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渣攻成了我的猫(32)_只想当备胎也不容易(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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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渣攻成了我的猫(32)

  不过8823也没有立刻让高兴冲昏头脑,虐渣值其实都是越到后期越难收集的,这跟人能承受的悲伤的阈值有关系。这也是谢以宴装失忆的原因之一,他要把陆敛的阈值拉回来。

  “阿谢……”陆敛哑声唤着谢亦。

  谢亦皱眉,眉间的厌恶更加浓重:“别这么叫我。”

  他从翻身下床,看向陆敛的目光中尽是警惕。

  但是很快,他的余光又瞥到了赵弋,眼前一亮:“赵疯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亦恢复记忆了,赵弋终于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他心情大好地朝谢亦走过来。

  “听说你倒霉死在了凡界,尸体被这家伙带回来了,我就到这里找你……哦对,提醒你一下,这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赵弋说。

  谢亦心头一跳:“四百多年?那我……”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此时又活过来,还以为是谁在他死后立刻就收集了他的元神把他复活了,但是现在居然四百多年过去了……

  “我跟他尝试一起复活你,这四百多年来也一直在找办法。不过还没找到办法,你就自己活过来了。我也弄不懂是为什么。”赵弋耸肩,“或许是你命比较好吧。”

  “你……和陆敛?”谢亦拧眉。

  赵弋的意思是这四百年陆敛都在尝试复活他?

  “对啊,我和他。”这点赵弋倒没想瞒着谢亦,事实上,他也只是想让谢亦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自己做出选择,这才是赵弋想要的。

  “其实你早就活过来了,不过之前是失忆了,然后他说你跟他是未来道侣的关系……你们现在已经结为道侣了,你不记得了吗?”赵弋问他。

  难道以前的记忆想起来了,醒来后的记忆又忘了?

  听了赵弋这么说,谢亦的神色中满是惊诧。他倒不是想起了以前记忆后又忘了醒来后的记忆,只是以前的记忆对他的冲击太大,时间跨度也大,那种深刻绝望的情绪太过刻骨,盖住了那段记忆。

  此时听了赵弋的话,那段被盖住的记忆涌上来,谢亦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已经跟陆敛结为道侣了,还跟陆敛恩恩爱爱地过了很久。

  看他的神色,陆敛和赵弋都能看出谢亦是想起来了。陆敛绝望的神色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颤声说:“你还记得,阿谢。”

  “对不起,都怪我从前一叶障目,忘恩负义,害得你落得那般境地。但你我已是道侣,你想怎样要我偿还都可以,只求你——”

  “不要说了!”

  陆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亦大声打断。

  陆敛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中升起的那丝希望渐渐湮灭,只能默然地看向谢亦,等待他最后的宣判。那一头白发在此刻显得落寞又狼狈。

  但是他只看见了谢亦眸中越发浓重的厌恶。

  醒来后的一幕幕都涌入谢亦的脑中,他看见自己跟陆敛朝夕相处,看见他们在天地见证下结下道心誓,看见他们目成心许、“两情相悦”……

  谢亦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弯腰作呕,昏迷几日,胃里空荡荡,只能这几天喝下去的苦涩汤药都吐了出来。

  陆敛本想上前寻求谢亦的原谅,见状也怔立在了原地,手冰冷得厉害。

  谢亦扶着柱子,只觉得就算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那股恶心感还是久久不散。

  最后只能干呕,过了许久才勉强把那种恶心感压下去一些,赵弋递给了他一张手帕,谢亦抽过来,面无表情地擦拭着。

  他没有问赵弋为什么不拦着陆敛,因为从记忆里,他已经看出了赵弋数次想开口,却又被陆敛拦下。那个没记忆、不长心的谢亦察觉不到,但此时想起一切的谢亦只需要稍微回想一下就可以看出端倪。

  他又想起了陆敛给他编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谎话,想到陆敛说他一直对自己情根深种,而他不过是被恶人所害才会身死……

  太可笑了,也太恶心了。

  谢亦又忍不住用手帕捂住口鼻,才勉强压下那种呕意。

  “你为什么要编那些狗屁不通的谎?我们没有一起逃亡,我没有看着你大仇得报入主昆仑,更没有所谓的昭告天下而未竞的道侣大典——这一切,都是你跟林瑾之的,你忘了吗?”谢亦冷声问他。

  此时可以说是他见过的,陆敛最狼狈的模样。以前无论是陆敛重伤濒死,还是被逼入绝境,他都不会有任何怯色。但此时他白发失泽,双眼发红,藏在袖口里的手都有些发颤。

  看着陆敛久久不言,谢亦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阿谢……”他喉咙发干,说得极其艰难,在做一场无望的自辩,“因为除了那些谎言之外,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的一直只有你,我无法接受你醒不来,也无法接受你不在我身边……”

  谢亦却听笑了:“你说你爱我?那你怎么能骗我六年?你虚情假意,哄得我为你赴生赴死,你把我利用殆尽再一脚踢开,我为了要一个你的亲口声明却为此身死,这就是你说的爱?”

  “你爱我,我为你重伤将死去西洲,你怎不闻不问?你大仇得报成为昆仑帝君,怎么向天下宣布的却是你和林瑾之的喜讯?我只是想要跟你见一面,在昆仑山下苦苦求见一年,你爱我,为何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对不起。”

  陆敛无话可说。谢亦所说的这些,都不是别人逼他的,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现在去回想,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狠心,为什么谢亦只是想见他一面,他却能狠心把他拒在昆仑之外整整一年。为什么他明明是喜欢谢亦的,可那时候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好像满心满眼都是林瑾之。

  “你但凡对我有一丝感情,哪怕是念着我的恩情,又怎会让林瑾之去杀我。”谢亦看着陆敛,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

  可他这话一落,陆敛和赵弋都满脸震惊。

  陆敛都顾不得谢亦的抗拒,下意识上前几步,在谢亦的冷视中停住脚步,但语气依然急切:“你是说,是林瑾之杀了你?!”

