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不是玩物, 还能是宝贝…01-06_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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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不是玩物, 还能是宝贝…01-06

  宗楚这个人,是北城人人恨不得离八百里远的阎王。

  权势是一面,疯狗似的格则是另一面。

  在他面前耍小心思,有九条命都不够使。

  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在视线中飞驰而过。

  终于偏凉的夏风吹着动城市中的纸醉灯谜,万家灯火。

  沈余斜窝在法国进口真皮的后座,冰凉的皮质上边蒙着一层软软的毯,是接他的专用车,方便男人来了兴致,随时做点什么。

  沈余半眯着眼,半昏半暗的路灯快速掠过他不笑时稍有些清冷的脸侧。

  他和着小凉风,指节轻点着软皮,心里的高兴逐渐平复下来,漫不经心的问:

  “六哥,先生怎么回来这么早?”

  景六一板一眼的注视着前方,“会议提前结束,老夫人生日在即,宗先生便提前了一天回来,好为老夫人选个称心的礼物。”

  三句话,三个点。

  这就算是客气的提点了。

  沈余真诚道了声谢,景六一没有再发,他也就重新把视线落在车窗外的景致上。

  沈余跟在宗楚身边四年,年年让那个光鲜的圈子震撼。

  到了第四年,连宗楚身边的人都被惊动,暗暗揣测这位是不是要来真的。

  沈余之前,宗楚身边从没有定下过人。

  不是被吓跑的,就是被吓跑的。

  宗家诺大的家世摆在眼前,偏偏一个爱慕权势的都不敢往上冲,这其实已经很大程度上说明宗楚这人来得比他背后诱人的权势更危险。

  宗楚的脾气,就是拆到他少年时都勉强说不上一个好,少年火气最旺盛的那几年,听说把宗老太爷气得直跳脚,又拿这个虎狼豹子脾气的独孙无可奈何,最后只好把他扔到营里真刀真枪压了几年火,几年后,人是回来了,穿上西装,倒还真有个人样,脾气看起来也稳重了,不过那都是西装下的表象。

  沈余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一片拳肉撞击声中。

  那会儿宗楚还不是现在这位稳重的五爷,满身能把人燃尽的青年血气几乎要溢出来,点燃了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哪怕是到现在沈余也能清晰感觉到当时的悸动。

  “沈少爷,到了。”

  景六一板一眼的声音把沈余从恍惚中招回神来。

  “---嗯。”

  沈余应了声,他眯着眼,手背抵着额头清醒了两秒才下车。

  穿着中西式结合西装的老人已经面和蔼的等在院前,见他下车,小跑着来招呼,手里还拿着蓬松的狐狸外衣。

  白松软的一捧,稳稳盖到他身上。

  沈余从一片白软中冒出头来,看到这位半百的老人时,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稚嫩的青年气。

  “德叔,这么晚了您还出来干什么,我自己走也是一样的,不了路了。”

  沈余温声说道。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在自己的圈子里已经算是个‘老’前辈了,不过在家里老人面前却还只是个刚走出家门的小娃娃。

  老人瞅见他就跟着一笑,乐呵呵地在前头引路,“那哪行,这不合礼数。”

  德叔是从宗氏老宅调过来的人,也是从小看着宗楚长大的老人之一。

  景六驶来的是庆德公馆。

  除了老宅,宗楚最常到的落脚点,也是一年前沈余一步‘登天’,搬去宗氏老宅前的住处。

  这地方名字听着古朴,地段也和名字一样处处显着金贵,地处市区内最昂贵的地皮,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宗家泼天富贵,这处地方的大面积庄园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的休憩地。

  装潢比对上一辈的样式,由海内外知名的设计师亲自刀,废了三年心血,进门就是曲折的草坪流水,宽敞的庭院,里边还有个雕红楠木打造的小亭,主宅则是个层层花园里包围的五层西洋小楼,旁边爬着绿油油的爬山虎,中西结合,很有三四十年代那会儿的民国风情。

  从园丁精心打理的花园路过时,边上停着几辆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扎眼豪车。

  沈余看了眼,心里有了猜测。

  果然,德叔紧接着就在他耳边压着嗓音说:“那几位来了,正和五爷说正事,您过会儿啊,避着点。”

