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男大当婚_人人都爱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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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男大当婚

  马文才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平均十四五岁就已经生下孩子的时代,马文才晚婚的简直有些异类。

  以他现在的官职和地位,哪怕是不少世族出生的高门也愿意将家中嫡女下嫁,即使不在京中,也多的是需要官场力量护庇的豪族对他有兴趣。

  上一世时,马文才婚宦失类,马父丢弃了官职后下场凄凉,过往同僚好友均对他避之不及,全靠祝英楼不明原因的暗中资助才没有落得无处栖身的结局。

  这一世,马文才声望如日中天,之前还代替皇帝去东吴三郡为临川王褫夺了士籍的人恢复身份,三郡皆有受他恩惠抬入士籍的人家,简直是荣归故里,所以待他回京之后,原本应该因为马父辞官而门可罗雀的马府,反倒每日里登门者不绝。

  等到马文才身兼皇帝本部兵马的参军之后,手握军权又年轻有为的他,简直成了无数人眼中的东床快婿人选。

  京中的诸位大人都是人精,马文才前后几次说媒还没过媒女方就出了事,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皇帝萧衍,他们于是明白了马文才的婚事不受父母支配,而是由皇帝说了算,自然就歇了说媒提亲的心思。

  但马家父母那头却不一样,哪怕马文才有克妻之名,哪怕会稽地方忌惮着祝家庄的名望,还是有不少家族对马文才正妻的位置垂涎欲滴。

  尤其随着马文才年纪越来越大,有意无意提起的人更多。

  其中,原本应当对马文才父亲落井下石争夺权柄的吴兴沈氏最为热情,沈氏和马文才的母亲有姻亲,便接着这个关系经常下帖子来往交际,这几年下来,吴兴沈氏几个嫡女她都见过了,其中最美貌的那个女郎今年十九岁了还未婚配,为的是什么,明眼人一望便知。

  除此之外,马文才的母族魏氏也对此有极大的野心,常常将家中的女儿送来“姑母”这里探望,亦有魏氏的姑表亲戚经常借故往来。

  于是本该随着马父辞官冷落下来的门厅,竟从未消失在众人的眼中,反倒越发水涨船高。

  起初,马家父母是高兴的,谁家孩子受到婚恋市场追捧都高兴,可这高兴高兴了好几年,从儿子十八、二十,到现在二十三岁了还未婚配,这就高兴不起来了。

  虽有马文才的家信解释了现在为什么不能成亲,但马家父母还是很痛苦。

  若是马文才以前没有武职还好,现在有了武职,随时可能出战,他却连个后人都没有,不成婚也可以,魏家那边甚至愿意将女儿送他做个外室,等有了孩子日后在抬娶都可以,可是都被马文才否了。

  起初马家父母以为马文才是等着祝英台回复女儿身,家里对祝家庄那边客客气气,年节都有节礼往来,只是祝英台也都十**岁的大姑娘了还没动静,原本的客气也变成了怨怼。

  再后来,魏氏听说马文才在京中为祝英台的“外室”买了一处宅子,又安置了祝英台和她的外室,还以为祝英台这姑娘识得大体,知道自己不好恢复女儿身,所以安排了个美妾伺候,至少留后有望。

  结果魏氏打探的消息,马文才极少去那处外宅,大部分住在台城或牛首山大营,再不济就是京中买的宅邸,什么“造孙运动”更是想都不敢想,马文才身边连个女仆都没有,用的全是男性小厮,来往的都是男性官员和武将,其中有个叫裴山的还是有断袖之名的。

  当时马家父母就差点惊厥过去,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

  于是魏氏千里迢迢把自己的陪嫁管事王娘子送来,又千万叮嘱她留意着马文才的房6内6事,好在马文才确实没有断袖之癖,他不和女人乱来,他也不和男人乱来,他自己都不乱来!

  要不是王娘子负责打点马文才的贴身起居,从整理被子的频率上得知马文才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年轻人,魏氏都要担心儿子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隐疾了。

  好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年,家里为祝家八娘九娘十娘随便什么娘的彩礼都准备了许多年,结果听说那个断袖的御史在祝英台隔壁住下了,出双入对还一起有了断袖之名,魏氏一颗心简直都操碎了。

  如珠似宝留在身边养大了的白菜,给不知哪里来的猪拱了!

  还是在种菜的人眼皮子底下拱了的,好气哟!

