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刚好二十九点
许几闻回来以后季晓就天天粘着，搞得许几闻都有点受宠若惊。
季晓每天吃药都是背着许几闻，或者在公司吃完才回家。看着季晓越来越苍白的脸，许几闻察觉到不对劲了。
“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回来这一个星期你有点不对劲。”
季晓眨巴两下眼睛:“我哪里有不对劲，我怎么不知道。”
“你最近气色越来越不好，有好几次在厕所里被我看见还特别慌乱的藏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哎呀，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你别乱想。”
季晓说完把许几闻一个人扔下出去了。
那几次是季晓突然流鼻血，跑去厕所里收拾，结果许几闻突然进来了。
季晓不敢和许几闻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许几闻说自己快死了，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知道这个事情的许几闻，她很害怕。
这天季晓下了班到和许几闻约定好的地方等他接自己吃饭，等了好一会许几闻还没来，季晓就打了电话过去。
刚挂了电话季晓鼻子里又开始流血，身上又没带纸。
正着急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包纸，
“给你，我这里有纸。”
季晓接过发现是一个长得好好看的一个男人，就像书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那种类型的。
“啊，谢谢啊。”
“你这是生病了？”男人问到。
季晓不知道这人要干嘛，摆手:“唔，，，不是，就是天气太干了。”
谁知道这个男人突然凑过来跟季晓小声说::“你骗不了我的，我会看相。”
季晓一脸震惊的看着男人，这个人是干嘛的，怎么跟个骗子一样，“21世纪了，不许封建迷信。”
“那我来说一说，你看真不真。”
男人说完让季晓把手心伸出来。
“等等，你不会等会还问我要钱吧，我穷得很，没钱。”季晓把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缩回去。
“不要钱，要是说的不准的话我给你钱。”
男人伸手用食指在季晓手心里比划了一下。
“你叫季晓，你生病了，是恶性白血病……”
“好了。”
季晓打断，这个人难道真的会看相？那要不问问许几闻吧。
如果按照六个月来算，她还有五个半月时间，如果按照一年来算，她还有十一个半月时间，她死了以后许几闻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啊。
“我相信你了，如果你真的能看相的话，能帮我看一个人吗？我会给你钱。”季晓说着把手机打开。
“看谁？”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我想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很幸福。对了，他等一会就到。”季晓眨眨眼睛。
“你不应该让我算算你的家人什么的吗？男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季晓摇了摇头，“我家里还有弟弟呢，而且，我妈接受我生病比我自己都好，虽然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难过伤心。但是，我男朋友真的很好，我希望他以后过得幸福。”
对季大勇和杨丽娟女士来说，季晓还是比较想得开的。
曾经她还和两个人讨论过生死这个话题。
季大勇的回答是这样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死了就潇潇洒洒的走。至于父母啊，只能陪你一程，我们会难过，不过生活这么难，对于人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杨丽娟女士作为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对这方面也非常理智。
“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享受世界的精彩，你长大了和我就没有太大关系，你有自己的生活好好活着就行。”
“如果你哪天死了，那就祝你下辈子活的更好。”
他们两个人可比自己洒脱多了。
“行。”男人答应了。
“季晓。”
许几闻在马路对面对着季晓招手，手里还抱着一束向日葵。
季晓指了指许几闻:“那就是我男朋友。”
“他啊，以后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会很幸福。只不过你……”
季晓听见这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谢谢你啊，希望你也可以幸福。”季晓对男人鞠了一躬，把塞在鼻子里面的纸扔到垃圾桶里，往前走了几步抱住许几闻。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许几闻抱住搂季晓的肩膀慢慢往前走