  沈余动作没有停顿,缓慢的出个笑容,点头说:“我知道的,从小门走。”

  德叔口中的‘那几位’里有位人尽皆知的金贵少爷,是宗五爷货真价实的竹马,夏家最小的小公子夏实然,从小就跟在宗楚屁-股后边长大,被夏家护的严严实实,清风朗月、不谙世事,也是宗楚唯一的心上人。

  这种身份,很明显,沈余能避则避,他也不会没有眼的凑上前给对方找不痛快。

  他只远远见过那位小少爷一面,要说如果有人能称得上和宗楚门当户对,也就只有对方配得上这个词。

  而他和宗楚,往浅了说,是场不甚明码的交易;往深了说,他也只不过是宗五爷得趣的一个小玩意。

  沈余没有多求过什么,他和宗楚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等宗楚开口,又或者不需要宗楚开口的那一天,他会收拾好自己回归原本的生活。

  不过今天似乎一路倒霉透顶。

  卫臣直挺挺堵在侧门前,看见德叔点头致敬,而后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比了个请的手势,“沈少爷,五爷在等您。”

  沈余停下动作。

  德叔表情也顿了下,他打量着安静的里间,忍不住说:“五爷不是在谈正事?小少爷也刚回来……”

  “没关系,德叔,我去。”

  沈余拦下德叔没说完的话,笑了笑,他轻声对老人说:“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拿件外套?”

  德叔知道他格,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卫臣,只能无奈应下,吩咐人去拿件不太夸张的外衣。

  沈余换了衣服,外套领子足够紧,恰恰好能盖住伤口。

  卫臣和景六都不是多嘴的人,而且涉及到沈余,他们也没有傻到上赶着报告惹宗楚不痛快。

  沈余也没想能完全掩盖过去,只是想错开这一段时间。

  至少在那个清雅的人面前,他想保留一点难看的自尊心。

  沈余喜欢那个强势又给他无限安全感的男人,但是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宗楚的生长环境造就他不会体谅别人,没人是例外。

  沈余换好衣服,安抚的拍了拍老管家的手,跟着卫臣往前厅走。

  公馆里边的地板是明晃晃的深大理石,卫臣的皮鞋踩在上边,脆响脆响的,走的近了,逐渐能听到里边的交谈声和笑声。

  “哎我说,老宗,李氏标的s市那块地皮---”

  随着最后一声脚步声落下,大厅交谈声瞬间止住。

  卫臣稍稍让了让身,把身后的沈余出来,朝沙发上的男人叫了句:“五爷,沈少爷到了。”

  沈余还穿着品牌方略有些花哨的设计,脚底踩着夸张翅膀形状的球鞋,出小半截线条流畅的小腿,上了啫喱的头发也难得刺刺的炸着,脸还带着半妆,活生生就是不伦不类的代词,与沙发上人模人样的几人更是形成鲜明对比。

  果不其然,一看他这模样,客厅立马响起了调侃的笑声。

  “哎呦喂,小沈这是拍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么一副炸的样,哈。”

  “哈哈哈,老宗,这可不怪我们啊,你这心肝儿今天实在是有点fashion!”

  沙发主位,板正西装也藏不住一身腱子肉的男人随意倚在沙发背上,健硕的手臂搭着沙发一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余,笑骂了句,

  “不伦不类,哪家的牌子。”

  玩闹的调笑声明显低了下去。

  沈余眼也不眨,“合作方的,小牌子,说出来五爷怕是也不知道。”

  男人神不变,手臂支着下颌盯着他看,薄唇弧度缓缓向下压着,成了一条平直的斜线。

  宗楚五官生的是极好看的,就是放在帅哥遍布的娱乐圈都算得上是个罕见的帅哥,不过漫画一样快飞到鬓角的剑眉、大而深邃,却又被遮盖住小半扇的瞳仁又显得他十分凌厉,尤其心情不太妙的时候,被他那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就像成为案板上的肉块。

  沈余温顺与他对视着,拉了拉裹在身上的外套,遮住在外面的腿。

  宗楚那能煞死人的脸勉强好看了点,他黑黝黝的瞳仁盯着沈余,食指微挑,

  “过来我看看,几天不见,你一声招呼不打就想直接去卧房,茶根,无情啊。”

