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尘埃落定_我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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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尘埃落定

  傅长安:“不是。”

  都察司人众:“我们是啊!”

  傅长安剑尖相向,“你们记错了。”

  傅长安静静看了会。忽然出手,都察司的人不防,被她接连挑了剑。

  赵束都做好了被以多欺少暴打的准备,忽然来这么一出,他忍不住提醒道:“他们好像跟你是一伙的。”

  都察司:“符世子命我们暗中保护您。”

  赵束恨恨:“你看!”

  另外几人她仔细辨了辨,也认识。都察司的人。先前护送莫洛托公主王子回国,她与都察司人一路,认识不少人,这几个她都见过。

  赵束气急败坏,“我又不找你们,都给我滚开!”

  那几人不予理会,列了剑阵,赵束大约这些日子过的实惨,又累又饿,早没了在赵国第一次见他时的锋利。然而,脾气仍然不好。出手毫不留情。

  跑堂原还挺欢喜的,不过是挨了声骂,却得了块银子,划算划算!

  岂知,手刚碰到桌子,咔嚓一声,桌面随即四分五裂。

  跑堂露出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何须多此一问的表情,“客官觉得是谁那便是谁咯。”

  燕鸿被他这滚刀肉的态度激怒,猛一拍桌子,“大胆!”

  堂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嗓音清脆,歌词艳丽,俩个角儿扮相也极为养眼。燕鸿闲着无聊,不知不觉就听进去了。这戏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对欢喜冤家,唱词有趣,故事曲折,燕鸿不知不觉入了迷,只是越看越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忽而一拍大腿,跑堂的正给她添茶,反被她吓了一跳。

  燕鸿指着台上问,“那唱的是个什么?”

  燕鸿是个急性子,在傅长安去找符白岩的时候,她已经从三处衙门出来往大长公主府去了。路上有人跟踪她,燕鸿心知肚明,拐了个弯,去了茶馆喝茶听戏。

  她这一声吓,也惊到了邻桌其他人。燕鸿现在身份敏感,不便再惹事端,丢了块银子,跳窗走了。

  却说燕鸿离开茶馆后,走了几步路就意识到身后没人跟着了。心内道了句,“《欢喜债》,呵,果然是《欢喜债》!”她掉转方向,直奔大长公主府而去。

  其中一个他认识——赵束,比之先前更破烂不堪了!衣服是烂的,脸也是脏的,也不知他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傅长安离开国公府没急着回去,她在想怎么补救,一个人走走停停瞎晃悠。也不知过去多久,忽而听到身后打斗声。

  她循声看去,只见几名男子打作一团。

  跑堂表情夸张,“客官连《欢喜债》都没听过?这戏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曲目了。”

  燕鸿横他一眼,“唱得是谁?”

  傅长安收剑入鞘,转身,“吃肉吗?我请你。”

  赵束与都察司人众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赵束一下子跳起来,面上仍是凶神恶煞,“她说的是你,不是你们!”而后大摇大摆的跟了上去。

  俩人去的是京城有名的食肆,要了个雅间,点菜之前,傅长安仿佛才想起来,问,“你和赵文炎什么关系?”

  赵束饿极,经过楼下,闻到肉香,就已经走不动路了,不过他自恃身份做不来打家劫舍的事,“没关系!”

  店小二刚好进来,热情招呼,“客官想来点什么?”

  傅长安:“不吃了,没胃口。”

  赵束抢先一步扯住她的袖子,“老东西就是个嫖客,我是他不负责任的野种!”他说出这话没有半点难为情,傅长安不用想都能猜到,他性格乖张大抵也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傅长安:“听你言语,你对赵文炎也没什么感情,怎的一直追杀我?”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赵束就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眼看就要发怒。

  “你先给我上五斤牛肉咱们再聊!”

  边上的小二早就听傻了,傅长安朝他望去,他赶忙答应一声,下去准备了,那位一身破烂的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若是被他听了不该听的,指不定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呢。

  饭菜很快上桌,有酒有肉。赵束真是饿狠了,大快朵颐。看他吃肉的架势特别像一头野狼。

  傅长安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看到都察司人为难他,想到先前自己刚被符白岩为难,就忍不住想出手,恶心一下符白岩。

  她放下银子,起身要走。

  赵束嘴里咬着肉,“你是缠丝剑传人?”

