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刚好三十一点
季晓坐在公园的湖边上盯着水面出神，旁边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现在季晓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情绪。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放空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让自己钻牛角尖的事情。
刚坐到湖边，季晓有一瞬间真的是钻在那个死胡同里出来。
想着自己本来就是要死了，要不现在就死了吧，还省的受罪。就这么跳下去，谁也发现不了，谁也不知道。
就这么一个瞬间，季晓差点就跳下去了。
季晓手都碰到水里，两只鞋子都湿了，一下子反应过来。不能这么想，就算治不好也要好好活着。
总要在最好的时间去多看看大好河山吧。
季晓就这么坐在湖边放空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天色暗下来，许几闻扔下车拿着手机里季晓的照片挨着人问。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穿着病号服，大概这么高。”许几闻在自己肩膀旁边比划一下。
“没有，没见过。”
许几闻听到的都是这个回答。
“哥哥，我见过。”
一个小孩子扯了扯许几闻的衣角。
许几闻听见赶紧蹲下，把照片递给小孩看:“是这个姐姐吗？”
小孩点点头:“是她，就在那边的公园里，她一个人坐在湖边，都没人和她说话。”
“谢谢你，小朋友。”
许几闻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往公园跑去。
“季晓！”
“季晓！”
“你在哪？”
许几闻在公园里喊，走到湖边，看见下面有一个黑黑的身影蹲在那里。
“晓晓？”
季晓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过头，就被一把抱在怀里。
“季晓，你要吓死我啊。”
许几闻紧紧抱住季晓，“你手机呢，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许几闻。”季晓轻声喊。
“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许几闻松开季晓，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还好不烫。
季晓抬起脸看着许几闻，小心翼翼的:“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差一点点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
许几闻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让季晓把手机拿出来，给季大勇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平安。
季大勇听见季晓找到了松了一口气，“老天爷，找到就好。小许你赶紧把晓晓带回来啊。”
“嗯，好，我等会就带她回去。”
听见要回去，季晓扯了扯许几闻衣服，对他摇摇头。
“我不想回去。”
许几闻把手机装进兜里，蹲下来视线和季晓齐平:“季晓，你最好好好和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和你说，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在找你，大家都急疯了。”
季晓转过头逃避许几闻的眼神。
“走吧，回去吧。”
许几闻拉着季晓的手往前走，季晓不想说许几闻也不逼她。他现在确实很生气，季晓第一次让他这么生气。
“许几闻。”
“许几闻。”
季晓跟在许几闻身边小跑着，许几闻步子迈的大，她有点跟不上。
许几闻没有回应季晓，不过脚步放慢了。
“许几闻，你生我的气了。”
“是。”
许几闻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季晓坐进去，一言不发的回到驾驶室发动起火。
看许几闻不理自己，季晓慌了，两只手搅在一起，看着许几闻。
许几闻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一下子停了。
“季晓，你现在只需要好好跟我回去医院，我在开车，不要让我分心。”
季晓低下头扣自己的手指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自己手心。
为什么，许几闻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季晓心里特别委屈。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很任性，可是她没办法，今天她很用力的控制自己了。
她就是出来一个人冷静一下，为什么许几闻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见到自己都没有想着安慰自己。
季晓心里委屈极了，自己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啊。
两个人回到医院，杨丽娟看见季晓一巴掌打了过去，季晓两眼通红看着杨丽娟。
许几闻也愣了，把季晓搂在怀里:“阿姨，晓晓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让她赶紧休息吧。”