  沈余说,“没有,怕影响您谈话。”

  男人笑了声。

  沈余压下心中的不安,强装平静的往男人身侧走。

  紧挨着男人另一侧,坐着一位穿着休闲服的青年,说是青年,实际上一眼看上去却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夹着一股清冽又温和的气质。

  夏实然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像是完全不在意宗楚揽住沈余的动作,反而轻淡打量着男人身边的沈余,轻声问了句:

  “怎么回来这么晚?五爷都等了挺长时间了,要是工作实在忙不过来的话,不如休息一段时间。”

  大厅安静了一瞬。

  他长得十成像夏家美貌出名的夏夫人,人畜无害的精致长相,嗓音也柔和得好像夏风。

  下之意却没有外表这么友善。

  宗楚不止一次想断了沈余的工作,像朵和夏实然一样的花儿一样安稳被养在温室里,事无巨细全都有人一一向他汇报,这种态度在知道沈余经常去看望那个疯子母亲后一度达到了顶峰。

  而实际上他也这么让人执行了,不过沈余那时候“胆大包天”,温声软语求了一周时间,还真让宗楚改了口。

  夏实然背后有夏家,沈余没有。

  他坚持这份工作,为的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在宗楚身边,哪怕在外人的眼中无论如何他都只是宗楚包养的玩物,但是沈余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娱乐圈的高薪能让他负担沈家和自己的花销,这能让他有种自己和宗楚是平等恋爱的感觉,哪怕只是错觉。

  沈余抬眼看他,说:“工作是有些忙,也没到没有时间休息的地步,只不过没料到夏小公子来做客,要是家里早通知,我必定会早些回来招待。”

  夏实然愣了愣,然后稍微抿了抿唇,视线轻看了眼男人,而后缓缓低垂下去。

  旁边似乎传来一声唏嘘,却没人敢在这档口开口。

  沈余和夏实然,这身份说实在的,当真是顶顶的尴尬。

  宗楚都没开口,他们能说什么?

  夏实然说:“倒是我管多了,小沈今天心情不好吗?”

  他关切的看着沈余,剪得圆润的指甲陷到了肉里。

  “都住口。”

  不等沈余回答,宗楚就一拦下话题,眉宇间已经有些许不耐烦。

  夏实然低着头,指间状似无意的抹了下脸。

  沈余维持着浅淡的笑,视线转而看向宗楚。

  男人微低着头,粗粝的拇指亲昵在沈余颈侧摩挲着,深测测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心情不好?”

  沈余视线微闪,被男人手指摩挲的脖颈忍不住僵了僵,他动作僵直着,低声说:“没有。”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宗楚的眼睛。

  男人眉梢微挑,手下动作放缓,他视线轻飘飘的划过青年埋在衣服,只出一小截的白皙脖颈,漫不经心的问:“去哪了?”

  沈余唇瓣微开,又闭上。

  他想藏的东西到底没藏过宗楚的眼睛,宗楚几乎瞬间就变了个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宗楚笑着说话时,不一定是真高兴。

  他不笑时,一定是不高兴,但好在管理宗氏诺大个家族并着集团,这两年竟也学会了修身养,虽然不笑了,却意味着还能忍你两秒。

  不过他似笑非笑的时候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夏实然漂亮的一双杏眼看着他们二人,放轻声音说:“沈哥是明星,每天行程都安排的都满满当当,去的地方怎么能少,五爷你这样问---”

  “我说,你今天去哪了?”

  “沈余,说话。”

  低沉的嗓音毫不留情打断夏实然没说完的话。

  语气带上了薄怒。

  他过了三十那道坎儿之后,人也跟着稳重下来,外人几乎没再怎么见过他盛怒的模样。

  不过这位少爷年轻时候的荒唐事就数不可数,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更成熟、更深不可测的男人。

  夏实然突兀战栗了一下,抿了抿唇,识相的没再说话。

  沈余唇瓣动了动,浅的瞳仁带着点祈求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手指缓慢握住男人的拇指。

  “我他妈让你说话!”