“我没是刚才被风吹了眼睛。”
许几闻把向日葵塞进季晓怀里，“没事就行，对了，你刚才说你又流鼻血了，最近怎么回事啊。”
“哎呀，没事。”季晓吸吸鼻子“我和你说我今天上班看见一个医生太厉害了，救活了一个人，人民医院的，好像还挺有名，叫古钰吧，反正可牛了。”
季晓感觉自己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回头什么都没发现，刚才给她纸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嗯？怎么了？”
“唉，没事，咱们去吃好吃的吧。”
吃完饭回到家季晓把许几闻摁在沙发上，把花往桌子上一扔。
“许几闻你先别动，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许几闻老老实实做好，看着季晓哒哒跑上楼到房间里拿了一个本子出来。
“这是什么？”
许几闻接过，打开发现里面夹着一份门诊病例。
“嗯，许几闻，我真的认真思考了很多天，觉得还是不能瞒着你，我生病了。”
许几闻打开病例，看到诊断上写的急性白血病五个字眼前黑了一下，把病历扔掉。“晓晓不要和我开玩笑，这次我原谅你，下次就不会了，我会很生气的。”
季晓没有说过，就静静看着许几闻。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是……”
许几闻抱住季晓:“我带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到医院看，生病了就看病，是病就可以看好的，没事，不怕，我陪着你啊。”
季晓把头埋在许几闻胸口:“许几闻，我问过了，这个治不好的。”
“没有治不好的，你听话，去看病。”
“我不去。”
“晓晓。”
“许几闻我不去，我不想去，治不好，去了干嘛啊。”
“季晓！你相信我，可以治好的，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季晓不说话了，她没办法看许几闻这个样子。
“晓晓，我们还要结婚呢，这就是一个小事，我陪你一起，咱们去看好不好。我和你说，我这么厉害不会骗人的，可以治好。”
听到结婚季晓眼泪又出来了，你会结婚的，许几闻，可是你以后不会和我结婚啊。
“好。”季晓点头:“去治。”
就算知道治不好那也去治，许几闻啊，你看我俩像不像苦命的鸳鸯啊。
许几闻拉着季晓就去医院办了住院，季晓这段时间的不舒服他是看着的。急性白血病，一个生存周期极其短的恶性血液病，治愈率几乎没有。
看着手机上的文字许几闻想到那天自己做的梦，是不是如果自己当时就带着季晓去医院检查能更早发现。
季晓办住院的时候就给季大勇发了信息，说自己生病的事，让季大勇和杨丽娟女士说一声。
住院的当晚季晓就发烧了，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许几闻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季晓，用湿毛巾给她降温。
医生把许几闻喊出去，拿着检查化验单子给许几闻看。
“现在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差，你应该也知道急性白血病这种病从发病开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现在我们要把病情先稳定住。”
“可以，现在请快点上治疗，她现在难受的很。”
许几闻嘴巴干的起皮，说话的时候裂开几道口子，许几闻抿了一下嘴巴，尝到一股子血腥味。
“行。”医生打了几张单子递给许几闻:“你是他老公吗？这里签字。”
“不是。”
医生抬头看向他。
“我们两个还没结婚。”
“那不行，这个必须要亲属签字。她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
许几闻摇头:“我不知道。”
签不了字，许几闻回到季晓旁边陪着。季晓打了针烧退了些，正醒着。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晓晓。我们应该早早结婚，刚才医生说要上治疗，需要签字，可是我连签那个字的权利都没有。”
季晓掐了下许几闻:“胡说。”
“许几闻我要是化疗了，那是不是头发要掉光，牙齿也要掉，我会变成一个光头老太婆的，我不想这样。”
季晓抬手擦了下眼泪。
许几闻揉了揉季晓的头发:“不会的，就算是头发掉光了你也会是个漂亮的小光头。”
第二天早上季大勇和杨丽娟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季晓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吃许几闻买的粥。
“晓晓，我的宝儿。”
季大勇朝季晓跑过来，被站在一边的杨丽娟女士拉住。
“这里是病房，别太吵闹。”
许几闻刚端着洗好的水果回来，看见站在床边的人，季晓爸爸认识，第一次就见了，旁边的应该是季晓妈妈。
“叔叔阿姨好。”
“哎，好，辛苦你照顾晓晓了。”季大勇用胳膊捣了捣杨丽娟:“许几闻，晓晓对象，你见过照片的。”
“不辛苦，那个，医生那边需要家属签字上治疗，我不能签。”
杨丽娟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几闻，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家姑娘男朋友真人。
