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赤子之心_林笑的咸鱼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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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赤子之心

  “你这臭小子,在你爷爷奶奶面前不能克制一点么?”王强坐在书房中,点了一根烟,刚打着火,就递了一根给王珏“你来一根不?”

  “王强,你这是做什么?”陈慧不喜欢抽烟,但是应酬太多了,王强已经戒不掉了。而看着父亲的动作,王珏心中有一些感慨。在潇湘有一个潜规则,如果长辈给小辈递烟,那就是长辈认为你长大了,是成年人了。

  王珏摆了摆手。

  “你还怪王珏?你也不看看王海做的那一些事情!”说道王海,陈慧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在这个家庭之中也有一些规则,比如在陈慧那边的亲戚面前,如果做错了事情都是陈慧做白脸,然后王强做红脸。可是到了王强这边,红脸就变成了陈慧。王珏知道的更多一些,平时看望爷爷奶奶,自己母亲做的比较多,对于家里面的安排,也是陈慧做得更多。反过来就是王强了。这种事身份交错的处理方式,才是这一个家庭始终和和美美的关键。两个人吵架,王强不管多忙都是去看外公外婆然后外公外婆将母亲叫回去,让母亲一点脾气都没有。现在却当面说出了王海的事情,可见王海做得多么过分。

  “我不是没有说过,也不是没有教训过,但是老人还在,我能有什么办法?”王强狠狠吸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

  “怪我,那一天晚上就不该和你们打牌。”王珏苦笑着说道。

  “那一天晚上我也是开一个玩笑,你现在虽然比我们有钱但是在我们心中你也仅仅是一个孩子,只是想给你点钱做压岁钱的。谁知道你会拿出那么多钱出来?在你二叔面前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陈慧笑了起来。

  “要我看,这什么破公司就不要管了,你儿子我养着你们。这一些动给那一些亲戚得了,这样他们怎么还好意思这样做。也没有几个钱。”

  “你还什么都不懂!和你说这一些简直对牛弹琴。”王强哭笑不得,“你以为我真的想要赚很多钱?还不是因为刚好有这个条件,然后我后面有一群兄弟姐妹?赚钱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王珏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孩子话,要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撂挑子来解决,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难题了。

  “是啊,你倒是有这样一个叔叔了,那能怎么样?真的出事了,你能不管?你这种思想就要不得。”陈慧说道,“你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贫苦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在那种时候,亲情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虽然你小叔做得不对,但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忍着吧。”

  “这样子下去,他会不会出事情?”

  “他敢?”王强反问一句,“你小叔虽然无所事事,但是胆子并不大。你知道他对老爷子说什么么?也不要一百万,只要两三万,当做零花钱。一百万给你二叔,你二叔会用来投资,用来改善家庭,而你小叔呢,给他这么多钱,他都不敢要?平时身上也就有个千把块,经常都是只有几百块,不过就是约几个女人去唱唱歌,吃吃饭,要是干点大事情,她还真的不敢。你知道为什么我你妈还有你二叔都会打牌,你小叔不会玩么?”

  王珏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小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们打牌是因为我们有自制力,要是你小叔学会了这一些,他控制不住,所以从来不看别人打牌,别人叫他也不去。所以你小叔的问题都是小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分得清。”

  “我还以为他没有钱。”

  “一家人打牌输赢不过几千,这一点钱,他会没有?但是他不敢,因为他会和家里人打牌,就会和外面的人打牌。”

  “那小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的家务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王强缓缓说道,“他在外面又有一个新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正经路数。正经女人也不会和他多做纠缠。”

  “不说这个了,我只是他嫂子,不是她妈,管得过来这么多?”陈慧沉声说道,惹得王强深深的看了看陈慧。

  “你小叔那边我自己处理,给他个一两万。图一个安静得了,不然你爷爷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让你爷爷来找我说道,那不好。”

  “你在饭桌上说谭秀琴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我对谭秀琴还好。”陈慧话题转了过来,“你走了之后谭秀琴都要哭出来了。”

  “我说你,也真的过分,秀琴是一个好姑娘,做媳妇是不错的。”王强也说道,“不要在乎她是什么出身,找一个能帮你赚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顾家的。”

  “你这话说的,小钱不行么?小赵不可以么?”陈慧不满意了,“年轻人的事情,你插嘴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你要娶媳妇。”

  “那算了,不管你了。准备准备,去小钱家吧。”

  亲情这个东西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在工作上,在学习上,都有一定的框架和流程,在里面的人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就行了,对和错是有明显分界线的,但是在亲情里面没有。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种情况。