季大勇在旁边也被吓到，想上前说两句，被杨丽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季晓，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打你，你现在给我进去好好想想吧，今天大家一整天也都累了，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了。”
杨丽娟抱着胳膊看季晓，季晓看了一眼杨丽娟转身默不作声回了房间。
许几闻跟在季晓后面:“没事吧，阿姨也就是气急了，你别放心上，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季晓转身抱住许几闻。
“许几闻，我就是个胆小鬼。”
“嗯。”许几闻揉了揉季晓脑袋:“你是个非常让人生气的胆小鬼。”
“许几闻，我困了。”季晓小声说。
许几闻看着季晓躺在床上，把被子掖好，“睡吧，睡醒就好了。”
等季晓睡着，许几闻出了病房，看见季大勇和杨丽娟坐在走廊里。
“叔叔阿姨。”
季大勇清了两下嗓子:“啊，小许你出来了。晓晓怎么样啊？”
“睡着了，就是害怕她晚上发烧，她现在身体状况太不好了。”
季大勇让杨丽娟回病房里看着季晓，带着许几闻到楼梯过道里。
“来一根？”季大勇递给许几闻一根烟。
许几闻摇摇头:“我不会。”
季大勇笑:“挺好，不吸烟好，吸烟有害健康。不过烟是最好缓解压力的，你试一根。不过先说好，别让你阿姨和晓晓知道，她们不让我吸烟。”
许几闻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季大勇哈哈大笑，许几闻也笑起来。
许几闻就吸了一口，把烟夹在手指间燃着。
季大勇的脸在烟雾里看不清晰。
“小许啊，晓晓的病你也知道的吧。”季大勇声音有些沧桑。
许几闻点头:“知道。”
“晓晓这病啊，估计是治不好了。”
许几闻没想到季大勇会说出这种话，方匀天已经把东西发给这方面的专家，估计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总是会有办法的，他不相信治不好。
见许几闻没说话，季大勇笑了下:“你确实是个好男人，晓晓眼光是真的不错。”
“我感觉叔叔阿姨好像对季晓的病没有特别难过。”
许几闻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来了。
季大勇又笑了一会，叹了口气:“怎么，你觉得我和晓晓妈妈好像没有着急，一点也不关心她是吗？”
许几闻没说话。
“晓晓是我和晓晓妈妈亲生的，我们怎么可能不难过。”
季大勇看向窗外:“晓晓是个特别懂事的小孩，从小就是。小时候我和晓晓妈妈出去打工，晓晓就带着弟弟跟奶奶在老家生活。”
“她的事情一直都不需要我们操心，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兼职，做过很多事情。从来不会开口问我们要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手里只要有够吃一顿饭的钱就不会在这一顿开口问我们要。”
“工作了也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和我们说，怕我们听了会不开心会担心她。”
“你说这么好的孩子我们能不心疼吗？”
许几闻觉得嗓子哽住了，鼻子酸酸的:“那你们怎么……”
“害，你不懂啊。”季大勇拍了拍许几闻肩膀。
“我和晓晓妈妈是父母，晓晓有事了我们首先要能撑住，我们如果此晓晓还着急那她会更害怕。”
“对于我，就是觉得生老病死是人必须经历，要看开一点，总会有奇迹发生。至于晓晓妈妈，你看她是不是特别没有情绪，她就说太理性了，其实她对晓晓一点也不此我少。”
许几闻觉得手上一疼，低头发现是烟燃尽，烫到手了。
“你们很开明。”许几闻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我们把孩子带到世界上，就是为了让她有自己精彩的一生，孩子属于父母也不属于父母。养大他们父母的职责就尽到了。以后的生活都是自己的。”
说完季大勇笑了下:“我就是个俗人，我和晓晓妈妈也没太高学历，做的都是体力活，有些时候的想法可能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就想着，人嘛，活着的时候就潇潇洒洒好好活着，死了就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走。”
许几闻没有听过那个父母的想法是这样的，季大勇和杨丽娟不爱季晓吗？他们爱，只不过是用一种最洒脱的方式面对自己面临死亡的孩子。
“没有，你们很洒脱。”
季大勇把烟熄灭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你阿姨看着就行。”
许几闻点点头，走出医院。
第二天许几闻一大早买了早饭就往医院跑，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宋年年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
“许几闻。”
宋年年喊住许几闻。
“晓晓是怎么回事，我昨天给她发信息没回，给叔叔打了电话才知道她住院了。”
“就是挺严重的病，我们也是刚知道。”
两个人往医院里走，宋年年看着楼层牌:“怎么往血液科跑，晓晓什么病？”
“急性白血病。”
宋年年蒙了，晓晓平时这么健康，怎么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如果昨天我没打电话你们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我。”
宋年年现在气的想打人。