“没事，我现在去签，晓晓你也是，这么大个事一直瞒着。”季大勇说完季晓赶紧跑去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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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每天吃药都是背着许几闻，或者在公司吃完才回家。看着季晓越来越苍白的脸，许几闻察觉到不对劲了。
“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回来这一个星期你有点不对劲。”
季晓眨巴两下眼睛:“我哪里有不对劲，我怎么不知道。”
“你最近气色越来越不好，有好几次在厕所里被我看见还特别慌乱的藏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哎呀，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你别乱想。”
季晓说完把许几闻一个人扔下出去了。
那几次是季晓突然流鼻血，跑去厕所里收拾，结果许几闻突然进来了。
季晓不敢和许几闻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许几闻说自己快死了，更不知道怎么面对知道这个事情的许几闻，她很害怕。
这天季晓下了班到和许几闻约定好的地方等他接自己吃饭，等了好一会许几闻还没来，季晓就打了电话过去。
刚挂了电话季晓鼻子里又开始流血，身上又没带纸。
正着急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包纸，
“给你，我这里有纸。”
季晓接过发现是一个长得好好看的一个男人，就像书里面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那种类型的。
“啊，谢谢啊。”
“你这是生病了？”男人问到。
季晓不知道这人要干嘛，摆手:“唔，，，不是，就是天气太干了。”
谁知道这个男人突然凑过来跟季晓小声说::“你骗不了我的，我会看相。”
季晓一脸震惊的看着男人，这个人是干嘛的，怎么跟个骗子一样，“21世纪了，不许封建迷信。”
“那我来说一说，你看真不真。”
男人说完让季晓把手心伸出来。
“等等，你不会等会还问我要钱吧，我穷得很，没钱。”季晓把伸出去一半的手又缩回去。
“不要钱，要是说的不准的话我给你钱。”
男人伸手用食指在季晓手心里比划了一下。
“你叫季晓，你生病了，是恶性白血病……”
“好了。”
季晓打断，这个人难道真的会看相？那要不问问许几闻吧。
如果按照六个月来算，她还有五个半月时间，如果按照一年来算，她还有十一个半月时间，她死了以后许几闻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啊。
“我相信你了，如果你真的能看相的话，能帮我看一个人吗？我会给你钱。”季晓说着把手机打开。
“看谁？”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我想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很幸福。对了，他等一会就到。”季晓眨眨眼睛。
“你不应该让我算算你的家人什么的吗？男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季晓摇了摇头，“我家里还有弟弟呢，而且，我妈接受我生病比我自己都好，虽然我知道他们一定会难过伤心。但是，我男朋友真的很好，我希望他以后过得幸福。”
对季大勇和杨丽娟女士来说，季晓还是比较想得开的。
曾经她还和两个人讨论过生死这个话题。
季大勇的回答是这样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死了就潇潇洒洒的走。至于父母啊，只能陪你一程，我们会难过，不过生活这么难，对于人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杨丽娟女士作为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对这方面也非常理智。
“我把你养这么大，是为了让你享受世界的精彩，你长大了和我就没有太大关系，你有自己的生活好好活着就行。”
“如果你哪天死了，那就祝你下辈子活的更好。”
他们两个人可比自己洒脱多了。
“行。”男人答应了。
“季晓。”
许几闻在马路对面对着季晓招手，手里还抱着一束向日葵。
季晓指了指许几闻:“那就是我男朋友。”
“他啊，以后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会很幸福。只不过你……”
季晓听见这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谢谢你啊，希望你也可以幸福。”季晓对男人鞠了一躬，把塞在鼻子里面的纸扔到垃圾桶里，往前走了几步抱住许几闻。
“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许几闻抱住搂季晓的肩膀慢慢往前走
“我没是刚才被风吹了眼睛。”
许几闻把向日葵塞进季晓怀里，“没事就行，对了，你刚才说你又流鼻血了，最近怎么回事啊。”