  傅长安以为他想说什么要紧的,“是。怎么?”

  赵束眯眼瞪着她腰间缠丝剑,“我是赤蛇鞭传人,你毁我神兵利器,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毁你缠丝剑。”

  得,她算是明白他对自己的仇恨打哪儿来了。

  赵束又道:“不过看在你要杀赵文炎的份上,咱们的仇可以延后,等你杀了赵文炎我再为我的赤蛇鞭报仇。”

  傅长安诧异,“你想我杀了你爹?”

  赵束的表情又开始变得奇怪了,“他杀了我娘,还差点杀了我。”

  傅长安:“你为什么不自己报仇?”

  赵束不耐烦,阴沉道:“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姓着他的姓,你说为什么?你这娘们问题怎么这么多!”话刚说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声响,“左使!左使!你在哪?”

  赵束一听那声,登时表情大变,几乎在小秦进门的瞬间,破窗而出。

  是真的破窗而出,傅长安严重怀疑赵束的身体是石头做的,好好的窗户硬生生被整个的撞掉了砸到楼下街区,幸好没砸伤人,只砸毁了摊子。

  小秦张了张嘴,“我错过了什么吗?”

  傅长安头疼,“你带银子了吗?”她身上本就没几个钱,现在又是撞坏窗户,又是砸毁摊子,钱没赔偿到位,恐怕走不了。尤其教坊司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更不能惹是生非。

  没成想,还是将官府的人引来了,因为总有些好管闲事的去报官啊!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说楼上有人斗殴。

  带人过来的是符超。许多日不见,小伙子精神抖擞更甚往日,手里舞着镣铐,一副马上就要将人捉拿归案就地正法的架势。

  小秦脸都气肿了,暗暗道:“不过都是看咱们教坊司现在落了难,不然何至于受这样的闲气!”

  符超到了近前,定睛一瞧,六亲不认的嚣张气焰顿时一收,张嘴就喊,“嫂……”

  傅长安冲上前捏住他的嘴。

  符超眨巴眨巴眼。

  小秦:“哦豁!”

  众人:“哦豁!”

  傅长安松开手,右手顺便在符超衣襟上擦了擦。

  啧,沾上口水了。

  符超活动了下脸部肌肉,轰赶人群,“看什么看?打坏了什么东西,要多少银子,少爷来赔!”

  傅长安:“小秦?”

  小秦摊摊手,“今日出门急,只带了十个大子。”

  大长公主的身体还没好全,但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她以年老昏庸难当大任为由,自请卸任,将教坊司交给了皇后娘娘。

  消息一出,又是一片哗然。

  小皇帝那边怎么样暂且不说。燕鸿惊得差点咬断了舌头,她竟不知大长公主还有这等谋划。先前她和伽蓝都被误导以为大长公主是有意栽培傅长安,想让她将来继承教坊司。

  小秦这个大嘴巴,当着燕鸿的面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婚事本就是大长公主一力撮合。难不成皇后娘娘也是大长公主的义女?那先前对傅长安那么好是为了什么?嚯,傅长安是当了回挡箭牌吧?伽蓝郡主既有心颠覆大晋国,教坊司主人的这个位子她肯定势在必得。谁要是觊觎这个位置,伽蓝郡主肯定不会手软。”

  小秦的猜测有的说对了,有的不对,譬如皇后娘娘并非大长公主的义女,她母亲却是。也是机缘巧合,大长公主对沈多金有了几分眼缘,她的经商天分也被大长公主看在眼里。至于将教坊司交给她,却不是事前谋划好的。如今事出突然,为保她这么多年创下的基业,她唯有出此下策。

  至于让傅长安当了回挡箭牌,却也是无心之举。大长公主不是没怀疑过伽蓝,但怎么说呢?武夷和伽蓝都是她偏爱的孩子。若不然她曾养了那么多孤女,为了布置谋划,又送出去不少,安排了新的身份给她们,就像沈多金的母亲。偏偏留了她俩在身边,足见爱护。