  其实老爸老妈也很为难。

  要是将来弟弟妹妹也这样,自己舍得将他们腿打断么?好像同样舍不得。就算是钱泓渝,当知道母亲对王珏软化态度,依旧开心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个世界上铁石心肠的人还是很少。

  钱泓渝家在市委大院,这里地址没有变,但是里面的建筑是经过好几次翻修的,现在看起来还是挺气派的。这里面的而房子不是单元房,而是那种独立的小楼,钱泓渝家在显眼的位置。每一个小院之间是有围墙格挡的。以前那种家属大院的格局已经不见了。

  虽然在电视上见过好多次钱永林,可是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和电视上相比,钱永林没有那种威严,反而是一个敦厚老人。

  年过五十的市委书记,头发已经半白,比王强更过分。

  “你爸还会做饭?”

  “家里面没有保姆,一般我把都是在定点食堂吃饭,如果工作太晚,需要宵夜的时候,就会自己煮,偶尔有秘书帮着弄。”钱泓渝解释了一句。

  钱永林的目光注视这王珏,眼神柔和。

  钱泓渝静静的坐在一边,不去看自己的父母。

  “王珏不错。”钱永林转过头看着王强说道,“潇湘这几年很少出现了不起的年轻人,王珏算是填补了空白。你有一个好儿子。”

  “孩子现在大了,我也不知道他一天在弄一些什么,不过还是需要成长。”

  “还年轻么,路还很长。”说到这里,钱泓渝忽然转过头看着王珏“王珏,有没有兴趣在经开区那边做一点什么?那边现在像样的企业都没有。”

  “钱叔叔,我做的都是网络媒体,对网络要求非常高,现在潇湘的带宽有一点不够用。”王珏摇了摇头。

  “电信那边不能开绿灯么?”

  “开了也没有用,总的来说,网络资源天南有一些落后。这里做大型的网络公司不合适。”

  “嗯。”钱永林没有什么反应,“那你说说潇湘适合搞一点什么?”

  这东西问自己?好像不太合适。

  “再干一届,你钱叔叔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想法就和你钱叔叔说一说,在潇湘你钱叔叔也做了二十多年,走之前总要留下一点东西才好。”杨琴笑了起来。

  这一家子不吵架了么?

  潇湘适合做什么呢?

  重工业是不可能的。潇湘之所以没有成为省会城市,主要原因就是缺水。虽然珠江源头在这里,但是源头能有多少水资源?地势太平坦,连个像样的水库都建不了。

  潇湘有什么优点呢?

  这里是全国十大宜居城市,这里是文化重镇。但是在旅游上,却没有多少能拿出手的东西来。

  可以和海珠走差不多的路线。虽然地处沿海,海珠还是经济特区,但是很可惜,这个经济特区有一些名不副实,和其他几个地方相比,除了环境不错,好像就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可以考虑做旅游城市。”王珏缓缓说道。

  钱永林看了看王珏,没有说话。

  “旅游城市的成本太高了,而且资金回报率太低了。”

  对全城进行改造的话,少了五百个亿根本不可能,而要见效至少要五年左右,植被的成型需要时间。

  这个想法看来政府也是考虑过的,王珏有一些尴尬。但是这么高的投资,没有可能成功,首先国家是不可能拨款太多的,这个城市建设还是讲究一个地方筹备资金,可是潇湘赖以生存的几个化工厂已经完蛋了,财政已经面临着半崩溃的状态,政府拿不出太多的东西出来。而私人投资这个,那回报率就太低了。

  “城市改造的难度有一些大,现在还有几条老街没有完成改造,光一个南城门改造就让政府伤筋动骨了,现在政府还欠着各大银行上百个亿的贷款。”钱永林说道,“而我又是长时间在潇湘,不像那一些人干一届就走人了,我的麻烦更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钱永林做这个官真的是憋屈,不仅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好处,反而背负一堆堆责任。

  “其实天南最出名的就是气候,和凤凰相比,这里更像是春城,这里的气候决定这里是一个宜居城市。潇湘周围有着大量的村落,可以不忙着城中村改造,而是鼓励那一些村子经济作物养殖,潇湘好几个存在不是有外地人承包了搞蔬菜养殖么?为什么不推行这一种模式,政府牵头,统一规划。城区面积不变,把城市内部建立成为花园城市,最好请一些公关媒体炒作一下。前期投入是挺高,但是不要几年就能焕然一新。杨阿姨不是有钱么?”

  “我没有你有钱。”杨琴摇了摇头。私人做城市改造,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而且杨琴还和钱永林是夫妻,这说出去都不好听。

  “我也没有钱。”王珏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公司还没有上市,我能有多少钱?”