“哎呀，没事。”季晓吸吸鼻子“我和你说我今天上班看见一个医生太厉害了，救活了一个人，人民医院的，好像还挺有名，叫古钰吧，反正可牛了。”
季晓感觉自己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回头什么都没发现，刚才给她纸的那个男人也不见了。
“嗯？怎么了？”
“唉，没事，咱们去吃好吃的吧。”
吃完饭回到家季晓把许几闻摁在沙发上，把花往桌子上一扔。
“许几闻你先别动，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许几闻老老实实做好，看着季晓哒哒跑上楼到房间里拿了一个本子出来。
“这是什么？”
许几闻接过，打开发现里面夹着一份门诊病例。
“嗯，许几闻，我真的认真思考了很多天，觉得还是不能瞒着你，我生病了。”
许几闻打开病例，看到诊断上写的急性白血病五个字眼前黑了一下，把病历扔掉。“晓晓不要和我开玩笑，这次我原谅你，下次就不会了，我会很生气的。”
季晓没有说过，就静静看着许几闻。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是……”
许几闻抱住季晓:“我带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到医院看，生病了就看病，是病就可以看好的，没事，不怕，我陪着你啊。”
季晓把头埋在许几闻胸口:“许几闻，我问过了，这个治不好的。”
“没有治不好的，你听话，去看病。”
“我不去。”
“晓晓。”
“许几闻我不去，我不想去，治不好，去了干嘛啊。”
“季晓！你相信我，可以治好的，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季晓不说话了，她没办法看许几闻这个样子。
“晓晓，我们还要结婚呢，这就是一个小事，我陪你一起，咱们去看好不好。我和你说，我这么厉害不会骗人的，可以治好。”
听到结婚季晓眼泪又出来了，你会结婚的，许几闻，可是你以后不会和我结婚啊。
“好。”季晓点头:“去治。”
就算知道治不好那也去治，许几闻啊，你看我俩像不像苦命的鸳鸯啊。
许几闻拉着季晓就去医院办了住院，季晓这段时间的不舒服他是看着的。急性白血病，一个生存周期极其短的恶性血液病，治愈率几乎没有。
看着手机上的文字许几闻想到那天自己做的梦，是不是如果自己当时就带着季晓去医院检查能更早发现。
季晓办住院的时候就给季大勇发了信息，说自己生病的事，让季大勇和杨丽娟女士说一声。
住院的当晚季晓就发烧了，整个人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许几闻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季晓，用湿毛巾给她降温。
医生把许几闻喊出去，拿着检查化验单子给许几闻看。
“现在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差，你应该也知道急性白血病这种病从发病开始整个过程十分迅速，现在我们要把病情先稳定住。”
“可以，现在请快点上治疗，她现在难受的很。”
许几闻嘴巴干的起皮，说话的时候裂开几道口子，许几闻抿了一下嘴巴，尝到一股子血腥味。
“行。”医生打了几张单子递给许几闻:“你是他老公吗？这里签字。”
“不是。”
医生抬头看向他。
“我们两个还没结婚。”
“那不行，这个必须要亲属签字。她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
许几闻摇头:“我不知道。”
签不了字，许几闻回到季晓旁边陪着。季晓打了针烧退了些，正醒着。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晓晓。我们应该早早结婚，刚才医生说要上治疗，需要签字，可是我连签那个字的权利都没有。”
季晓掐了下许几闻:“胡说。”
“许几闻我要是化疗了，那是不是头发要掉光，牙齿也要掉，我会变成一个光头老太婆的，我不想这样。”
季晓抬手擦了下眼泪。
许几闻揉了揉季晓的头发:“不会的，就算是头发掉光了你也会是个漂亮的小光头。”
第二天早上季大勇和杨丽娟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季晓正躺在床上一口一口吃许几闻买的粥。
“晓晓，我的宝儿。”
季大勇朝季晓跑过来，被站在一边的杨丽娟女士拉住。
“这里是病房，别太吵闹。”
许几闻刚端着洗好的水果回来，看见站在床边的人，季晓爸爸认识，第一次就见了，旁边的应该是季晓妈妈。
“叔叔阿姨好。”
“哎，好，辛苦你照顾晓晓了。”季大勇用胳膊捣了捣杨丽娟:“许几闻，晓晓对象，你见过照片的。”
“不辛苦，那个，医生那边需要家属签字上治疗，我不能签。”
杨丽娟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几闻，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家姑娘男朋友真人。
“没事，我现在去签，晓晓你也是，这么大个事一直瞒着。”季大勇说完季晓赶紧跑去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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