  俩孩子都有些争强好胜,当时武夷郡主已是大长公主名正言顺的义女,有了封号。伽蓝不是。伽蓝立功心切。为此,在得知武城郡王有反意后,擅自顶替了原本要派到武城郡王身边的人,一舞惊人,从此勾了武城郡王的魂。

  武城郡王当时就送了伽蓝名作“琉璃星辰”的手串。这手串乃别国贡品,原本有一对,后来被皇帝送了他和镇国公。武城郡王是死了原配后一直未娶,镇国公那会儿尚未娶亲。高*祖开玩笑让她们遇到喜欢的女人就送了,要是刚巧被高*祖看到了,就给他们指婚。

  这出先斩后奏,大长公主震惊多过欢喜。然,事已至此,若是建功立业乃伽蓝所求,她也不会强求伽蓝过嫁人生子的寻常人生。

  当时还没有入教坊司必喝绝子汤的说法,武夷和伽蓝关起门来,言语之间也不知怎么就对上了。这二人打小就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伽蓝一时意气,又被武夷步步紧逼,羞愤恼怒热血上头就将绝子汤给喝了。

  武夷当时早就喝了绝子汤,她是一门心思的想留在教坊司,想建功立业成就自己的一生,她敬仰大长公主,以她为人生标杆。

  相对于武夷的决绝坚定,伽蓝那会儿若能真正读懂自己的内心,就会明白,她不过是想争夺大长公主的宠爱与关注。她以为自己想要权力,不过是因为武夷在乎,她便也要争上一争。

  大长公主与皇后密谈三个时辰后,精疲力竭。

  处理了教坊司的事,她拿着御龙鉴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人畏惧她的身份,更畏惧她手里的御龙鉴,不敢阻拦。

  大长公主沉着一张脸,畅通无阻。

  等小皇帝得到消息,惊怒交加的赶来之时,大狱内黑洞洞静悄悄的,唯有淡淡的香气,沁人口鼻。大长公主就像一尊雕像,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形佝偻。脸隐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让人闻风丧胆的御龙鉴就那么随意的搁在桌角,伽蓝郡主虽被关了多日仍不显狼狈,她穿了一身艳丽的裙子,裙摆曳地,铺展开来,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此刻正匍匐在大长公主膝盖上,公主托着她的脸,就这么垂着头,动也不动。

  小皇帝看了会,又无声的望向身后的符白岩。

  小皇帝脾气大,胆子怂。符白岩是被他急宣而来的,不过在此之前,符白岩也得到了消息。他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小皇帝口谕到了,只有多此一举。

  大长公主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皇帝,伽蓝生是教坊司的人,死是教坊司的鬼,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也都是我教导失责,求陛下,让我带她离开这里。”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脚下干涸的血迹上,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

  护国公主永远是护国公主,她虽把持朝政,虽嚣张跋扈,但她从不徇私枉法,弃江山社稷于不顾。

  伽蓝郡主死了。

  被曾经一点点带大她,教养她长大的义母一杯鸩酒毒死了。

  她换了漂亮的裙子,梳了最新鲜好看的发饰,用了最新鲜的脂粉,匍匐在义母的怀里,无声无息的死了。

  符白岩离开大狱时,抬头望了望天,上一世让整个大晋国都为之震荡甚至差点覆灭的女人,就这般轻易的死了。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一世他查清真相时的错乱痛苦纠结。

  他曾受过伽蓝郡主的恩,在西沉关一役后,镇国公身死,他亦被困赵国为奴为婢数月。再回来已满心疮痍。

  伽蓝教他为官之道,同他谈心开解,为他牵线搭桥。他也发自内心的将这位异姓人当亲姑姑般敬重。

  却不知,到头来,都是一场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明天9: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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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咿咿呀呀的唱腔,嗓音清脆,歌词艳丽,俩个角儿扮相也极为养眼。燕鸿闲着无聊,不知不觉就听进去了。这戏讲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对欢喜冤家,唱词有趣,故事曲折,燕鸿不知不觉入了迷,只是越看越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燕鸿是个急性子,在傅长安去找符白岩的时候,她已经从三处衙门出来往大长公主府去了。路上有人跟踪她,燕鸿心知肚明,拐了个弯,去了茶馆喝茶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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