  谢亦都被他弄笑了:“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傻?他不是你派过来的吗?如果不是你叫他,怎么会有那么昆仑弟子供他差遣,他又怎么高枕无忧地在昆仑山当了四百年峰主?”

  陆敛的手一阵阵发冷,他意识到,谢亦说的应该是真的。

  哪怕林瑾之当日被他用子蛊试探的时候没有露出马脚,但陆敛还是没排除对他的怀疑。随着赵弋对同心蛊的钻研越发深入,以及周序那边锁定林瑾之的调查,他们已经基本能肯定林瑾之有很大的嫌疑。

  赵弋从陆敛身上取下一块心头肉,喂给他自己炼制的子蛊的替身蛊,而替身蛊对林瑾之的反应是最大的。周序那边,开始把林瑾之这个人的每一点都深挖,这人虽然一切都看似做得天衣无缝,但是只要一寸寸地摸索深究,就总有破绽。现在他们能发现,林瑾之的身世有问题,甚至跟当年的陆家灭亡案都有联系。

  林瑾之的不对劲,在他把谢亦的神魂归还后的不知所踪中被彻底敲定。

  但尽管是这样,陆敛也只以为林瑾之是要害他,甚至对谢亦也有些非分之想,但是他没有想到,谢亦居然是被他杀死的!

  陆敛听到谢亦所说的之后,首先是愤怒和仇恨,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把林瑾之找回来,将谢亦所承受的一切,千倍百倍地还给他。先前他知道林瑾之可能就是给他下蛊的凶手时都不曾这样激怒,哪怕他为此每日每夜都要承受挖心取骨之痛。

  但紧接着他又感觉到一阵砭骨锥肤的痛,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那时候的谢亦看来,林瑾之杀了他,就等于是他陆敛授意的。

  所以,谢亦一直以为是陆敛授意林瑾之废了他的修为和灵脉,将他扔在凡界看着他挣扎求生却终究被沉疴和灾厄带走……

  他想起了谢亦死的那天,谢亦说的话。

  ——“我还是再等着哪一天他突然出现,告诉我那不是他做的……或者,亲口跟我承认。”

  ——“可我在凡界费尽心思地活下去,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没等来他。”

  他当时就意识到,谢亦一直以为是他让人害他。但是他却只以为谢亦只是觉得自己是被昆仑之人所害,才把凶手看做是他陆敛。

  原来是林瑾之……怪不得,怪不得他会那么以为。

  四百年前的修元世,谁不知道林瑾之是昆仑帝君的心上人,林瑾之,代表的就是昆仑帝君。

  他似乎又回到了谢亦身死的那一日,他试图让自己感受一切谢亦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而这些痛苦和绝望和几乎要将此时的他淹没。

  他五指艰难又用力的合上,指骨几乎要戳穿掌心。

  “不是的,阿谢,我从来没有让林瑾之去杀你……”他急切地解释,“我甚至不知道你独自上了昆仑。后来,我听不到你的消息了,以为你是对我失望后离开了……”

  “这点我能作证,应该不是他让林瑾之杀的你。”赵弋这时候突然站出来说。

  谢亦却摇头,刚恢复记忆而被陆敛恶心到的激动已经退回去了,他显得有些疲惫。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说,“陆敛,我死在凡界前的那一刻就在想,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为了等这个答案,在凡界里挣扎了太久太久。可我那么想知道这个答案,归根到底只是对你的不死心罢了。”

  “我怎么都不肯相信是你让他杀了我,这只是因为我对你还抱有感情和期望罢了。但是……再也不会了。”谢亦轻声说。

  是不是陆敛杀了他,这重要么?一切的执着都已经随着他的死去而终结了。

  现在就算得到了这其中是否有陆敛授意的答案,充其量也只是让他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准则上,多杀一个人而已。以命偿命,天经地义。

  陆敛也明白了谢亦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呢?谢亦死在那棵枯树下的情景,在四百年来无数次成为他的梦魇,他怎么会不知道谢亦那声“算了”的含义。

  但是谢亦亲口跟他说出,还是让他感受到一阵莫大的切肤之痛,挺直的脊背都有些弯下去了。

  求光却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冷漠和坚定,从角落飞来,缓缓落在了谢亦手上。

  谢亦低头看着求光,手指微颤地抚摸着它的剑身,终于能感受到一丝复生的喜悦。

  还能再次握住求光,是他在凡界做梦都求而不得的奢望。

  他的手从剑身抚到剑柄,最后五指合拢,一点点地紧紧握住。

  求光发出一阵阵金石争鸣之声,向谢亦传达他的喜悦。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真正地回来了!

  谢亦看着它,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他本就是一名一无所有的散修,亡命之徒,一人一剑,便已足够。

  他握着剑,就要离开这里。

  没必要再与陆敛多说,也没必要再在乎陆敛的辩解和自白,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也不想再往耳朵里灌垃圾了。

  如果真的如赵弋所说,他在元神尽散的情况下,在陆敛和赵弋尝试四百多年都无用的情况下,却莫名复生了,那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一次,真正再世为人的机会。

  他想,如果命运能开口,也只会让他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过去的无用之事中。

  但是他在经过陆敛身旁时,手却被陆敛用力地扣住了。

  陆敛虽然依旧低着头,双眼被垂落的银发所遮挡,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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