  自家娘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气,若儿子真是个对祝英台有意的,那裴山再怎么厉害,恐怕也要被宰了丢到河里去,儿子不禁他们来往,必定是看重那裴山,将祝英台拱手相让了。

  一时间,魏氏又觉得儿子可怜,又觉得儿子冷酷无情是个渣男,还觉得自家对不起祝英台,他那野心勃勃的儿子为了攀附权贵利用人家(?),把好生生的青梅竹马都给卖了。

  这不,听说祝英台受了情商,都跑到茅山出家当女冠去了!

  祝家庄得到消息后还算知礼,一边让儿子祝英楼来赔礼道歉,一边赶往茅山想去制止女儿当什么女道士。

  魏氏哪里敢受了祝英楼的道歉,儿子那冷心冷情的破脾气,祝英台那样的姑娘都受不了了,以后岂不是个天煞孤星的命?

  所以当魏氏从王娘子那知道马文才救回来个女人,还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几天,像是伺候天上神仙娘娘一样的伺候着,哪里还坐得住?

  本来每到年节应付一堆打着拜望实为说媒的亲戚朋友就烦,又有儿子似乎开了窍的消息,再加上马文才还要北上不知哪年才回,魏氏连年都不过了,收到消息就包袱款款决定进京。

  为了不让儿子把人家姑娘藏起来,她连谁都没说,只送信说是送老仆和家里的侍卫上京收拾行李,就把自己和老仆一起送上了船。

  等到了儿子在京中的住处吧,结果儿子已经忙了半个月没回家了,魏氏实在是好奇那个让儿子开窍的女人,却又进不去太医局,便接着王娘子的口把花夭接回住处过年,用着“魏娘子”的名义和人家相处。

  她想的也简单,若是儿子和这花夭姑娘不成,自己是个管事娘子身份相交,两个年轻人日后也不会尴尬。

  而且用管事娘子的身份相处,能看到更多东西,也不会刻意。

  她却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夭,最怕的却是天天给她抹发油涂面脂擦身子的管事娘子们。一个王娘子已经让她畏惧如虎了,又来个魏娘子,难道是要教她怎么穿衣打扮的?

  在这种情况下,魏夫人和花夭的后园“聊天”就显得十分怪异。

  “花将军家里有几口人啊?”

  “阿爷,阿娘,两个没成年的弟弟。”

  花夭莫名其妙地说。

  家里有两个儿子啊,那应该是能远嫁的吧?

  魏氏喜滋滋地又问:“花将军觉得我们家公子怎么样?”

  “果然!她们每天这么折腾她果然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花夭心想,“左右还有两天就要走了,现在随便应付过去,等大军开拔,谁知道我对马文才怎样?”

  于是,她连忙露出自惭形秽的表情:“马郎君天资聪颖、英俊潇洒,在下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这姑娘怎么说话硬邦邦的?

  魏氏一愣,干笑着说:“其实也还好,他一身都是缺点,而且脾气还坏,难得有愿意和他……”

  “哪里,在下脾气比马郎君还坏!”

  花夭连忙抓着桌上的木杯想要一手捏碎,结果杯子纹丝不动,倒像是她在掩饰内心的紧张,神色更显慌乱地说:“我自知高攀不上马郎君,魏娘子就不必在试探我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哟,现在是总得有人要吧!

  魏夫人恨不得拍大腿哭天喊地,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起来一身是伤病歪歪的,结果也嫌弃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不着女人待见?!

  “我家公子只是看起来高傲,其实心肠可软了,我和你说,他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魏氏巴拉巴拉把马文才小时候的事情说了个遍,最后鼓励地一拍花夭的肩膀。

  “花将军,你随便攀,说不定攀一攀就攀上了呢?!”

  听说北方女子热情似火,即使最后两人没成,至少得让儿子开个窍吧?总不能以后真断袖啊?

  马文才一进后园,就见自己的母亲将花夭的肩膀使劲拍动,当即脸色一变,三两步上了前,抓住了魏氏的手,将花夭坐在石凳上的身子往怀里一揽。

  “你没事吧?”

  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伸出手握住她圆润的肩头,近似于暧昧的一点点摩挲着,生怕哪里凸出来一点。

  花夭的肩膀曾被暴力脱卸过关节,这一个多月他都好好将她养着,哪里能眼看着马上要出发了肩膀又被脱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

  马文才抬起头,冲着母亲埋怨着:“阿娘,她身子不好,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把她养的结实一点?有你那么打人的吗?!”

  “阿娘?”

  花夭傻了眼,从马文才怀里探出半个身子看向魏氏。

  “我这么就打人了?我就拍了两下……”

  魏氏傻眼。

  这么在意,还叫不敢高攀?

  这特么都吊在树上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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