  “好了,这个不说了。”钱永林笑了笑,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这一顿饭并没有谈太多细节的东西,只是两边的人做出的一种姿态。到了王珏这个地位,法律的约束没有那么大,实在不行就篡改年龄,提前结婚。

  “经济改革大潮之中,很多城市都面临潇湘这样的问题。潇湘虽然是历史重镇,但是没有和丽水那样将历史元素做成头牌,也没有如朗格那样将民族特色做到极致,要资源没有资源,要渠道没有渠道。”王强陪着钱永林说话,钱泓渝和陈慧在一边闲聊,杨琴就在书房和王珏说话。

  “当初压制钱永林没有想到,现在钱永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杨琴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不遵守规矩的后果了。”

  如果钱永林遵守组织法,现在少说也是省部级干部了,格局能力这一些都不是问题。这一些要求往往是在卡人的时候用的。

  “其实花园城市是可以搞的。钱叔叔这么久的老书记了,对潇湘的掌控力应该非常大,这样操作就很容易。”

  “这算一个优点?”杨琴哭笑不得“时间长了,一些人就会觉得老钱不行了,说话不算话,没有多少话语权。”

  “组织法在那里,钱叔叔还是一把手,不需要钱叔叔有多少实际话语权,只要占据一个大义就可以了。我说的是下面,下面配合,钱叔叔的工作就好做了。”

  杨琴愣住了,然后看着王珏,说说你的想法。

  王珏把自己的构想说了出来。

  这种构想结合了张明的记忆,大底就是,食品街,酒吧一条街,ktv集中群,购物一条街,这种区域规划,然后利用西山做旅游点,城市内部做成疏落建筑群体,可以参考山水花园那种,在远处看,就是一个个小村落。只要保证市中心是金融政治中心,有高楼大厦,其他的地方保持植被绿化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你这个想法只应该存在幻想当中,没有实际操作意义。”杨琴摇了摇头“城市规划像你这么搞,那政府更加没有收入了。纯粹的面子工程。”

  “如果这个面子工程可以成为永世流传的经典,那就不是面子了。”王珏淡淡的反驳道。

  “可是这么改,钱从什么地方来?照你这么弄,一千多个亿就没有了。”

  “杨阿姨,你不觉得,一个人造就一个举世无双的工程是一件非常值得去做的事情么?”

  “我不想和你聊天,不要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诱惑我。”

  杨琴现在才知道,王珏的天马行空是无时无刻不在的。

  可是王珏却有一些心动了,如果造就了一个真正的花园城市,那么潇湘绝对是举世闻名了。想到这样一个工程可以让自己规划,王珏就感觉到一阵心动。

  “你傻了吧,你自己想要做?”杨琴哭笑不得。

  “还真有这么个想法。”

  想一想,稀疏的建筑群体,强大而美丽的公共娱乐场所,这是多么伟大的构想。现在房地产开发公司恨不得将所有的地分成两份用,至于绿化?只要达到城建局的要求就可以了,更多的?那不可能!有绿化的地,还不如再来一幢房子呢!

  “你哪里有钱?”杨琴看着王珏,“不要指望政府会陪着你干这一些事情。而且就算是你做的,产权也还是在政府手中,不是在你手上,你的所有营销计划基本上都不可能成功的。”

  “为什么要赚钱么?就算是赵庆阳能有一块地给他挥洒么?唯一像样的是叶明珠,他有一个小镇,不过那是有历史原因的。而我可以挥洒一个城市,我觉得这样做更有意义。”王珏笑了起来。

  “疯子!”杨琴感叹一句。

  “一个成熟的商人,只有做到了登峰造极才会做这一些事情。功成之后,才会追求名就,如你这样”

  “至于说我没有钱,我完全可以贷款。”王珏不指望向私人借这一笔钱,没有什么人能拿出来这一笔钱。华夏最大的财阀还是银行。

  “以你身上的东西贷款这么多是值得的,但是这已经不是任何一个银行可以操作的问题了。金额太大了!总行还差不多!”

  “实在不行我就推动我的公司上市了,然后抛售股份,总能筹借到这么一笔钱。”

  杨琴有一些纳闷,明明是一个拍脑袋的决定,王珏怎么就可以这么坚定的要去做。赤子之心啊!唯有赤子之心才能下定这样的决心。

  杨琴觉得自己可以帮助他一下。

  “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给你一份清单,你要是能把清单上面的东西给解决了,我保证中央国库愿意出这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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