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点遭不住_长公主只想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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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有点遭不住

  银冬听了银霜月说这话,简直傻了,他没出息地又红了眼圈,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整个人都在哆嗦。

  银霜月难得挤出点耐心,抱着他摸索头发,银冬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劲儿地问她,“长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问到第三遍的时候,银霜月耐心告竭,摸索他头发的手指压到他脖子上,声音透着隐忍,“你再问我就反悔了。”

  银冬连忙把嘴严严实实地闭上了。

  不过他还是太激动了,一直在抖,整个人不正常的兴奋,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反复自我怀疑,他会疯的。

  于是银霜月哄着哄着“孩子”没耐心了,正要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银冬抱着压在床里面。

  银霜月“哎”了一声,接着稳如老狗,侧头看着银冬哆哆嗦嗦地用嘴唇在她脖子上来回地拱,忍着笑意问,“你干嘛?”

  “长姐……”银冬声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让银霜月猛的就想起了先前的那两次,银冬情动的时候,就会这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银霜月警惕了一瞬,不过看着银冬惨白小脸,又镇定下来,斜睨着他,“病着呢,别闹。”

  银冬手指缠着银霜月的衣带,轻轻地拉,“我没病,长姐,你就是我的病……”

  银冬声音慢慢低下去,“你也是我的药……”

  花言巧语,惯常都是银冬擅长的,银霜月并不喜欢听这种情话,怪瘆得慌,身上要起小疙瘩。

  但是她也没马上就把银冬给推了,没拒绝他的亲昵,毕竟她都决定和银冬好了,就算不适应,也忍着呢,况且银冬的亲近,从心里来说,银霜月真的不讨厌。

  况且银冬先前还吐血,虚弱得很,真的没觉得他这样哆哆嗦嗦的能干什么,索性很淡定地微微侧头,纵容银冬的亲近,手指隔着衣服在他的肋骨上慢慢爬,眯着眼还在督促银冬,“回去好好地补起来,知道吗?你还这么小,你身体……”

  银冬突然间撞了银霜月一下,把银霜月剩下的话给撞散了。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银冬,银冬苍白的脸这会儿看上去好很多了,因为漫上了薄红,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病容。

  他用这双湿漉漉的眼,像个讨吃的小狗一样,近距离地盯着银霜月,箭在弦上,却不敢真的放肆,他不放过银霜月任何的表情,试探着开口,“长姐……我真的想了你好久了,你疼疼我。”

  银霜月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银冬的“思念”,但是这这这……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想象中的就算两个人有什么,也得是回到皇城之后,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偷偷在长公主府的后院留个门,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好……

  “这不行!”银霜月说着就要挣扎起身,银冬看着她的表情有慌乱有抗拒,但是没厌恶,色胆包天地低头咬住了银霜月的肩膀,含糊道,“为什么……长姐说爱我,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银霜月忍着抽他巴掌的欲望,这这这半天,终于慌得红透了脸,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这不行,这还在途中,再说你身体吃不消的,你先前……对还吐血了,任成说你必须好好休息!”

  银冬听到这个“任成说的”顿时牙痒痒,但是到嘴的肉没有吐出来的道理,他按着又要起身的银霜月,用不知道从两个人谁身上摸下来的腰封,压着银霜月的手臂快速卷了卷,然后缠在了床头柱子上。

  银霜月:“……!”

  “你……你给我松开!”银霜月气势很足,但到底是个女的,力气大不过男人,哪怕是看上去很消瘦的银冬也是真的抗不过。

  “长姐,我受不住。”银冬说着又眼泪汪汪,“你就疼疼我,”

  他声音越说越低,眼泪也录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银霜月的脖子里,“我都想你这么多年了,你觉得我还能忍到回皇城吗?会死的。”

  银霜月听着他在耳边说会死的,直接气笑了,她就不相信这种事情还会死人,一辈子光棍的怎么了?她要是不应他,他不都也打算一辈子光棍了!

  那都忍得了,这就忍不了了?

  但是他还没等说什么,银冬一抬眼,眼圈通红,眼中弥漫上血丝,因为离得很近,银霜月看了一眼之后就心头一跳,银冬额角的青筋也鼓起来,眼泪顺着脸上慢慢滑下来,模样真的很可怜,也很……扭曲。

  这份感情,浓烈得时常这样惊鸿一瞥,就让她心悸不已,冬儿……真的这般渴望她。

  银霜月快速拉下了自己手腕上的束缚,她对着银冬凶道,“憋回去不许哭!”