“最近事情太多了，晓晓情绪一直不好，就没来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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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季晓听不见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情绪。她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放空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让自己钻牛角尖的事情。
刚坐到湖边，季晓有一瞬间真的是钻在那个死胡同里出来。
想着自己本来就是要死了，要不现在就死了吧，还省的受罪。就这么跳下去，谁也发现不了，谁也不知道。
就这么一个瞬间，季晓差点就跳下去了。
季晓手都碰到水里，两只鞋子都湿了，一下子反应过来。不能这么想，就算治不好也要好好活着。
总要在最好的时间去多看看大好河山吧。
季晓就这么坐在湖边放空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天色暗下来，许几闻扔下车拿着手机里季晓的照片挨着人问。
“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穿着病号服，大概这么高。”许几闻在自己肩膀旁边比划一下。
“没有，没见过。”
许几闻听到的都是这个回答。
“哥哥，我见过。”
一个小孩子扯了扯许几闻的衣角。
许几闻听见赶紧蹲下，把照片递给小孩看:“是这个姐姐吗？”
小孩点点头:“是她，就在那边的公园里，她一个人坐在湖边，都没人和她说话。”
“谢谢你，小朋友。”
许几闻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往公园跑去。
“季晓！”
“季晓！”
“你在哪？”
许几闻在公园里喊，走到湖边，看见下面有一个黑黑的身影蹲在那里。
“晓晓？”
季晓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过头，就被一把抱在怀里。
“季晓，你要吓死我啊。”
许几闻紧紧抱住季晓，“你手机呢，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许几闻。”季晓轻声喊。
“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许几闻松开季晓，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还好不烫。
季晓抬起脸看着许几闻，小心翼翼的:“你不要凶我好不好，我差一点点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
许几闻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让季晓把手机拿出来，给季大勇打了个电话回去报平安。
季大勇听见季晓找到了松了一口气，“老天爷，找到就好。小许你赶紧把晓晓带回来啊。”
“嗯，好，我等会就带她回去。”
听见要回去，季晓扯了扯许几闻衣服，对他摇摇头。
“我不想回去。”
许几闻把手机装进兜里，蹲下来视线和季晓齐平:“季晓，你最好好好和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和你说，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在找你，大家都急疯了。”
季晓转过头逃避许几闻的眼神。
“走吧，回去吧。”
许几闻拉着季晓的手往前走，季晓不想说许几闻也不逼她。他现在确实很生气，季晓第一次让他这么生气。
“许几闻。”
“许几闻。”
季晓跟在许几闻身边小跑着，许几闻步子迈的大，她有点跟不上。
许几闻没有回应季晓，不过脚步放慢了。
“许几闻，你生我的气了。”
“是。”
许几闻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季晓坐进去，一言不发的回到驾驶室发动起火。
看许几闻不理自己，季晓慌了，两只手搅在一起，看着许几闻。
许几闻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一下子停了。
“季晓，你现在只需要好好跟我回去医院，我在开车，不要让我分心。”
季晓低下头扣自己的手指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自己手心。
为什么，许几闻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季晓心里特别委屈。她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做很任性，可是她没办法，今天她很用力的控制自己了。
她就是出来一个人冷静一下，为什么许几闻一点也不关心自己，见到自己都没有想着安慰自己。
季晓心里委屈极了，自己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啊。
两个人回到医院，杨丽娟看见季晓一巴掌打了过去，季晓两眼通红看着杨丽娟。
许几闻也愣了，把季晓搂在怀里:“阿姨，晓晓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风，让她赶紧休息吧。”