  暴戾的吼声没有任何预兆的在大厅炸开,佣人动作整齐划一的一颤,紧接着十分熟练的快速离开宗楚肉眼可见的范围,走路都恨不得踮起脚尖来,动作放得比蚂蚁还轻。

  沈余那声压得极低的闷哼也就格外明显。

  夏实然惊呼了一声。

  他见到男人爱抚心爱的玩具一样摩挲着那人的脖颈,声音低得好像酝酿着风雨前的平静:“沈余,告诉我,你去哪了?”

  沈余这人长得沉静,实际上可能还真有点刺头。

  宗楚虽说脾气不好,对枕边人却还算松份,早些年也没传出过有什么‘特殊’的兴趣,不过有那么几次却在沈余身上下了狠手,留在沈余身上的印子几天都没消下去,又被宗楚带出去见人,白皮上几个明显的印子,是个活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想,活生香的场面几乎在眼前明晃晃轮了圈。

  看得脸皮最厚的场面人都有点脸红。

  这气氛明显不对,在座的都是场面人,或多或少还是打小和宗楚一块长大的,十分清楚他那个一点就着的霸王脾气,见状立马开始劝,

  李胖子最会说回转话的,他了嘴巴,刚开口说了个“老宗”,就被宗楚暴戾的一句“滚”怼了满脸,顿时灰头丧气的耸了耸肩,朝好友们做了个我没法了的表情。

  沈余被压在沙发上,腰侧被男人虎狼一样的手掌按着,疼痛丝丝沿着伤口往头顶窜,浅的眼睛瞬间带上了几分生理的水汽。

  他知道这事触动了宗楚的逆鳞,宗楚让他说话,也并不是想要他的答案。

  沈余抓着宗楚的肩膀,低声说:“先生,回房间---”

  沈余有些难堪的动了动身子,想从宗楚身下挪出来点。

  沈余身高不低,但是宗楚之余他,比一头熊也差不了多少,他罩下来时,能把沈余整个人裹挟在里边,半点儿身影都不出来,只余下一圈颤抖的白狐狸。

  “沈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宗楚盯着身下的沈余,圆目里的火光几乎要溢出来。

  紧接着,他一未发的站起身来,沈余就像个小鸡仔一样被他抗到肩上,惊呼一声后只能紧紧抓住他臂膀,白皙纤瘦的十指几乎穿透黑质的西服,扣进男人肌肉里。

  “呃---先生!”

  “卫臣,送客!”

  怒气冲冲的扛着小情人往楼上跑,傻子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胖子几个静默无语的对视两眼,然后站起身来,唏嘘了两声。

  “老宗这脾气---你说他没长进吧,这几年在外边也没见这么暴,怎么偏偏在这小心肝儿身上这么吓唬人。”

  “早晚有一天人得给他吓跑!”

  李胖子下断。

  夏实然从二楼收回视线,视线平静的注视着李德,直把他看的心虚,才低头轻笑道:“别嚼舌根,五爷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吗?不过是自己的东西---不听话了就收拾顿罢了。”

  “还有,”他温软的看着李德,“注意称呼。”

  李胖子挠着头笑了声,没反驳。

  夏实然说是宗楚的青梅竹马,实际上他们跟着宗大少在外生风活虎的时候夏实然还只是个裤子的小萝卜丁,家世在宗家身前更是毫无存在感。

  不过两家上一辈有姻亲关系,加上那时候宗楚觉着这个白生生的小萝卜头还挺有趣,没事就逗弄两下,长辈因此试探着给这个霸王定个婚约,竟然真的没被拒绝,于是两家都欢天喜地的默认下来。

  李德他们对这个勉强算是看大的小孩有几分情面,都愿意哄着他。

  不过宗楚身边的人就没那么多情分,卫臣冷静的仿佛一个耳聋眼瞎的机器人,微微鞠躬,朝他们摆了个请的姿势,

  “各位,请,改日公馆再另请招待。”

  夏实然视线瞥过他,笑着说:“好,那我就先带着李胖他们走了,的生日礼物,抽空我再来和五爷商量。”

  临出门,他又抬眼看了下楼上,状似无意的叮嘱:“照顾好五爷,一个玩物而已,不值当。”

  …

  不是玩物,

  还能是宝贝吗?

  夏实然迎着夏风走出门,温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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