乎地去了检录处，他还是不太明白穆少寒为什么突然执着于胜负，是张明楷说了什么？也不至于，自从他哥离开家，一般的事情已经刺激不了他了，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鲍一想不通，也没时间想，下午两点半，运动会的压轴项目，高二男子三千米长跑开始检录了。
和其他项目不同，三千米的检录处，气氛异常轻松，甚至没走两步，“嘻嘻嘻”“哈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自嘲。
“我们老班说了，走下来就给我记一等功，唯一的要求是到终点的时候还能喘气。”
“别了吧，有时间限制的，我准备跑两圈就下，不丢人。”
“别看我，我来检录的，我就露个脸，我不跑。”
“……”
三千米起跑线和四百米是一处，但是终点线就在十三班看台下。鲍一从检录处出来，不可避免地路过班级，原本以为会像燕泽和穆少寒比赛的时候那样，听见锣鼓喧天的鼓舞和同学们的呐喊助威，结果——
“哎呀，是鲍爷，到三千米了吗？来来大家快坐下，前排兜售瓜子花生啊，喊了一天了正好歇会儿。”
“弱小，害怕……啊好可怜的鲍一。三千米是几圈？四七二十八，七圈半？靠不会晕嘛……包子，我们会在上面给你数圈的！”
“鲍爷，遗嘱立了吗？跟家里人说了吗？”
“鲍一，走也要走下来呀，男人不能说不行！”
“包子别听他们的，不要逞强，人活着比什么都强！我们班总分已经够了，不用你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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