季大勇在旁边也被吓到，想上前说两句，被杨丽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季晓，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打你，你现在给我进去好好想想吧，今天大家一整天也都累了，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了。”
杨丽娟抱着胳膊看季晓，季晓看了一眼杨丽娟转身默不作声回了房间。
许几闻跟在季晓后面:“没事吧，阿姨也就是气急了，你别放心上，你饿不饿啊，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季晓转身抱住许几闻。
“许几闻，我就是个胆小鬼。”
“嗯。”许几闻揉了揉季晓脑袋:“你是个非常让人生气的胆小鬼。”
“许几闻，我困了。”季晓小声说。
许几闻看着季晓躺在床上，把被子掖好，“睡吧，睡醒就好了。”
等季晓睡着，许几闻出了病房，看见季大勇和杨丽娟坐在走廊里。
“叔叔阿姨。”
季大勇清了两下嗓子:“啊，小许你出来了。晓晓怎么样啊？”
“睡着了，就是害怕她晚上发烧，她现在身体状况太不好了。”
季大勇让杨丽娟回病房里看着季晓，带着许几闻到楼梯过道里。
“来一根？”季大勇递给许几闻一根烟。
许几闻摇摇头:“我不会。”
季大勇笑:“挺好，不吸烟好，吸烟有害健康。不过烟是最好缓解压力的，你试一根。不过先说好，别让你阿姨和晓晓知道，她们不让我吸烟。”
许几闻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季大勇哈哈大笑，许几闻也笑起来。
许几闻就吸了一口，把烟夹在手指间燃着。
季大勇的脸在烟雾里看不清晰。
“小许啊，晓晓的病你也知道的吧。”季大勇声音有些沧桑。
许几闻点头:“知道。”
“晓晓这病啊，估计是治不好了。”
许几闻没想到季大勇会说出这种话，方匀天已经把东西发给这方面的专家，估计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总是会有办法的，他不相信治不好。
见许几闻没说话，季大勇笑了下:“你确实是个好男人，晓晓眼光是真的不错。”
“我感觉叔叔阿姨好像对季晓的病没有特别难过。”
许几闻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来了。
季大勇又笑了一会，叹了口气:“怎么，你觉得我和晓晓妈妈好像没有着急，一点也不关心她是吗？”
许几闻没说话。
“晓晓是我和晓晓妈妈亲生的，我们怎么可能不难过。”
季大勇看向窗外:“晓晓是个特别懂事的小孩，从小就是。小时候我和晓晓妈妈出去打工，晓晓就带着弟弟跟奶奶在老家生活。”
“她的事情一直都不需要我们操心，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兼职，做过很多事情。从来不会开口问我们要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手里只要有够吃一顿饭的钱就不会在这一顿开口问我们要。”
“工作了也是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和我们说，怕我们听了会不开心会担心她。”
“你说这么好的孩子我们能不心疼吗？”
许几闻觉得嗓子哽住了，鼻子酸酸的:“那你们怎么……”
“害，你不懂啊。”季大勇拍了拍许几闻肩膀。
“我和晓晓妈妈是父母，晓晓有事了我们首先要能撑住，我们如果此晓晓还着急那她会更害怕。”
“对于我，就是觉得生老病死是人必须经历，要看开一点，总会有奇迹发生。至于晓晓妈妈，你看她是不是特别没有情绪，她就说太理性了，其实她对晓晓一点也不此我少。”
许几闻觉得手上一疼，低头发现是烟燃尽，烫到手了。
“你们很开明。”许几闻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我们把孩子带到世界上，就是为了让她有自己精彩的一生，孩子属于父母也不属于父母。养大他们父母的职责就尽到了。以后的生活都是自己的。”
说完季大勇笑了下:“我就是个俗人，我和晓晓妈妈也没太高学历，做的都是体力活，有些时候的想法可能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就想着，人嘛，活着的时候就潇潇洒洒好好活着，死了就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走。”
许几闻没有听过那个父母的想法是这样的，季大勇和杨丽娟不爱季晓吗？他们爱，只不过是用一种最洒脱的方式面对自己面临死亡的孩子。
“没有，你们很洒脱。”
季大勇把烟熄灭扔进垃圾桶，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你阿姨看着就行。”
许几闻点点头，走出医院。
第二天许几闻一大早买了早饭就往医院跑，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宋年年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
“许几闻。”
宋年年喊住许几闻。
“晓晓是怎么回事，我昨天给她发信息没回，给叔叔打了电话才知道她住院了。”
“就是挺严重的病，我们也是刚知道。”
两个人往医院里走，宋年年看着楼层牌:“怎么往血液科跑，晓晓什么病？”
“急性白血病。”
宋年年蒙了，晓晓平时这么健康，怎么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如果昨天我没打电话你们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我。”
宋年年现在气的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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