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审问（求银票）
“走吧，节级，去会会这位大当家的。”乌先生缓了一会，收拾心情，开口提议。
小黑屋内，士兵们打得气喘吁吁，徐然果然是毕竟是当过大当家的人，算是有来头的，硬挺着一语不发。
李昭看着徐然被打得肿胀的脸，挥挥手，让士兵们出去了。
关上门，光线昏暗了下来，屋里只剩下他和乌先生。
“别费劲了，我啥都不会说的。劝你还是把我放了吧，我背后的人，不是你一个节级惹得起的。”徐然一张嘴，呲着带血的牙笑了。
“你背后是谁？说出来我就放你走”李昭淡定问道。
徐然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吐出颗带血的牙，面露不屑。
“不就是杜重威那个狗贼吗？”乌先生从阴影里走出，阳光在他脸上刻出沟壑。
徐然眯缝着眼睛，使劲往那边看去：“是谁在说话？你怎会认识我家节度是谁？”
“我十一年前就认识他了，十一年前，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乌先生缓步向前，在徐然面前站定：“杜重威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贼配军，而你，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徐然瞪着眼睛，使劲地用还完好的一只眼看去，脑海里渐渐回忆起了什么。
“原来是你，当年恒州城下之人，后来想要刺杀节度，却被追的到处逃窜的那人。”
徐然猖狂大笑起来：“你逃跑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咯咯咯……”乌先生一把捏住徐然的喉咙：“我是狗之前，也是顶天立地，反抗过契丹人的狼；而你，一直都是一条捡别人吃剩下骨头的狗罢了。”
“你那节度，只不过是靠着裙带上位的人罢了，他想干什么，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乌先生放开徐然，后退两步，面露微笑：“没错，苏家庄园，我们截获了你的账本。”
徐然面露惊讶：“账本？是你们杀了老三，抢走了账本？”
“正是，上面的记载，清清楚楚，一笔一笔都在，杜重威打的什么美梦，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乌先生哈哈大笑，看似畅快至极：“就凭他？他也配？呸！”
“你们知道什么。”徐然以为底牌被对方看尽，心里防线松动，大喊大叫：“我家节度凭什么不行？！”
“他石敬瑭能做皇帝，我家节度凭什么不能当？”
“石敬瑭卖了十六州，天下唾弃，我家节度只是花些金银，凭什么不可以！”
徐然的嘶吼声在小黑屋里回荡，他双目尽赤，心神发狂，多年的经营一朝告破，宛如输尽了一切的赌徒。
原来杜重威想当皇帝，那些金银想必是送给契丹重臣的贿赂。
李昭与乌先生对视一眼，尽皆骇然。在徐然开口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想诈诈徐然罢了，没想到真的诈出来了一些东西。
那徐然发狂大叫，又喘息一阵，接着哈哈大笑。
“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了又能跟谁去说？谁会信？”
“就算报到皇帝那里，你看皇帝是信我家节度，还是信你——一个乡兵节级，哈哈哈，莫要笑死我了。”
“你错了。”李昭沉声说道：“皇帝，是权力，也是义务，不是勾结谁或者谁有就才能当的，那是民心所向的位置！”
“民心，民心值几个钱？”徐然不信。
李昭摇摇头，不理他，叫来士卒吩咐：“继续拷问，此人过手银钱数目巨大，必然有所隐藏。好好审问，等找到了他的藏宝地，分你们半成。”
几个士卒对视一眼，眼睛亮了起来，盯着徐然好像猎狗看到了肥肉一样。
“你不要过来啊……”
徐然喊叫声回荡，李昭与乌先生在操场上站定。
“呼……”李昭长出了一口气：“先生信徐然说的话吗？”
“信，为何不信？”乌先生反问：“坐到了那个位置，数得着的军头之一，上面是皇帝盯着他，下面是将士们推着他，他敢停下来吗？”
“唯独我是没想到，杜重威居然会这么蠢，还想勾结契丹人来当皇帝。”
“是啊。”李昭今天听了太多的故事，心情沉重：“民心所向，他们为什么不懂？”
“他们要是懂，早就是皇帝了。”乌先生撇撇嘴。
“那现在怎么办，先生可有主意？”
乌先生摇摇头：“徐然最后那句话说对了，没人会信我们；要是皇帝想动杜重威的话，早就动了，不需要这些借口。现在凭着一个亲信和一本账册，就想搬到一方军头，还是算了吧。”
“唔。”李昭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别人可以算了，我们不行，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杜重威面前，问问清楚。”
“也许吧……”乌先生低语。
二人站在风里，久久不语，天下的野心家太多，皇位不够用了。
“先生本名叫什么？”
“忘记了……”
几天后，小黑屋抬出一具尸体。
利益的驱动果然是无穷的，那些拷问的士卒们为了撬开徐然的嘴，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请出了好几位县衙里的公门高手。
不过徐然嘴硬无比，什么不肯说，趁着不备，还嚼断了自己的舌头。
李昭看着小黑屋里的肉团：“是条汉子，成全他吧，虽然是愚忠，也算是个对手。”
“多可惜啊，少了一笔军饷。”乌先生叹息。
“先生不必叹息，手里有刀有枪，多打几个土匪窝子，啥都有了。”李昭满不在乎，只要勤快点，发财不容易，吃饱还是可以的。
“哎……”
“节级。”韩立来报：“赵员外来了。”
赵员外？李昭有些不解，赵员外是草上飞的小舅子，上次跟赵匡胤告别后就放了他两，还让赵员外做自己跟广渡寺武器生意的代理。
今日又不过节，也没有生意做，他过来干嘛？不过既然来了，总是要见见的
一声吩咐，赵员外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给节级道喜。”
“哦？何喜之有？”李昭不解。
“我给节级带来了一件礼物，带上来！”赵员外神神秘秘，一挥手，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被绑着从外面抬了进来。
李昭一看就乐了，正是黑虎寨四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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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看着徐然被打得肿胀的脸，挥挥手，让士兵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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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吐出颗带血的牙，面露不屑。
“不就是杜重威那个狗贼吗？”乌先生从阴影里走出，阳光在他脸上刻出沟壑。
徐然眯缝着眼睛，使劲往那边看去：“是谁在说话？你怎会认识我家节度是谁？”
“我十一年前就认识他了，十一年前，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乌先生缓步向前，在徐然面前站定：“杜重威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贼配军，而你，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徐然瞪着眼睛，使劲地用还完好的一只眼看去，脑海里渐渐回忆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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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瑭卖了十六州，天下唾弃，我家节度只是花些金银，凭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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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与乌先生对视一眼，尽皆骇然。在徐然开口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想诈诈徐然罢了，没想到真的诈出来了一些东西。
那徐然发狂大叫，又喘息一阵，接着哈哈大笑。
“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了又能跟谁去说？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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