  然后将腰封索性在自己眼睛上缠了一圈,放松声音压得几乎听不到,“你……来吧。”

  床幔落下,银霜月无处安放的手先是揪住了床幔,接着死死扒住了床沿。

  天慢慢黑下来,屋子里的暖炉中炭火正旺,窗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雪来,洋洋洒洒,一片片的雪花落在窗扉上,被屋子里的暖气一烘,就湿漉漉地化在了窗户上,顺着窗纸缠缠绵绵地滑下来,流泪一样。

  翻浪的被子上,银冬突然开口,他附在银霜月的耳边问她,“长姐,你为何不肯看我一眼?”银霜月抿住嘴唇,没有开口,她怕不遮住眼睛,会忍不住推开银冬,忍不住对他动手。

  索性她没有说话,只是咬住了嘴唇。

  但是很快,银冬突然停住,他双眼红得更厉害,几乎要滴出血来一样,死死盯着银霜月蒙着的眼睛,压抑着难以言说的疯狂,一把扯开了银霜月眼前的遮挡。

  银霜月眼睛闭着,呼吸纷乱。

  银冬却疯了似的突然掐住了银霜月的脖子,颤声命令,“睁开!看着我……”

  银霜月皱眉,银冬却手上用力,低吼道,“你看着我!是我!不是别人,你在想谁——”

  银霜月忍无可忍睁开眼,一巴掌甩在银冬的脸上。“你发什么疯!”

  两个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吵架,银霜月瞪着银冬,好容易喘匀一口气,看着他疯魔的样子,直接伸手扯着他散落的头发把他拉下来,“你找揍是吧?我想你爹行吗!”

  银冬一疼,很快从那种魔怔的状态恢复过来,一个劲地给银霜月道歉,边哭着,边把银霜月折腾得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银冬状态有点不对,多年夙愿一朝实现,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好像双脚落不到实处,只有怀中的人才是他唯一能够抓住的。

  她将他养大,教他做人,寒冬里给他温暖,尸骨中背着他前行,他辗转思慕了那么多年,终于能够像这样彻底地拥有她。

  他如何能不疯?

  他自己知道他有点不对,银霜月当然也感觉出来了,银冬根本不许她闭眼睛,银霜月哭笑不得,起先还是瞪着他,后来慢慢地看不清什么,眼中水雾拢着银冬的样子,有点变形,但是她很确定,这是她的银冬。

  她的小冬儿。

  “别哭……”银霜月抱住银冬的脑袋,完完全全地纵容着他所有的放肆,亲了亲他始终湿漉漉吭唧唧的嘴角,温柔得不像是她,“别怕,长姐在呢。”

  像那年在伤病中背着银冬走过了漆黑的山路,银冬病得迷迷糊糊,银霜月也是这样,拿出潜藏在内心深处,专属于银冬的温柔,渡他病痛疾苦,抚他悲切伤怀。

  夜太长了。

  银霜月从来没觉得夜这样长过,精疲力竭地睡去的时候,屋子里蜡烛燃尽的炭火熄灭,隔着窗子都能看出外面已然天光乍现。

  再醒来,银霜月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她身上没一点力气,睁开眼就看到银冬正坐在她身边不远处,嘴角抿着笑意,衣冠利落,正提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

  银霜月动了动酸楚的四肢,再看银冬侧脸薄红精神奕奕,简直像是吸了精气的狐狸精,整个人一夜之间容光焕发,顿时心里骂了句娘。

  她总觉得银冬太弱了,任何意义上的,简直不能称为男人,但是经昨夜一晚。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马失前蹄,昨晚还觉得他病中就算折腾又能多久?现在想想,他要是不病,自己还焉能有命在吗?

  他是喝了什么了不得的壮阳之药?

  银霜月郁闷地翻了个身,银冬写好放下了笔,在纸张上珍而重之地印上了私印,接着折放进信件当中,顺着车帘递到了外面,就很快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过了。

  银霜月没注意银冬什么时候爬到她身边的,她还在怀疑自我,怀疑银冬偷偷吃药了,银冬靠过来,贴着她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带着笑意。

  “长姐可算醒了,冬儿一直等着长姐吃东西,都饿了,”

  银冬从前在银霜月的面前也爱这样黏唧唧地说话,但是昨夜一过,这调子银霜月记忆太过深刻,下意识腰酸腿软,有点遭不住。

  于是她干了一件十分丢人,她这辈子基本上不会干的事情。

  她娇羞地拉着被子,耳根红得要滴血,然后慢慢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不想面对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银霜月:你是不是背着我嗑药了?

  银冬:……我这还因为病着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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